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术与剑术相斗,这一下,将双方各自打退了十多米。
四欢练就了三门七术,却不料也被这剑术直逼到如此地步。
使剑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儒雅随和,气度不凡,正是千年柳树妖,柳风秋。
这一剑,救下花薇紫,也管叫李四欢大吃一惊,显然,四欢轻敌了。他以为像花薇紫这样的妖灵再多几个,那也是好对付的,可惜如今,柳风秋的到来,却是打破了他的预期。
柳风秋也并未想到,在衍灵门中,除了华千仲,还有这等厉害人物,柳风秋将风俭贞之流都不放在眼中,如今却对李四欢这一手功夫暗暗心惊!
可见,李四欢确是如今数一数二的衍灵高手了。
柳风秋的到来,确是在花薇紫生死关头,这一变故,叫李四欢后悔不已,本来可速战速决,只因为客气了那么几句,却让花薇紫有了可乘之机,存活了下来。第一剑镇灵术本可取了花薇紫性命,谁道红桃从中一句话,惹恼了李四欢,偏偏收回此剑又用另外一术,第二剑驱灵之术又凑巧撞上了神通判官笔,第三剑终于被这柳风秋挡下,这一回再难有机会将三绝抢回来啦,不过,如今之计,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静观其变。
柳风秋未说一句话,死死盯着李四欢,心中暗想:“想不到多年不来这个地界闯荡,倒是出了不少的年轻好手,衍灵门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
正想之间,还是李四欢先开口说话:“阁下是何方道友?想来未曾谋面,失敬失敬!”
这一套文绉绉的说辞,是江湖人的客套话,四欢这般言语,是要探探对方是什么来头。
“小女贪玩走失多日,原来是在这里和道友们切磋武艺,今日,就是带小女回家的,诸位打扰了!”
听了此话,四欢心中暗暗高兴:“你最好能把她带走,留下马志尧,我定能将三绝带走!”
想到此处朗声说道:“既是如此,众位自家兄弟,让上一让,留出大道,叫道友通过!”
这时柳风秋看到了六丫和红桃,心中好奇,他明明从女儿花薇紫手中扣押了这两个女子,并和黑衣蒙面人做了交易,换成蛊雕兽和花秃兽,如今这两个女子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定有猫腻,再一看人群之中,风俭贞,卢秉义,都在其中。
而最让柳风秋惊讶不已的是:他叫女儿花薇紫苦苦追寻的蛊雕兽和花秃兽就在其中。花秃兽和蛊雕兽见了柳风秋,便要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却发现周围都是花薇紫和柳风秋的绿袍小生们,个个来来往往,将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这一围堵,任花秃兽展翅高飞,也难出其左右。
柳风秋见到蛊雕兽和花秃兽,便厉声说道:“道友且慢,在下有要事相问,还望道友实言相告!”
“在下住在这一带不远的香柳堂,距离此处不远,前日里,这两个女子(用折扇指了指着红桃和六丫)闯入在下的花仙宫中,在下将这二位送还给另一位朋友,换来我香柳堂的两个叛徒,那便是我堂口的七堂主和十六堂主(又指了指在人群中被围困的蛊雕兽和花秃兽)可如今,这四个人却均在你们衍灵门中,请教道友,这是怎么回事?”
四欢并不知道蛊雕兽和花秃兽原是在这柳树妖的麾下,如今,成了他的得力干将,再者,红桃和六丫也是他半路抓回来的,和柳风秋没有任何关系。而四欢现在眼中顾不上这些人,心中只有想着“发丘三绝”。
这几句话,四欢并未在意,但却想着如何将我留下来,心中这一盘算,就打定主意:“若是将这两个女人为质,他必然会留下来,为今之计,是能叫他说话!”
