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女子不爱美的呢?她要是知道紫粉色珍珠能有这样的效果,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以前的她,虽然不介意自己肤色偏黑,可是妹妹的白净不可否认要更好看一些。
她和妹妹是一树同生,相貌上是极其相似的,之前还能用肤色准确判断出她们谁是谁,以后可就不见得了。
因为这一点,她突然很想跟妹妹见面了。
“这个,给你。”
封赴阳从镜子里看到师父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套衣裙,那粉嫩的颜色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心。
“咦,师父,你也早就给我买了衣服吗?”
即墨酒颔首,是啊,的确是很久以前就为她准备好了,他的纳物环里,多的是她的衣裙。
封赴阳欢喜地收下了,却不急着穿,她总不能也去里间把衣服换了给师父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有些时候,她还是很遵守这点儿规矩的。
不过,她显然忘记了,刚才催着即墨酒去里间换新衣裳的事情。
想到师父不仅为她焕颜,又送了她一套衣裙,她咬了咬唇,倒是有些不好再提黑气的事了。
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师父,你还去查黑气的事情吗?”
“嗯。”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再次开心地说道:“那走吧。”
“好。”
运幽宫东宫。
冥心已经盯着那几个装有河蚌的袋子不下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想好该从哪里下手去查。
“咻”的一声,一道飞镖从他眼前穿袋而过,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双掌中燃起了火光。
“心心!我回来了!打个招呼而已,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
冥暖儿已经出宫好几天了,她一回来就来找冥心,结果见他盯着袋子发呆,她想也没想就是一招丢了过去。
冥心手心的火光弱了又强,强了又弱,虽然生气,他猛地吐了一口气后,还是忍住了怒火。
“这是我的寝宫,你来干什么?”
“二弟不在,我自然只能来找你喽。”冥暖儿说得理所应当。
冥心无声地骂了她一句,不再理会她,而是伸手去捡被她钉在地上的布袋。
他效仿地格的做法,用火罩将河蚌罩了起来。可是刚才只顾着和冥暖儿对质,都没有注意到她用的是火镖,原本好好的火罩已经被她击破,黑气从布袋里跑了出来。
他还想施法挽回,但黑气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开溜,像是寻着什么方向而去。
难道这黑气是要去找那个制造它的人?
想到这种可能性,冥心也加快了脚步,跟在了它的后面。
冥暖儿也看见了逃跑的黑气,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冥心紧张的神情来看,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紧随冥心一起追了出去。
姐弟俩一直追到思君轩阁,那黑气才愕然停了下来。
冥心想去抓它,但它眨眼间就消失了,像是当初被封赴阳净化时的消失,而不像逃走了的消失。
它的方向,成了谜。
因为思君轩阁这里是一处三岔路,左通思禅院,中通思君轩阁,右通御书房。
黑气突然无迹可寻,他也失去了判断。
他又想起宫里还有几个袋子,完全足够验证黑气的方向了。
不过,等到手里的河蚌用光了,他发现,所有的黑气都停顿在一模一样的地方后消失殆尽。
“这是冥河出现的黑气?”
冥心来回跑了多少趟,冥暖儿就跟着跑了多少趟,她也想起了困扰父亲很久的冥河黑气。
冥心随口应道:“是的,大姐觉得它为什么会消失?”
“很简单啊,要么是它被发现了,要么是你被发现了。”
冥暖儿回答得顺口而随意,并不像认真对待,可她的话也点醒了冥心,他反反复复地来,黑气反反复复地消失,极有可能是那个制造黑气的人发现了这一切。
可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在宫里自如操纵黑气呢?
且不说宫里戒备森严,父亲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就没有谁能逃得过父亲的眼睛,连冥界大大小小的秘境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难道是什么高人来了冥界?像即墨酒那样的存在?那就难怪父亲也无计可施了。
他始终不曾怀疑过即墨酒,因为他知道,即墨酒如果要灭了冥界,只是在明面上出手就能让他们吃不消,而冥界还没有办法抵挡。
所以,这样刁钻的角度,对即墨酒而言毫无必要。
只是他仍然还是要去找找即墨酒的,如果有高人来了宫里,即墨酒应该能知道。
“心心,你要去哪里?”
虽然冥心一直没怎么搭理她,冥暖儿还是乐得跟在他的身后。
“去找即墨酒,你不要跟着我!”
冥心没有心思去回答冥暖儿时不时冒出来的问题,他有自己的事情,总觉得这个大姐像个拖油瓶。
“凭什么?运幽宫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冥暖儿也不是个好惹的,她就是要跳出来和冥心抬杠。
于是,当即墨酒看见冥心时,也看见了和他一起来的冥暖儿。
即墨酒是不太喜欢和女子打交道的,除了封赴阳和封幽蓝,他还鲜少对别的女子有过和善的态度。
而在封赴阳和封幽蓝之间,封幽蓝又次之。
冥心来找即墨酒时,他正在品茶,余光瞥了瞥冥心,只有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
告别蓝紫衣袍的他,在水墨色衣袍的映衬下,更多了一份疏离。
“即墨大人,打扰你的雅兴了。”
“既然知道,就滚吧。”
冥心一噎,想过他会是这个态度,但真正面对起来还是很窝火的。
可是,他只能忍。
冥暖儿就忍不了了,尽可能地维护着三弟的面子,“即墨大人,你在我们这里住下了,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做人不能这样吧,总要知恩图报吧,你就这么厌恶我们吗,我们好歹是这冥界的少主人……”
冥心真恨不能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他都那么拼命地扯着她的衣衫了,她还不明白吗?
不要在虎口拔牙!
即墨酒“呵”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冥界的两个少主今天都是来找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