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面逐渐失控,鹦鹉使出了大招,他抬手就要打在陆明轩脸上,可想了想风险挺高,于是换成了胸口。
“你个混蛋!我恨你!”
红裙女人哭着跑了出去,夜总会的小部分人抱着看戏的想法投来目光,陆明轩骂骂咧咧摔碎了一个杯子,然后像一个抑郁者一样坐在原位独自喝闷酒。
过了段时间,他双手摸了摸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带上外套走了。
……
鹦鹉出来以后先到厕所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哭红双眼的自己,内心的委屈爆发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稳住稳住,我只是在模拟情感而已,就像鹦鹉学舌那样,全是假的,这些情感都是假的……”
连着洗了好几把脸,总算让泪水自然融入到了湿润的皮肤上面。
鹦鹉调整好状态,将委屈和悲伤维持在了一个不会令自己失控的地步,带着细微的抽噎声走出厕所。
一个拐角处,她一头撞在了某人的胸膛上,一屁股坐到了地面。
“神经病啊!不看路?!”鹦鹉把一个情感受挫的女性演得活灵活现。
对面俊美的长发中年男人带着歉意道:“很抱歉,是我没注意分寸。”
鹦鹉瞅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到夜总会门口,独自一人低头抽噎。
俊美男人嘴角浮现弧度,他在厕所待了大概十分钟,装模做样地从里面出来,假装偶遇了心情不好的女孩。
“是你呀,又见面了。”俊美男人笑了笑,“刚才真是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
鹦鹉抹去眼泪,倔强道:“没事。”
男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到马路另一边买了两杯饮料。
“华夏有借酒消愁的说法,但酒会麻痹神经,现在又是在这种地方,我给你选了一杯果汁饮料,算是撞到你的赔礼了。”
鹦鹉把头扭过去,等她转过头来,却看到男人依然带着笑容保持着传递饮料的动作。
“谢谢……”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先从细枝末节的事出发,两人坐在门口聊了起来,然后深入内心,聆听女孩被渣男骗了的哭诉。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了,鹦鹉扮演的红裙女人也有了笑意。
“谢谢您的开导,要不是遇见你,我想我都不一定能活到天亮。”
俊美男人微笑道:“别这么说,世上的难题多的去了,没一个人离开另一人活不下的情况。”
红裙女人问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花景政彦,一名歌舞伎表演者。”男人自我介绍道,“哈哈,不过在不久前刚失业。”
深深的夜幕下,两人并肩而行,失去方向的女人在花景政彦的带领下不知不知觉间来到咖啡馆。
“要进去喝一杯吗?”
红裙女人抿了抿嘴,叹气道:“也行。”
咖啡馆装修一般,规模不算大,开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赚够房租。
好在里面多少有几位客人正相谈甚欢,看到有人进来瞟过一眼后便继续聊着。
咖啡端了上来,服务员一位带着些许胡茬的欧洲人,他的体态很完美,要说花景政彦是位美男子,那这位便是优雅的英伦绅士。
“不合胃口?”花景政彦小抿了一口,好奇地问道。
红裙女人晃了晃杯子,心情低落道:“没事……”
欧洲男人与花景政彦对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下班了,该走了”,然后带上一个矩形的大背包离开了店里。
鹦鹉低头看着杯中漩涡,心里却把慢吞吞的戏命师骂了百八十遍。
叮!
手机传来铃声,低头一看,鹦鹉的红唇勾起笑容。
花景政彦看到女孩这么开心,不由得问道:“你男友?”
“你爹!”
砰!
确认消息的鹦鹉当场翻脸,一条修长的美腿踹翻咖啡桌,直击对方下巴。
这一幕的发展花景政彦根本没预料到,即便他通过强大的感知提前规避了一定风险,但依然被踢中了,这一脚由下而上,踹在下巴上,双臂的格挡只起到了轻微的防御作用。
花景政彦脖子后仰,身躯蜷缩成一个球,双手支撑座椅后背腾空而起。
砰!
又一声巨响,这一次不是来自眼前的娇艳女人,而是他们所在之处的咖啡馆玻璃。
戏命师破窗而入,伸手抓住了色欲大罪的脚,一把将其拉下空中砸在地上。
噗!
两人联合突击,花景政彦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意识到不妙,一咬牙顺着力的方向缠上了陆明轩,双手游走在对方身上,准备用柔道撂倒他。
谁知,下一刻陆明轩用了简单粗暴的方式化解了,他直接扯住对方的衣领,一把扔了出去,重重摔在柜台上,上面摆放的饮料和咖啡包被撞了下来。
陆明轩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冷漠道:“尽快结束战斗。”
两位特级联手,尤其是戏命师出手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拿下一个大罪不是问题。
花景政彦咳嗽了一声,随后不顾形象地大喊道:“别吃了!来五级了!”
店里的客人突然间拿起最近的武器,扔向入侵者。
谁能想到,一家咖啡馆的客人竟然全是囚徒的杀手假扮的。
陆明轩眼睛瞥向咖啡馆的最深处,说道:“有点意外收获,你先去解决掉杂兵吧。”
鹦鹉同样感知到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化,胸部两颗团子慢慢消去,一把扯下假发,面部肌肉蠕动变成了一个普通东亚男人长相,又徒手撕开红裙,里面露出了黑色紧身衣,以及下面穿着的不合时节黑色短裤,最后双脚一撇,扔掉了昂贵的高跟鞋。
鹦鹉拿起一片有菱角的咖啡杯残片,接着如风略过,顷刻间把杂鱼屠杀殆尽。
另一边,陆明轩把色欲大罪逼在墙角殴打,墙都快被锤烂了,花景政彦也被打掉了一颗牙齿。
嗡!
就在陆明轩即将降下一记重拳前,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徒手接下,竟然是一根生锈的钢棍。
残影闪过,一道矮小的身影猛然现身,它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全身包裹严实,唯独两只干瘪的手上,骨刺突破指肚形成的爪子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