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要做“那事儿”,可欣宜说她肚子疼,从床头坐起来就穿衣服,崔建光着身子就把欣宜按倒在了床上,欣宜就叫喊起来,从崔建来就防着的欣宜娘此时站在女儿窗口外,这时在外嘣嘣敲着窗门,口里故意喊女儿:“欣宜欣宜,快起来吃饭。”三叉口这儿,方圆一大片地域,也可能是地处深山,偏僻陋地,人们的观念没有什么变化,仍坚守着很多古老风俗,如女婿到了老丈人家,不得与自己媳妇睡在一屋,更不准干那“房事儿”,如若不守规矩,老天爷就要降灾到这户人家。一家一户谁不怕灾星落入呢,于是家家守规矩,家家防得严。因由此,这会儿欣宜妈见没人来开门,就直接点破,厉声道:“行不得的呢,这是血光之灾,快点给我起来。”这时白算盘从堂屋出来,见老伴站在下厢房敲女儿窗户,便问:“啥事儿?”欣宜娘招手让老汉过去,白算盘便下了两道石阶走到厢房窗前,欣宜娘在老汉耳旁嘀咕一阵,老汉便耳贴窗门细听,只听里面崔建压低的声音:“你是我老婆,我有权力你有义务……”老汉顿时火冒三丈,吼起来:“崔建,你给我出来。”可是不见崔建出来,只听女儿在里喊叫,老汉恼怒地走到门口侧身撞去,可门未开,再撞去,门从内开了,欣宜穿着睡衣从里面跑了出来。
欣宜妈见崔建还赖在屋内不出门,就去找棍儿啥的伴手家什轰崔建,可找来找去找不出啥合适的,便把立在墙角麦忙时禾场上用的扬杈拿到了手里,举着冲到厢房里,崔建见丈母娘举杈冲进来,吓得边提裤系带,背了包儿缩着项向门外就跑,老人怎有崔建跑得快,看着崔建开着车一溜烟跑得没了影踪,一巴掌拍到膝盖上:“这崔家的这样儿德性,扬杈打不得兔儿,便宜了这小鳖子!”
从崔建跑走,不觉半月过去。这天欣宜正帮她娘洗衣服,她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现在三叉河、林家大坪都立起了中转接收塔,有了卫星信号,这片闭塞偏僻的地方已有了一点现代文明的气息,可以用手机了。
欣宜掏出手机,点了一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在皮革厂财务室上班的同学杨小丽的声音,声音明显是压低了嗓门说的。
“喂,欣宜,告诉你一件事你莫冲动嗷,你老公崔厂长出事了。”
“出事了?”欣宜并没有什么惊慌、紧张。
“他和车间里的一个女工蔡小萌有了‘关系’被现场逮住......。”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那天欣宜娘用扬杈把崔建从欣宜房里撵出来,崔建气闷还又恼火,自己有媳妇却不能那个……,焦渴得什么似的。回到青山镇上,他刚进皮革厂自己的办公室,车间里一个女工,名叫蔡小萌,来他这儿找水喝。这蔡小萌二十刚出头,中等身材,脸圆圆的,鼻头也圆圆的,而眼睛却修长,看人时亮晶晶的闪着光儿。她尤爱穿紧身的衣服,到了这初冬,里面穿件无领秋衣,外面就只穿件腰收得很紧的高领红毛衣,把两个发育丰满的敏感处勾勒得俏俏的鼓鼓的,让相遇的旺年男子总会产生不尽的遐想。
她来皮革厂上班时间并不长,但却在车间呆烦了,想到厂后勤做事儿,哪怕烧烧水给各办公室拖拖地,做个服务的事儿啥的也可以呀,至于到哪个科室上班她想也不敢想,在科室上班的人都是有关系的人,甚至还有较高的学历,她一个在地里刨食、贫民家的女儿哪可能到这种地方呢。
这一天她工间上厕所转回车间,走到一花圃处,迎面遇见一像似干部的人走过来,这人高高大大的个子,眼睛盯着她的胸脯有好几秒钟,她的脸忽的热了,由于路有点窄,她站在一旁让这人过去,这人走到她身旁对她笑了一下,嘿,这人有点特别呢,她来这儿也有一周多了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呢?她到车间问她已先进这厂的二姨徐婉珍那人是谁,才知道那个人姓崔,叫崔建,是皮革厂管供销的副厂长,经常出差在外。蔡小萌一阵唏嘘一一了不得呢,看年龄不大呀,竟然当上了副厂长!不觉开始注意起来,以后的几天她发现,这崔副厂长的办公室就在她上班的车间与她到厕所之间的路旁。于是不知怎的,不自觉中她勤于上厕所了,并果不出她所期待的那样儿,和那崔副厂长在上厕所的路上已遇见过几次,而每一次崔副厂长就把她的胸脯盯一下,而一次比一次时间盯得长,也盯得更大胆,再后来她感到盯得有些放肆了。盯过了,擦肩而过时,他都要对她莞尔笑一下,笑得一次比一次甜,到现在变得竟有些亲切。有一次竟然问她是哪个车间的,家住在哪儿。
啊!难得认识一个厂长级干部呢,怎可不抓住机会,请他帮忙调一下工作呢?
她要想法儿了,已开始打听崔建的情况,家庭的,出差在外的,甚至他的爱好。下意识间她除了上厕所的次数更多,近日又加了一项找水喝,前天两个人就搭起话来,现在不单熟悉了,竟走得近乎呢!
这天蔡小萌拿着一个亮亮的玻璃杯进了崔建的办公室,声音轻柔得如夜莺寻伴儿:“崔厂长,把开水给我一杯可吧?”
崔建低头在办公桌上签条据,听声抬头见是蔡小萌,油然把她高耸的胸脯盯一下,不觉冷寂的心摇动起来,他慌忙站起,“好好好,来来来,我给你倒。”他走到茶几伸手提起放在上面的水瓶,另只手伸到蔡小萌胸前讨蔡小萌拿的杯,那手只差触碰到对方那对颤动的敏感处,边笑道:“杯子给我呀!”
“我自己倒我自已倒。”蔡小萌一脸受宠若惊的感激笑模样,慌忙去夺崔建手中的茶瓶把儿,谁知手竟握在了崔建的手上,崔建一阵心花怒放的,顿感全身都有点儿酥酥的麻,不由看了一眼蔡小萌,只觉这女眼睛亮亮的闪闪着,一抹红晕从脸畔飞到了耳根上,这情态他己司空见惯,知道对方已有了“意思” ,他曾多次利用过这种“意思” 呢, 在不少女性那儿解除了他心田的多少次焦渴啊 ,现在又到了这种时候,并且还十分的强烈哩!他殷勤地道:”你是女性手肉嫩,莫烫到了,还是我倒。”蔡小萌表现得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崔建拿过蔡小萌手里杯子时将对方杯子和手一起抓在了他阔大的手掌里,脸上微笑得甜丝丝儿,“小萌,你真不错,善解人意哈!”
“崔厂长,门在开着呢。”蔡小萌把手从崔建手掌里挣出来。崔建醒悟了似的,脸红了红,微笑道:“有啥呢,谁没有点事儿。”
“哎呀,你说事,我还真有点事呀,”蔡小萌脸上罩着红红的晕,话到一半又止住,笑着低头站那儿看崔建给她杯里倒水,但想这话只有这时说的最合适呢,便脸仰起看着崔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