四欢道:“那道友定然就是香柳堂的堂主了,你我二人无冤无仇,这位花仙宫主身边这位是在下的老相识,堂主只需将宫主带走,将我这位老相识留下来便可,这两名女子也是我衍灵门中的师妹,今日我们四人相聚,我的这位老相识也是难得与我一见,他定然也是求之不得,还望堂主成全。”
我听在心中,知道是他利用红桃和六丫来激我,叫我不得不留下来。
柳风秋道:“这个自然,不过,道友身边的七堂主和十六堂主,我定要带走了,这是我自家管教不严,也请道友行个方便!”
“既然是柳堂主的人,那这个自然要听七老爷和十六爷自己的决断,在下那是无权干涉的。”
这一句极其厉害,既将事情推托出去,又叫外人无话可说,蛊雕兽和花秃兽怎么可能乖乖回去呢?四欢却也要借机将我换下,便道:“柳堂主和七老爷、十六老爷是自己人,那便也行个方便,将我这位老相识抬过来吧,我这位老相识现在已误中一术,须得我来医治!”
花薇紫突然大声叫起来:“爹,你不要上当,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现在是衍灵人的首座掌门,他要把小阿六控制起来,他看中的是他身上的宝贝“发丘三绝”!”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愕不已,衍灵门中人、柳风秋、无人不知这“发丘三绝”的名堂。
这一声大吼,花薇紫是迫不得已,眼见马上就要带走我,索性将这件事揭穿,好叫柳风秋心动,这样一来,柳风秋就想:“发丘三绝是何等样的宝贝,这要比十个蛊雕兽和花秃兽都重要的多!
四欢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宫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发丘三绝是我衍灵门中的宝贝,今日将三绝拿回,那是物归原主,至于他是去是留,旁人说了不算,自然要让他自己说来,如今之计,须叫我找个人给他将定乾坤之法去了,便自己就能说话了!”
花薇紫道:“我怎会信得过你?”
“宫主这个放心,解定乾坤之法,却不是我!”
四欢说完,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道士,手中掌着拂尘,大摇大摆的来到我身边,此人正是卢秉义,只见他右手轻抬,一阵酸痛之感顿来,我随即瘫软在地,咳嗽一声,便就此能动弹了。
四欢说道:“老幺,别来无恙,今日红桃和六丫,你我四人正好相聚,你不为衍灵门着想,也要为她们着想吧?”
我知道,这一句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可花薇紫并不知道我和六丫、红桃之间的关系,我真的太为难了,这可能是我遇见过最难决断的事情了,我是释死保护发丘三绝不被四欢拿到,从而自己学会三门七术来报仇雪恨,还是用三绝来救回六丫?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见六丫眼中含泪,红桃为投来一种不一样的目光,柳风秋也在盯着我看,大家都把答案放在我身上,等着我去做最后的选择,我内心之中很折磨,选择六丫,就意味着报仇无望,选择报仇,就要再一次伤六丫和红桃的心!
我感到我不能再对不起六丫了,她心中一定感觉我和花薇紫要好,看她梨花带雨,火把之下的憔悴更显心疼,也是连日来,我好久没有见到六丫,而却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见到她,心中不免愧疚。
我朗声说道:“我跟你走便是,只是,你需要将众人一并放了!”
四欢道:“退开来,让柳堂主带人走!”
柳风秋却说道:“道友原来是衍灵门的首座,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这位小兄弟的话恐怕要从长计议了,这位小兄弟既然是我女儿的朋友,那道友还是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将他放了去便是。”
这一句话听在四欢耳朵中,我看出四欢眉头紧锁,显是心中不快,便也朗声说道:“柳堂主也要带走他吗?”
柳风秋道:“但凭我女儿一言!”
