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垚看着低头啜泣的女人,内心五味杂陈。
她看着那个叫娆娆的女人与记忆中的自己恍惚着重合在一起……
上辈子,父母极为失败的婚姻和童年经历让恐男厌男的她三十岁了还是母胎单身。
“母单”花不是不想开花,但就像李宗盛《晚婚》里的歌词写的那样: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
姜垚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蜗居在大城市六十来平的小家里别提有多惬意。
正所谓不谈恋爱偶尔只有没有对象一个烦恼,谈了恋爱生活哪哪儿都是烦恼。
更何况年纪越大,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的恋爱都以性和结婚为目的,没有爱情,甚至连合适都不合适。
姜垚觉得如果是这样结婚,那她就是个免费给别人做生育机器冤大头。
甚至生不出男孩还要被说闲话———哟,真是个生不男人的母猪。
赡养一家的任务变成两家,还得多养一个小孩或者更多,她想想都一阵恶寒。
但一个人的思想同化不了一群人的思想,周围无论是她的同事还是父母那边的远亲,都成天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
而且每到相遇或者过年,无数个长辈都会拿她老大不小了还没有结婚的事情反复鞭策。
甚至她离开六十平方米的小屋,想出去再找一份工作,老板看着她又是奔三又是女人,还没结过婚生孩子,甚至又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姜垚觉得老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丰富的都能纳进北影教材。
顶级歧视———不知道先歧视哪一个的纠结。
……
眼看女人的啜泣快要止不住,男人越来越怒,抬手就要往女人脸上扇。
“哭哭哭,就知道哭!”
男人踹了一把一旁的凳子,凳子直接被踹翻在地。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姜垚被男人吼的一个激灵,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手比脑子快,一个大跨步起身接住了男人轮下来的手。
姜垚不知道当年姜维国是不是也用这么大的力气打了余宁。
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下子像是被震碎了,像骨折之后骨头刺入皮肉般的疼痛,但是下一瞬,经脉就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奇迹般地缓慢的愈合了。
治愈buff!!
姜垚心中一喜,但是又迅速回过神。
眼前的男人看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跟自己叫板,看起来还像个未成年,男人咬了咬牙,愤愤的把手放下。
“毛都没长齐,别来掺和我们家里的事!”
姜垚一手臂把女人揽到身后,定定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女人被姜垚护在身后,眼中闪过满满的感动,回头看向同样受惊的闺蜜,却见闺蜜身体虽然微微颤抖,但手指不着痕迹的指向姜垚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女人看过去,只见她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最新通话记录上“110”三个数字异常显目。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明显看出对方的如释重负。
“我本身也不想掺和,但是我是觉得那个姐姐都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男人,确实不对!”
姜垚长的很幼,西装裙大长腿,有点像之后的纯欲风。
男人看清姜垚的脸蛋和腿之后就开始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眼睛都看直了。
姜似笑非笑,神色却慢慢软了下来。
男人的表情已经显露猥琐,就差把“摸摸腿” “想干你” 这种冲动写到脸上了。
“我觉得叔叔和各位婶婶们说的也对!什么年龄做什么事!”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见姜垚长的那么好看嘴又甜,满意的发出了长长的“吁”声。
男人也愉快的眯起眼睛,只觉得这小丫头真上道。
拦下自己那巴掌,还说明她还很善良。
姜垚看着此刻的景象,缓缓的收起了脸上乖巧的笑意。
“既然是这样,要是真到了什么年龄就得做什么事,那我看有些人也差不多到平均年龄了,怎么还不死?”
“尤其是叔叔,看起来都这么老了,还像周围爷爷奶奶们的祖宗一样封建,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四周的助兴声一下子安静了,洋洋得意享受着姜垚吹捧的男人也瞬间收起了呲着的大牙,猛地睁开眼,直直的瞪向眼前的少女。
谁知道姜垚比他更冷,眼睛里全是加了冰碴子的寒意。
男人被姜垚的变脸速度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