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凌晨。
那个她声嘶力竭却无力反抗的,屈辱的凌晨。
其实陆澈的暴戾她早应该习惯。
细细想来那个凌晨,也不过是她经受的众多折磨中稍稍特殊的一回罢了。
只是.....
乔欢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她真的累了,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也一样。
她受够了陆澈的喜怒无常,受够了陆澈的残暴无情,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每一天。
她真的好累啊。
乔欢慢慢的摇了摇头,苍白如纸的小脸面无表情,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
她扬着唇,一张一合。
陆澈紧紧的盯着。
-放了我
“放了我?”
男人轻摇着头,满脸不解。
“我以后会承认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还想着离开?”
乔欢的脑子嗡嗡的,一阵阵的疼痛和眩晕袭来。
她想张口,却再没了力气。
......
雨,一点一点的落下,很快就掩盖了外面成片的夹竹桃。
乔欢将脸贴近落地窗,冰凉湿腻的触感让她分外清醒。
她贪婪的呼吸着,聆听着,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魔窟。
门口的陆澈拧着眉望着这一幕,双手紧握成拳。
“她一直都这样吗?”
女佣忙恭敬的应着。
“回陆爷,自从乔小姐醒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也不怎么吃东西,每天就是呆呆的看着窗外,我们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他还以为是乔欢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这段时间他都留在公司,没想到女人还是如此。
一心一意的做他的女人不好吗?
他都不在乎她曾经背叛自己的一切了,还不够吗?
陆澈拿过女佣手上的补药,走近,声音尽量的放平。
“喝药吧,好的快一些。”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乔欢惊慌的转头。
大半个月未见,女人更加消瘦了,尖尖的下巴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陆澈把药放在一旁,弯着腰和女人平视。
“这么久了,想清楚了没有?我不把你当佣人,准许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自居,明白吗?”
乔欢摇着头,泪水毫无征兆的顺着苍白的面颊上流下。
“陆爷,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知道你这次是什么新法子,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吗?”
女人声声泪下,控诉委屈的目光直直的挑起他的怒火。
“折磨?”陆澈冷嗤一声,眼神不可控的变得冰冷,“你把我对你的喜欢和接受当成折磨?”
“喜欢?”
乔欢喃喃的重复着,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喜欢就是无止尽的羞辱,喜欢就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身边的人,喜欢就是把她囚禁起来占为己有?
那她还真是受不起这份喜欢。
她抬起头,破碎的样子美的让人心痛。
“陆爷,那我求您,别喜欢我了,好吗?”
别喜欢我了,好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绝望和颤抖,一遍遍的在陆澈脑子里回旋。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碎掉了。
什么时候,他陆澈被人这么直白的拒绝和嫌弃过了?
陆澈咬着后槽牙,声音陡然变得狠厉。
“乔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真的是公主吗?我陆澈的喜欢在你眼里就是废铜烂铁吗?”
“不。”女人苦笑着。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长了一张没用的漂亮脸蛋罢了,但是我有选择自己心的权利,我......”
倏地,陆澈一把把她抵在窗边,倾身压下。
“唔啊......”
男人的动作偏执暴戾,没几下她就呜咽出声。
她痛苦的捂着唇,火辣辣的疼痛一点点的侵蚀神经。
陆澈起身,舌尖还舔着嘴角的血,眼中的光芒嗜血狠辣。
“我陆澈想办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人也一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乔欢崩溃的大喊着。
窗外的风雨吹的猛烈,电闪雷鸣,女人的哭喊声统统被淹没。
看得见的只有男人阴鸷的面容。
他掐上她细弱的脖颈,虽没用力,但也容不得女人反抗半分。
“乔欢,你如此不识好歹不就是因为桐柳吗?呵,你等着。”
闻言,女人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粗壮的手臂,混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她的声音凄惨异常。
“不要,求你,阿柳是无辜的。”
陆澈唇角轻勾,扯出一丝生硬绝情的笑意。
“无不无辜,我说了算。”
撂下一句话,男人便大步离开。
此时天色已然昏暗,庄园的路灯亮起。
乔欢看着落地窗,呆呆的看着玻璃上映照的自己。
唇瓣红肿,细弱的脖颈又是一道红痕。
“呵。”
她自嘲的笑着,刚才若是她反抗的再激烈一点,那个男人应该会毫不留情的掐断她的脖子吧。
说什么喜欢,不过是这些有钱人无聊的游戏罢了。
她看着自己那张清纯妩媚的脸,忧伤至极。
若是她长的丑一点就好了,就不会卷入这么多是非。
就不会和陆远谈恋爱,不会被渣,不会毕不了业,不会遇到陆澈,不会遇到阿柳,不会遇到炎枭。
她可以顺顺利利的毕业,靠着自己的努力拿上一份普通的工资。
和奶奶两个人就那么一直幸福平淡的生活下去。
可事实......
她又该怎么改变呢?
......
胡同内。
雨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
陆远躲在路边的房檐下面,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这鬼天气,扰了老子的好兴致。”
旁边的安然见此,嫌恶的别开了脸,语气还是竭力保持着温柔。
“既然天气这么差,不然我们今天就各自先回去吧,你说呢?”
陆远撇了撇嘴,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中华。
“那我下着雨还跑过来,不是白被淋了?”
“那我们?”
陆远不耐烦的朝安然吐着眼圈。
“先给我点钱!”
“啊?”安然下意识的捂住了身前的包包,结结巴巴的说着,“我不是上周才给你打了两万块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陆远恶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你tm懂什么?”
“我要重新创业,那必须得先打通人脉,没钱交际怎么能行?”
安然看着陆远口吐芬芳的样子,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都半年了,真要是通人脉,她那么大把的钱砸下去,人脉早就通了!
整天就跟一些地痞流氓胡吃海喝,能有什么出息?
陆远见女人不说话,不满的推搡着她。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快点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