四欢故意放大嗓门喊道:“我的这位老相识,就算弃我于不顾,也自然不会弃这二位不顾(指着红桃和六丫)”
这一句话确实说到我心坎之中,此时花薇紫也看出了不对劲,虽然花薇紫不知道此中关节,却是能猜出这其中必有蹊跷。
柳风秋也确是看中了发丘三绝,这三绝不论是谁拿到,也自然在妖灵或衍灵界中独霸天下,所以,才成为众家之必争。
四欢不耐烦道:“既是如此,柳堂主便要先行和我衍灵门切磋一番了,只是我衍灵门中师兄弟子皆是一些微末道行,难以将道术施展到炉火纯青,有伤到的地方,还需要柳堂主海涵!”
柳风秋边听边早已做了准备,这剑拔弩张之势,也将整个大战一场的气氛烘托出来!
四欢先出一剑,只在扇柄之上轻轻一挥,这一击刺便就到柳风秋面门三尺远了,只见柳风秋并不慌张,也是折扇回击,剑光闪闪,生生将暗淡的黑夜照成白昼。
两大高手你来我往,闪展腾挪,两人都是儒雅随和的性子,又是互不相让的势头,所以,这一番打斗你来我往,飘逸潇洒,如同舞蹈一般,众人皆是看的呆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斗法,一个仗着千年修炼的道行有恃无恐,另一个有三门七术作靠山也是毫不退让。
开始之时,两人谁也不落下风,后来众人见状,衍灵门中的曹邦、霍梅达、风俭贞、卢秉义等人都加入了战团,绿袍小生见状,也不再看热闹,花薇紫吹着几声口哨,绿袍小生便应声加入战团,两个大派别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斗起来。
花薇紫不顾生命危险,去帮柳风秋加入战团,而我既不能劝花薇紫不要去,也不能劝她去,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一次不知如何是好了!衍灵门中好多人都认我做衍灵天居门下传人,我若去帮柳风秋,衍灵门中弟子自然将我看成是叛徒,正好给四欢以杀我的借口。但我若去帮衍灵人,花薇紫必然没了活路,她屡屡救我,我怎么能让她心中难过呢?
而此时,恰在我难以选择的过程中,六丫扑了过来,她是要到我身边来的,四欢虽然战至正酣,眼睛却紧紧盯着红桃和六丫,见六丫跑了过来,他腾出战斗,将一支剑飞了过去,冲着六丫的后背而去,我看在眼中,再也顾不了这许多,飞身而去,扑向六丫去保护她,只看见这支剑飞向身来,却应声而落,我和六丫虽双双跌倒在地,却是谁也没被刺中,原来,我身上的神通判官笔挡在前面,将飞来之剑又击飞了出去,判官笔又一次救了我们,大家见了这一个稀奇之事,都是看的呆了。
六丫眼中仍然含着泪水,却不忘转身看着我,柔声道:“你还是心中有我的!”在此危险关节之下,六丫居然说的是这一句话,可见,她心中自然有埋藏非常深的误会,再看花薇紫,见我如此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六丫,心中我却也生出一些酸意。
四欢已经又被柳风秋追了上来,二人又一来一往战斗在一起!
恰在此时,我的神通判官笔被众人所见,柳风秋当然也认得此神笔,他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儿,将四欢支开,伸手要去抓判官笔。
谁知判官笔认主,又因为柳风秋确实是妖灵,神笔对妖灵反应极大,极速抖动起来,柳风秋伸过来的手还未抓到判官笔,却顿时感到莫名其妙的灼烧滚烫之感。
这才知道,判官笔却不是谁都可以拿的了的。四欢也看到了这一怪象,顾不得这许多,也伸手去取,只见一匹带翅白马从判官笔中飞了出来,衍灵门众弟子和绿袍小生也都站着看这匹白马是何等样的妖灵,但见白马飞身入空,在空中嘶鸣,因他未找到侵犯之敌,随即又翻身入地,钻进了神笔之中!
此时,四欢眼见如此神物,却未在他手,便也伺机抢夺。
但柳风秋岂能让他得手?这一场面,又让我想起那场争玉扳指选首座掌门时的情景了!
就在二人拼斗之时,空中又一神秘之人出现在我面前。他的出现,让我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些许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