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整个人被抱着转了个方向。
手臂下意识地环绕上男人厚实有力的腰际。
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侧,大胆的猜测灌入岑宁的脑海。
直到抬头,视线撞进那双漆黑的瞳孔,不敢相信地出声,“临野?”
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会注意点,忘记了爸妈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江临野愤愤地出声。
语气莫名的不爽,就是很不爽。
这小女人就不适合跟她好好说话,不然说的话从来不进脑子。
“那小孩要是真的撞你身上你怎么办?”
“怎么就不听劝?”
“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还到处乱跑,有什么事情要做不会叫人?江家那么多人是摆设?”
江临野劈头盖脸地把岑宁说教了一通。
岑宁哑然间失了声,心情如小鹿般地乱撞。
自知理亏,莫名的委屈,“小胖他不是故意的,我也会好好注意肚子里的宝宝,刚才只是个意外。”
他有必要这么凶吗?
说到底还是为了宝宝,不然他连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讲吧。
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宝宝吧。
岑宁心里还有一丝庆幸,看来临野对宝宝还是很在乎的。
这样就算他们以后分开了,她也不会担心宝宝在江家过得不好。
面前的小女人从他的怀抱里轻易挣脱开,慢慢后退一步。
细微的举动使得江临野心里失了神。
手臂被挣脱开,慢慢垂下。
烦躁地抓了把头上的碎发。
他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说话要迁就别人了。
爱听就听,不听拉倒。
几分钟后。
男人转换了语气,声音中有一丝示好的意味,“岑····”
“坏叔叔,不许欺负宁宁姐姐。”
小胖张开白白胖胖的手臂挡在岑宁面前,小表情无所畏惧。
面前的男人身高很高,小胖费力地仰起头。
撑着腰,迎上男人强势的目光,弱弱地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
刚刚小胖脚底踩到玩具,不小心摔了一觉,直直地摔在岑宁脚下。
直到注意到没有撞到岑宁身上去,小胖才大口地松了一口气。
拍拍屁股爬起来,先是跟岑宁道了歉。
然后张开双手挡在岑宁身前。
“小胖,姐姐没事的,他·····他不是坏人·······”岑宁揉了揉小胖圆滚滚的小脑袋,想到该怎么介绍江临野的身份,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江临野漆黑的眸子里有几分黯然。
他就这么拿不出手?
艹!
只有这个小女敢这么嫌弃他!
临野的脾气时好时坏,小胖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也保不齐会被临野吓到。
小胖仗义地拍了拍岑宁的手背,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宁宁姐姐,你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江临野视线落在小女人白皙的手背上,那表情像是要把面前的小胖墩扔进臭水沟。
小屁孩。
说话就说话。
动手做什么。
手剁了算了!?
岑宁想出声制止,却被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打断。
“小屁孩,你叫我什么?”江临野抱着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白白胖胖的一小团。
叫岑宁姐姐,叫他叔叔?
他有那么老?
TMD!
他还从来没被人叫过叔叔。
“坏叔叔!”小胖是福利院的小霸王,根本不带怕的,再次大声喊道。
他就是坏叔叔。
宁宁姐姐那么好,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宁宁姐姐。
这个坏叔叔一看就不是好人。
对宁宁姐姐说话那么凶,声音还那么大。
小云像岑宁投出八卦又讶异的目光,这个男人不会是宁宁那么神秘的老公?
看起来也不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宁宁的样子。
刚刚宁宁差点被小胖撞的时候,那个男人眼里分明是焦急担心。
偏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还真是口嫌体直。
不是她瞎说,这男人迟早会把宁宁气跑!
岑宁知道小云在想什么。
片刻后,冲她点点头。
临野是她丈夫这件事,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今天闹这么一出,福利院里的人应该也都认识他了。
福利院里包括奚院长,只知道她结婚了,并不知道男方是谁。
更是不知道江临野的存在。
岑宁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会长久,所以,她没有过多的解释。
奚院长像是知道她的苦衷,也没有一再追问。
只是说,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她。
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替自己讨回公道。
江临野和小胖还在无声对峙着,一大一小显得十分幼稚。
小云看不下去了,打破窘境,把小胖拉过来,“小胖,不许这么没礼貌,这位哥哥是宁宁姐姐的老公,你这样子,宁宁姐姐可是会生气的哦!”
小胖听到生气两个字,整个人小小的气势弱了几个度。
弱弱地看了眼岑宁,岑宁只是笑着看着他,丝毫没有怪罪的意味。
小胖心里更加愧疚。
他不想让宁宁姐姐生气。
小胖又转眼看了眼江临野。
圆滚滚的小身子主动鞠了躬,语气坚定诚恳,“对不起,帅哥哥,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对您那么说话。”
江临野看着默默低头的一小团,语气痞痞的,“算了,小屁孩,原谅你了。”
他只是不爽小屁孩那称呼。
搞得他良心难安。
叔叔?
姐姐?
呵!
“帅哥哥,你真的是宁宁姐姐的老公吗?”见江临野不再计较,小胖大着胆子追问。
摸着小脑袋,有点疑惑。
为什么宁宁姐姐从来没有说过。
“你去问你宁宁姐姐,她会告诉你。”江临野转头看向岑宁。
小女人眼神躲闪。
小胖又跑到岑宁面前,“宁宁姐姐,是真的吗?”
“是的,小胖,他是姐姐的老公·····”
江临野嘴角上扬。
小胖听到肯定的回答,对江临野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一整天。
江临野被小朋友们围着做游戏,尽管臭着一张脸,男人也没有拒绝。
········
司寂渊每天在白挽儿的牛奶里按时加入药剂。
小姑娘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难受的反应。
男人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
深夜。
男人在睡梦中挣扎起身,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方向。
旁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