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小姑娘睁开眸子,身体酸疼地厉害,好像被重组了一般。
嗓子也干哑地厉害,小姑娘慢慢坐起身,艰难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拿桌上的水杯。
水杯应声落地,发出稀碎的声响。
小姑娘叹了叹气,只好作罢。
“挽儿!”司寂渊破门而入,只见小姑娘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无助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渣。
男人几乎是飞奔过去把小姑娘拥在怀里,一寸一寸把小姑娘束缚在自己怀里,用尽全部的力气。
仿佛下一秒小姑娘就从他怀里消失不见,男人手臂越发地收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还疼不疼?”
一只小手用力地推开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怯生生地道,“你是谁?干什么抱我那么紧啊?”
“我喘不过气了。”
“走开,不要碰我,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软绵绵的触感从男人怀里消失,男人怀里落了空,心脏像是被重重地捶打了一击,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字一句布满了危险气息,“挽儿,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谁?!”
他的挽儿睡了几天起来不认识他了?
什么天大的笑话。
真是可笑。
“我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靠我那么近。”
“还有,你刚才叫我挽儿?这是我的名字吗?”小姑娘小声道,无辜地眸子里是对他的恐惧。
对面的男人沉默无语,只是黑眸直直地锁定面前的小姑娘,像是锁定了觊觎已久的猎物。
小姑娘也慢慢缩进被子里,一点一点地缩到墙角,逃离男人的视线。
男人下意识地想去摸小姑娘的脸,手臂却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动弹。
片刻后,男人对着门外用力吼道,“叫陆林森过来!”
男人声音带着怒气,小姑娘抖了抖。
男人用力抓紧手下的棉被,薄唇紧抿,忍住心中的怒火。
白挽儿被男人的视线看地手足无措,“你不要一直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的啊。”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声音带着哑,眼眶发红,眼角狭长。
司寂渊从床边起身站起来,身影落寞至极,背对着小姑娘。
仰着头注视着窗外,几秒钟后,伸出拳头用力捶打在病房的沙发上,声音一下比一下重,似乎是在发泄。
男人的拳头逐渐变红。
两条纤细的胳膊从背后紧紧拥住男人发泄的身躯。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住,小姑娘白皙的小手环绕在男人胸前。
声音软绵绵的,“臭阿渊,发那么大火做什么啊?”
“跟你开个小玩笑啦。”
男人转过身,只见面前的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还对他做了个鬼脸。
这小东西怎么笑得出来的?!
粗粝大掌用力按住小姑娘单薄的肩膀,一字一句吼道,“白挽儿!”
白挽儿:“我在呀!”
“谁准你开这种玩笑的?!”
“谁准的?!”
“嗯?!”
男人低头吻住小姑娘的唇瓣,像是发狠般。
白挽儿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男人疯了一般地咬破小姑娘的唇瓣,混着铁锈味的吻不断地加深。
小姑娘刚醒,身体还有点虚弱,有些支撑不住,身体不断地往下滑。
男人手臂又把小姑娘捞回来,怀里的小姑娘面色潮红,不停地拍打着男人的手臂以示抗议。
男人纹丝不动,直到快喘不过气男人才松开怀里的小姑娘。
“呼····”小姑娘用力喘了一口气。
她就开了一个小玩笑。
就付出这么大代价。
不值。
太不值了。
“白挽儿,下次还敢不敢了?”
男人把小姑娘抱坐在腿上,语气严肃。
小姑娘面对着男人,小声地嗡嗡道,“不敢了哦,阿渊你太凶啦!”
她刚才演戏的时候小心脏吓得怦怦跳。
“阿渊,我要喝水。”小姑娘拍了拍男人肩膀,开始使唤。
“还知道渴?渴死你个小没良心的算了。”
男人语气凶巴巴的,仍然把小姑娘抱坐在沙发上,然后倒好水,插好吸管,把水杯塞进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扬起笑容,“谢谢阿渊!”
白挽儿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水。
男人半蹲着小姑娘面前,拆了一双新的拖鞋给小姑娘穿上,“不穿鞋子就乱跑,再有下次,腿打断。”
小姑娘喝了大半杯水,把水杯重新塞给男人,“知道啦阿渊!”
啰嗦鬼。
就知道吓唬她。
阿渊才舍不得把她腿打断呢!
小姑娘靠近司寂渊,小手拎起男人的衣领,凑近地闻了闻,“阿渊,你多久没有换衣服啦?”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你是不是偷偷吸烟了?”
“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小姑娘伸手摸着男人面部轮廓,像个小管家婆念念叨叨,“还有,胡子也没有刮?”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阿渊吗?
小姑娘突然瞄到桌上的保温盒,是云景帝宫的保温盒。
“你饭也没有吃对不对?”
小姑娘和司寂渊对视。
男人眼底还有大片的乌青,沉默着不说话。
小姑娘情绪上来了,再也控制不住,拳头无力地砸在男人身上。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怎么就这么照顾自己的啊?”
“你知不知道我会很生气的啊?”
“呜呜····呜呜···司寂渊····你···”
“挽儿,别哭了。”男人指腹沿着小姑娘眼尾摩挲。
眼泪越擦越多。
男人轻声诱哄,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所以,下次不要轻易离开我。”
“我不会照顾自己。”
“除非挽儿在我身边。”
“不要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在我这里,挽儿永远是第一位。”
白挽儿知道阿渊指的是车祸的事情,“瑶瑶没事吧?”
她把瑶瑶推开了,应该没伤到哪里。
“死不了。”男人语气淡淡的。
门又被直直地撞开。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集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