刘嘉银从外冲到白觉身旁:
“听说那候烟冤枉你拿她包了?那玩意可真不是东西!”
少女的打抱不平打断了屋内的谈话,小阿土趴到白觉床边,像是要赖在这不走的模样。
碍于刘嘉银在,白觉懒得赶他,只是问道:
“消息传这么快?”
“对啊,关键是她还被校方点名批评了呢,她前段时间不是在打听学生会的事嘛,结果直接被拒了。”
“活该!”金裳裳在一边帮腔道。
冤枉同学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按照往常也许只是扣扣学分,发发通告,结果这次校方居然这么及时处理,全然都是因为受害者是白觉。
许家的关系可是深厚着呢,只能说是候烟惹错了人。
刘嘉银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心里五味杂陈,毕竟在之前她还和对方关系挺不错,谁知道搞出这么多事来。
意识到自己还占着刘嘉银的床位,白觉连忙起身就要下床。
“哎,别别别,我听说你在食堂被那人气着了,脸色当初就不太好了,你直接今晚睡这吧,就不用爬上爬下了。”
看到白觉的动作,刘嘉银连忙阻挠道。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白觉此时已经下了床穿好了鞋。
这可不是她说假话,不知道澜无衣怎么给她治了病,她现在只感觉精神力满满,没有先前的丝毫虚弱。
这晚,白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两个小孩,那小女孩偷偷从墙上冒出个小头来,银色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四处瞅着,像是在观察敌情 。
而墙内,一个小男孩穿着还算精美的宫装操纵着自己的精神伴生物向特殊仪器撞去。
看四下无人,小女孩直接踩着脚下的飞盘一跃而过:
“二哥,陪我玩嘛!”
被唤作二哥的小男孩扭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小觉啊,可是,我..我还要练习呢。”
“哎呦! 不嘛不嘛,陪我玩一会嘛,我发现了巨好玩的地方!”小女孩撒着娇,说着就要在地上打滚。
那男孩有些犹豫,但最终收起了那条小银龙,踩上了那女孩的小飞盘。
小女孩一笑,像是计谋得逞。
画面一转,月光汩汩流下,倒映出那小男孩的影子来,他好像比之前长大了一点。
“澜无衣!为什么要跪在这里?”那女孩拖着金色的长裙,挡在了他面前。
男孩不语,只是默默跪着
小女孩像是有点急了,伸手去拉他,对方却纹丝不动。
“你到底在闹什么!你什么都有啊!舅舅什么都给你,我们都一样啊!”女孩站在他身旁有些恼怒。
可不想,这话像是触到他的逆鳞一般,默不出声的少年突然抬起了头,眼底的红怒惹的人心慌:
“我和你怎么会一样!你是帝国大公主的嫡女,生来便是万千宠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呢?”那男孩顿了顿,声音里又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我不允许被练武,不允许进帝国官场,凭什么?凭什么大哥做得,三弟做得,就我做不得?”
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完这些话,本跪的笔直的身影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不明白。
他的父亲是帝国二殿下,虽不能继承皇位,但和大公主关系深厚,因此父亲的孩子都应该从小就有辅佐未来帝君的意识。
而父亲也的确这样做,从小就培养儿子们,可偏偏嫡子做得,幼子做得,唯有他这个次子做不得。
每每大公主关心起他们,父亲只会提大哥三弟,而对于他这个次子,只会轻飘飘一句,此子愚钝资质不佳一笔带过。
可他明明学东西最快,精神伴生物也觉醒的最早,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因此,今日他跪在父亲门前,就想要个说法。
“难道说我就只能是做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玩伴的命吗?你至今还未觉醒精神伴生物!你又凭什么?”
那小女孩呆愣在澜无衣面前,不知何时开始,天上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那小小的雪落在两人肩头,却透过那厚重的衣服,让小女孩心头一冷。
“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角色吗?你从来就不是真想和我玩吗?”
澜无衣躲开那女孩的眼神,又看向地面,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闷声开口:
“我是被抛弃的人,而你...本就和我不一样。”
男孩的声音几乎被风雪的声音盖住,那雪下地更大了起来,几乎遮住了二人的视线,女孩没再开口说话,只剩远方传来的脚步和呼唤声:
“澜觉殿下!澜觉殿下!公主正寻你呢!”
梦境戛然而止,白觉从床上慢慢坐起,天还未亮,耳边是金裳裳二人平稳的呼吸声 。
枕头旁的小阿土打着呼噜,鼻子上闪烁着可疑的气泡,像是察觉了白觉的动作,他又翻了个身,挠了挠自己的绿屁股蛋 。
暗暗的天色,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白觉吸了口气,似乎空气里都盈着沉闷。
她兜起卫衣帽,就那样穿行在雨中。
白觉漫无目的地逛着,她总觉得她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水泥地上的水坑被她踩的稀碎。
如果真如梦境一般,她是受尽宠爱的小殿下,可为何她又会出现在第一世界,她隐隐觉得,有重大的使命在等着她,这种感觉压地她喘不过气来。
“小觉?”
白觉抬起眼来,有些湿的刘海下的眼睛带着迷茫,这让一向稳重冷静的她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可怜起来,像是迷路的小狗一般。
“真的是你?”那人带着几分惊奇,凌寒撑着伞快步靠近,将伞倾向白觉那边。
白觉看着那人,目光定格在他手中的白色袋子上。
“怎么这么早出来,还不打伞,都说了要好好休息了,你还淋雨。”
说话间,凌寒不经意将手往后藏了藏,白觉也挪开了目光。
她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踢着脚下的石。
凌寒看出白觉的不自然于是主动邀约:
“要不然去我实验室坐坐吧,昨天不是说要和我谈谈吗。”
...
实验室内,白觉缩在沙发上,小口喝着热茶,她内心有很多疑惑,她知道,这些问题凌寒都能给她回答,可不知为何,她就像小女孩闹别扭一样,不想开口。
“那个番茄有问题的。”凌寒也倒了一杯茶,坐在她对面。
“你种的?”
“是”凌寒抿了口茶,补充道:“但只对部分人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