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死亡率太可怕了,难怪这个时代一旦爆发大规模的烈性传染性,很多村子和城镇都变成鬼村、鬼城。
天花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鼠疫,感染了鼠疫病毒之后,如果没有有效的治疗,死亡率在50%——70%之间,而败血型鼠疫的死亡率几乎是100%。
欧洲曾经爆发过几次大规模的鼠疫,仅仅中世纪时一次就死亡超过五千万人,有的村庄和城镇几乎死绝。
其实造成人类死亡人数最多的原因并非是战争,而是疾病!
叶长青记得前世看过一篇报道,说一战打到最后,轴心国战败的原因不仅仅是资源匮乏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在1918年的时候爆发了西班牙大流感,流感也蔓延到了德军之中。
这场大流感其实发源地在美国,却在西班牙大爆发,当时西班牙全国总人数才4000万人,这一年连续爆发了三次,西班牙的死亡总人数达到了恐怖的2000万,也就是说死了一半。
而这个大流感也传播到了全球各个地方,最后全球因为这场大流感的死亡总人数达到了恐怖的5000万。
想想那种末世绝望的场景,叶长青就感觉不寒而栗!
其实清朝一直在向老百姓推行种豆,以防止感染天花病毒,不过清朝给老百姓种的是人痘,而不是牛痘!
所谓人痘,就是从得了天花的病人身上提取的脓液,但因为提取的人痘因为工艺不行,导致人痘的成功率不如牛痘,其安全性也屡屡出现问题,所以在上海,租界和华界都在推行种牛痘。
种牛痘是从欧洲传过来,最开始欧洲人也是种人痘,而且种人痘技术还是从中国传到西方去的,后来有个英国人发现种牛痘要安全得多,而且成功率要比种人痘高一些,所以后来英国人都开始种牛痘,这种技术也逐渐被欧洲其他国家所接受。
种牛痘比种人痘真的要安全,成功率要高吗?那可不一定,此时在医生和老百姓的任直隶是这么认为的,那是因为当时人痘所用的疫苗制作工艺上不足造成的。
我国建国后有医学学者做过调查统计,采用新式人痘疫苗的安全性和成功率并不比牛痘低。
叶长青又问亨利:“现在给老百姓种牛痘的成功率是多少?”
亨利说道:“大约在97%左右,不低于96%,也就是说,一百个人接种牛痘,大约有2、3个人不成功,不成功仅仅只是指这2、3个人没有获得免疫功能,不会对身体有危害,这2、3个人如果接触天花病人,是会被感染的!”
叶长青又问道:“那目前全上海滩有多少人没有种过痘,你们有数据统计吗?”
托奥斯这时说道:“接种过牛痘的居民仅仅只有三分之一!”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我这里有一种专门治疗天花的药,可以说是特效,名字就叫天花丸,无论是小天花,还是大天花,只要服用天花丸就能够治好,疗程一般是6至8天,你们医院要不要备一些?”
亨利听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问道:“哦?真的这么有效吗?”
“当然,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叶长青说道,“一瓶有十颗,一天给病人服用一颗,小孩减半,一瓶的售价是三块大洋,诸位要不要给自己的医院储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温恒理大笑:“叶大夫又在想我们推销他的药了,哈哈哈……”
众人也都笑起来。
叶长青耸了耸肩说道:“没错,这的确是推销,但我从不推销无用的药物,我只推销真正能够治病的药!诸位可以采购一些,如果发现有天花病人,可以用这个药试一试,如果无效,全部退给我,如果造成什么损失,我十倍赔偿!”
亨利想了想说道:“既然叶大夫极力推荐,那我们教会医院就先采购一百瓶!”
“给我也来一百瓶!”温恒理也说道。
接下来托奥斯和张祝君也分别各订了一百瓶。
接下来两天,轻伤员都好转,很多人已经离开医疗救助站,重伤员和危重症伤员也都脱离危险且恢复都很快,再没有人发生感染。
叶长青请亨利等几个院长开了一个会,商议之后决定留下三个医生和六个护士继续照料这些病人,坚持给他们治疗治疗,直到这些病人完全康复并离开,而其他医护人员则相继撤离。
发生火灾之后的第五天,叶长青和香凝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济世堂。
这时他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滴——闸北发生大火事件结束,宿主一共直接救治轻重伤员159人,奖励159立方空间,当前系统物品空间为162立方!”
“滴——宿主一共出手挽救了89名发生严重感染的轻重伤员的生命,让他们转危为安,奖励89万元,奖励已发放,请自行查看系统账户金额数目!”
叶长青打开系统面板一看,果然发现系统账户金额已经多了89万。
“先生,香凝小姐让我来跟您说,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回医馆了!”马玉成走过来说道。
“好,那就走吧!”
叶长青带着香凝等人正要回去,这时很多闸北居民站在路边。
“叶大夫,谢谢您这些天不眠不休为我们和我们的家里人治病,这两个鸡蛋给您路上吃!”一个妇女说着递过来两个鸡蛋。
又有一个老夫人提着一篮子青菜递过来说:“老妇人没有其他人东西,这是在路边挖的野菜,给叶大夫拿回去炒一盘尝尝!”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用草绳提着一条鱼递过来说:“叶大夫,这是我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鲤鱼,给您尝个鲜!”
还有更多人把手里的青菜、南瓜、丝瓜、扁豆和其他东西向叶长青递过来。
这一刻,叶长青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急忙说:“不用不用,谢谢乡亲们,你们现在已经很困难了,东西留着自己吃吧,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谢谢谢谢!“
好不容易才从这些送行的居民们热情相送中坐上了黄包车,叶长青发现坐在身边的香凝竟然在用手帕擦眼角,不禁问道:“香凝,你怎么哭了?“
“长青哥你胡说,人家哪有哭?人家是感动得落泪了,闸北这些老百姓家都烧没了,还想着等我们离开的时候送东西给我们吃,他们自己的日子都难过得很呢!”香凝擦着眼泪说道。
“所以啊,我们医者要有仁心!”叶长青说完伸手揽着香凝的香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