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又逃回到了内蒙的沙漠,这是你们抓到的那个土嫩供出的,具体逃到沙漠上的哪个位置他也不知道,这需要内蒙地方同行们去侦察追踪。”赵勇道:“但不管逃到哪儿,局里已经上报到了省厅,省厅也报给了公安部,这次是一定要彻底铲出这股血腥的流匪。”
陈洪凯牺牲那次,老关派小常等人将陈洪凯及抓获的陈全生送回支队,老关领大部分人去追捕赖奎为首的“狼魂” ,半途上他们就捕获到了逃蹿的土嫩,原来他就是那个陈洪凯牺牲前一会,与小常按在林子里上了手铐的那个鹰勾鼻。
他是在陈洪凯架着他倒地后趁机逃走的。可能是因他双手戴着手铐在布满荆丛的林子里逃蹿不便,速度有些缓迟才被老关他们抓住。
就是在这个土嫩口里得到证实,在三环路跑马场的那家汽修厂,确实是从沙漠上逃到清江市的“狼魂” 残余。至所以说它是“残余” ,是因“狼魂” 在沙漠上时,其组织有两百多人,由于地方公安几次围捕,加上逃到几个城市被追逃损失,最后只剩了二十多人,被下面的顽凶赖奎纠集,蹿到清江市的跑马场定下来,没想没接到多少“单子” 就被清江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发现。
“后来审讯中,土嫩说出是谁下单让他们去争抢陈三没有?”第一次审讯土嫩老关参加了,土嫩供出跑马场汽修厂是“狼魂” 残余,后来几次因有其它事老关没有参加,故老关现在才这样问道。
“没有。可能他是真不知道,可能连接单的那个‘魂狼’赖奎也不知道,何况土嫩只是赖奎手下的一个小‘头狼’。因为这个组织只管接单办事,从不过问下单的对方是谁。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往往被神秘的人雇用,清除障碍,讨款索物、夺人探事等等。”赵勇道。
“那么,我们这次抓获的陈三,他本人知不知道是谁请的‘狼魂’ 争夺他的呢?”老关问。
“陈三一直说他不知道,只要提出讯问,他就喊着说他要见他二叔。”
“就是陈市长吗?”
“是。”赵勇点了一下头,“这一次可不能再让陈市长再提走弄去戒毒了。老关啦,陈队‘光荣’ 了,我们要接了陈队的担子往下走,陈三这次你负具体责,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审、看管你都要注意,要想保证这点,保密是前提。现在让我代管全支队工作,可能忙起来就很难侧重你这儿,我让小常协助你,因为抓陈全生和陈队牺牲前后他都在现场,这样就少去了一个保秘面,再加上小常素、品质都较佳,不少事他可以给你帮大忙。”
“嗯!”老关头点了点,“你这样说我知道了,陈队一走,我们这些队里的老同志更需要谨慎,不能出岔子,我一定完成任务。”
谈完话,老关送赵勇走了后,转回来遇到王丹丽,王丹丽三句话未完,又问起陈洪凯牺牲时就没给她留下什么话?在前老关已多次告诉她支队长在牺牲前还在指挥他们追“狼魂” ,可是王丹丽一直不相信,要知道,那早离开她前他还把她搂在怀里说了好多心情话,信誓旦旦这一辈子她是他的唯一,他将把她当成心脏放在身体最重要最中心位置,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像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保护她。她相信他的话出自他的内心,想想,这样的话说后半天时间未到他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怎么会对她没个嘱咐?怎么会不对她作个交代?每想到这儿王丹丽就会泪水涟涟,那天追悼会结束作最后的遗体告别,王丹丽走去遗体旁,她看到陈洪凯的脸,总感到他还活着,总感到他只是睡去了,总感到就像他活着时,无论他怎样的沉睡,只要她走近他,他就会能感到她去了,他就会睁开眼睛,竟管他不善言笑,但他仍脸上会绽出一丝笑意看着她,对她说句什么。而那一刻他睡在鲜花簇拥的灵榻上,脸色虽然苍白,和平时睡觉是一样一样的,似乎知道是她去了,眼睛未睁开脸上先笑了,随时就会睁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会问一声:丹丽,你来了!可是她看着他,等着他睁开眼睛,等候着他的那声问候,可是时间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过去 ,良久良久,他脸上始终只绽着那丝微笑,但眼睛始终不睁开,那句问话始终也不说出,后面的同志们已在催了,王丹丽一下抱住了陈洪凯的脖子,嘶喊道:“陈队,你太不够意思呀!”难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难道都是为讨我一时高兴才说出的吗?难道看我心烦了要安慰我吗?你都一点儿也不牵挂呀?半途上把我扔在那儿,这算怎么会事呀,我怎么办呀,啊哈哈哈...... ,王丹丽一时哭得惊天动地,后面的同志这时惊呼道:“呀,你们看,陈队也在哭了,他眼角在流泪呢。”
王丹丽抬头看,陈洪凯眼角下果然有串清泪已流到了鬓上,王丹丽忍不住再次头压在了陈洪凯脸上,哭得一塌糊涂,小蒋、小张俩个女同志看着伤心得再不能忍,流着泪上前把她拉开。
杨立强听说陈洪凯牺牲了,开始惊讶,继而心痛,痛心陈洪凯英年早逝,更心痛王丹丽就要同他结婚了,却去了,把王丹丽撂那儿怎么办呢?
有天杨立强从青羊镇到崇明区开会,会议结束,他不自觉的就去看了次王丹丽。
王丹丽见了他冲动的就要上前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她克制了,陈洪凯不在了,你又去亲近原来的人,立强会怎样想,即使立强马拉哈不去怎样想,其他人会怎么想?尤其支队的同志们知道了他们会如何想她呀!
虽然在陈洪凯还在时,她就从未间断过对杨立强的牵挂,她的情感在杨立强这儿始终未移开,她的目光一直关注着杨立强,她的心里始终把杨立强放在中心位置。有时理智上因有了陈洪凯在那儿摆着,有意把杨立强在她意识里进行排斥,迫使思想不去想,彻底在心底把杨立强忘掉,至少开始学会把杨立强淡望,然后再一点一点进行消磨,直至把杨立强的影子最后在心里彻底驱出。她是这样设计的,有段时间似乎就成功了,那知道有次听队里的两个同志去青羊查案子,她有意无意去打听看到杨立强没有,战友们告诉接待他们的副镇长就叫杨立强,正闹鼻塞像似在患感冒呢。她思念的心至此契机真如火山爆发呀,她牵挂得实在克制不住,虽然百事缠身她也不管不顾,跑去青羊镇去看他,她在想,这要是真同陈洪凯结了婚,她的心还不要割成两半呀,到那时,她的生活还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