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是封建迷信，跟他这样胡闹，会被处分的。”吴一鸣小声提醒道。
“你觉得一个人能把自己掐死吗？”李雁反问道。
“不信。”
“那顾艳兰的死能算自杀吗？”李雁追问道。
吴一明语塞，顾艳兰的死亡现场他是去过的，昏暗的走廊里没有搏斗痕迹，顾艳兰也没有被侵犯过，药理检测也是阴性，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只能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这种鬼怪的私心别说是他这个刚做两年的新警察没见过，就连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刑侦也没见过
这桩诡异的凶杀案已经是被秘密封锁起来了，警局的中高层已经被叫过去开会，在商量是以什么性质结案。
“你们两个来不来？等下刘俊良跑了，可不关我事。”吴永福催促道。
“早知道你是用这么离谱的法子找嫌疑人，我才不搭理你呢。”李雁略带嫌弃地说道。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管用什么法子，帮你找到人不就行了嘛，不过说到这，你能不能把我裤腰带先还给我啊。”吴永福提着裤子埋怨道。
“不能，你那裤腰带初步怀疑是用二级保护动物长尾黄鼠的尾巴做的，现在在化验，不能还给你。”李雁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总不能这样走一路吧？万一走光了被当成流氓怎么办？”吴永福抗议道。
“少给我废话，再磨磨蹭蹭的我现在就把你当耍流氓处理。”李雁有恃无恐地说道。
吴永福气急，但也无可奈何，好在此时将近凌晨，路上基本上没人。
三人跟着孔明灯一路步行走街串巷，刚开始还好全都是在城市里，可走到最后，将近破晓的时候，孔明灯已经带着三人出了城来到一片乱葬岗。
清晨的雾气，夹杂着不知名的鸟叫，让这一片白桦林显得格外渗人。
李雁咽了咽口水，提醒道：“吴永福，我警告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这么空旷的地方我往哪里逃？”吴永福苦着脸说道。
吴子明反问道：“你也知道这里空旷，刘俊良不可能藏在这林子里吧？”
吴永福没好气道：“跟着魂灯走一定能找到刘俊良，但是找到的刘俊良是不是你们想要找的就两说了。”
“你是说有两个刘俊良？”李雁皱着眉问道。
吴永福指着悬停在远处的孔明灯，“是不是有两个就不知道了，但是身份证上的那个应该就在那里。”
“停了？”吴子明和李雁对视一眼，惊异道。
吴永福看着远处的白桦林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虽然林间有淡雾笼罩，但孔明灯的下方确实没有任何建筑物。
李雁掏出警棍，“子明看着他，我去看看。”
说罢，便借助树木的掩护小跑过去。
没过多久，便从孔明灯的方向传来一阵狗吠声。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
惊得林中鸟儿四散。
“师姐！”吴子明大惊失色。
这鸣枪示警肯定是李雁遇见了对付不了的事情。
吴永福见远处一条条黑影，把李雁围在其中，沉声道：“出事了！”
“你保护好自己，我去支援师姐。”吴子明说道。
话音未落，便冲了出去。
而吴永福这才发现，那些围着李雁的黑影竟然是一条条目露红光的流浪狗。
这群流浪狗之中的狗王是一条体型好似牛犊，额头处顶着一块红彤彤肉瘤的黑狗。
“刨尸狗！”吴永福脸色一沉。
野狗一旦吃过死人肉，便会被人肉的味道着迷，为此便会专门去刨坟茔偷盗尸体，因此得名刨尸狗。
古时候，穷人家装殓死者的棺椁一般都是用剥皮棺材，这种棺材根本顶不住刨尸狗两撞。
吃过的死人越多，久而久之刨尸狗的额头上便会长出来一个肉瘤。
肉瘤不仅坚韧无比，更是沾染了死者的怨气邪性至极，而刨尸狗的獠牙更是奇毒无比，咬伤个厉鬼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看那狗王的体形，最起码也是个一两百年的邪物。
狗群正一步一步地缩小包围圈，此时李雁被吓得面色苍白，握着配枪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
“师姐！”吴子明边跑边冲了过来。
李雁头也不回地吼道：“危险，别过来！”
吴子明哪里肯听，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了包围圈。
当真正面对刨尸狗那一双红彤彤的双眸的时候，心里面一紧，心说，“这狗也太吓人了吧？”
手里不由得冒了冷汗，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动物对于猎物的胆怯行为最为敏感，何况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狗。
“汪！”
刨尸狗发出一声吼叫，围绕在李雁两人身边的七条野狗，立马窜了出去。
李雁脸色阴沉地说道：“擒贼先擒王！”
吴子明点了点头，扣动手中的扳机。
“砰砰……”几声枪响。
两人分工明确，吴子明对着狗群开枪。
李雁则是准打刨尸狗。
吴子明的六发子弹还好，打中五条野狗，而李雁还剩下的五发子弹，四发子弹全都打空了。
只留下最后一发子弹，跟刨尸狗对峙。
一发子弹，三条狗。
两人立马处在劣势。
吴子明和李雁背靠背，甩了甩手背上的鲜血，果然道：“师姐，等下你先跑，我拦住它们。”
李雁毫不示弱道：“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
“不行，你必须走，叔叔已经光荣了，你不能在我们队里出事，这是我之前答应过队长的。”
“我爸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女儿，我更不会让他蒙羞，不就是三条狗，我不放在眼里。”
话虽如此，李雁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眼前这只脑袋上长着肉瘤的大狗智商极高，她在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女枪王”，但刚刚打了四枪，连那条大狗身上的一撮毛都没打着。
在李雁思量的时候，一阵犬吠再次传来。
两条野狗窜到半空中，咬向吴子明。
李雁见状，眼疾手快在地上一滚，“砰”的一声。
最后一颗子弹，打穿一条野狗的脑袋，然后镶进另外一条野狗的腹中。
吴子明惊喜道：“一箭双雕！”
可还没等两人高兴得太早，一团黑影挡住了初升的太阳，笼罩在李雁两人头顶上。
李雁和吴子明脸色苍白，想躲却来不及了。
“咔嚓……”
一道海碗粗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在刨尸狗的腰间。
刨尸狗哀嚎一声，滚落一旁。
吴永福提了提裤子，骂道：“妈的，终于等你蹦起来了。”
李雁寻声望去，正看见吴永福散掉手诀，把裤子提到大腿根处，惊疑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