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馆长走后,将山上的所有工作交给了当地文化局的干部哈斯,当然管好后勤是首要。
哈斯在附近牧民家买了只羊,晚上来了次手把肉,美其名曰:庆功宴。
几个人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本就易于交流,加上几天的工作配合,相互之间早就熟悉。
哈斯,大学中文系毕业,考了两年的公务员,今年终于如愿,刚刚参加工作不久。
石清、青格勒、田小东三人都是北疆大学考古系大二学生。
五人围成一桌,边吃边聊,嘻嘻哈哈,好不痛快。话题自是离不开考古,从这次的古生物挖掘说到了三星堆,又聊到了《盗墓笔记》,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鬼吹灯》里面的胡八一。
坐另一桌的几个民工和厨师,见几个小伙子喝得这么热闹,也忍不住凑过来,立刻,场面有些混乱,你找我一杯,我找你碰一盏,渐渐的有人支撑不住,偷跑回去睡觉了,哈斯见酒喝的差不多了,说道:
“各位,酒喝千杯如此,我建议,今天我们就喝到这里吧,明天再接着喝。”
剩下的几个民工,见管事的这样说了,便起身回屋。
不过三个大二学生却不干,一个说:
“不行,还是再喝点吧,好不容易才吃一次这么丰盛的野餐,总要让我们喝个够吧!”
另一个说:
“继续,继续,我们划拳喝!”
不过,最后一个叫青格勒的却说:
“我想当次胡八一,要不我们活动活动,走一走酒气,不如去把那块黄土挖开,看看到底有没有山洞。”
顾应洲一听,好主意,本来白天的时候就有些窝火,该死的王熙凤不让挖,有违常理,你越是不让挖,我就越挖给你看看。也许是酒精作用下,让顾应洲不禁豪气顿生,说道:
“我看行,那我们就挑灯夜战,大家同意不?”
三个考古系的学生齐声说道:“我们同意,坚决同意!”
月黑风高夜,正是盗墓时,三人立刻热情高涨。
但是,哈斯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不好吧,巴馆长和吴博士走时,可是不让我们动的,现在我们擅自行动,肯定挨批评。”
“没事,就是挖土,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如果事后挨批评,就说你阻挡不住我们。”顾应洲云淡风轻地说道。
既然顾应洲都这么说了,哈斯也不好意思再阻拦,和几人一同把发电机搬到现场,支起灯,开始干起来。
几个人都喝了酒,借着酒劲,也不觉得累,反而是兴致盎然。
石清长的人高马大,自认是胡八一,而青格勒长的却有些瘦弱纤细,被当做是杨雪莉。青格勒不愿意了:
“滚犊子,你才是杨雪莉呢,不过我们班里有个女生叫陈燕妮的,长得才像杨雪莉呢,下次要是能把她带过来,那有多好!”
“你三观不正啊,你才多大,你长成人了吗,就想找女人,鄙视!”
说说笑间,挖走了几方黄沙后,终于,看到前边有道缝隙,果然,有内容。
几人欢呼雀跃,七嘴八舌地夸赞着顾应洲。
“顾哥,还是你牛,我给你个大大的赞!”
“学长,我给你三朵小红花!”
“学长,佩服,我给你泡壶老酒!”
“那我就给你挥挥手,别拍马屁了,抓紧干活。”顾应洲大声嚷道。
几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一个黑漆漆的石洞暴露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幽深,冷风嗖嗖,神秘又诡异,不知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几人既害怕又兴奋,齐头看着顾应洲,一言不发。
顾应洲盯着石洞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们先休息下,喝口水,让山洞先换下空气。”
众人纷纷拿过矿泉水,大口的喝了起来。刚才借着酒劲,像是打了兴奋剂,没少干了活,现在还真觉得有些累了,一瓶水,几口都喝干了。顾应洲一言不发,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其他几人小声嘀咕着,商量着一会儿怎么进去,带什么工具。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顾应洲突然说道:
“一会儿我自己进去,你们在洞口守着,再把洞口清理下。哈斯,你去把对讲机拿来,一会我带上一个,你留下一个,我们随时用对讲机联系。”
哈斯起身回帐篷内去拿对讲机。其他几人却不干了。
“学长,你不能把我们抛下啊,我们早盼着这一天呢,大家一起进去,相互也有照应。”
“这不是人多的事,我敢断定,这不是古墓,应该是某种古生物的巢穴,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不知名的细菌,人多反而不是好事,再说,我一个人可以自保,你们跟进去,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照顾不了你们。”顾应洲分辩道。
不是说顾应洲有多高尚,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五个人里属他年龄最大,而且也只有他才是专业的人员,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一旦出了意外,怎么向领导向他们的家人们交待。
“学长,论别的我比不了,但若论身体素质,几位谁能和我比。”人高马大的石清说道。然后还做个造型,展示下自己的肌肉。
青格勒和田小东,也纷纷亮出个造型,跟着起哄。
“别开玩笑,现在你们听我说,这里我年龄最大,你们得听我的,而且,我是武术六段,你们谁能和我比。”顾应洲一脸严肃地说道。然后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张红皮证书,"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石清抢过来,打开一看,只见证书上着写着“武功六段(天权境)“字样,发证机关是华国武术协会。
”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个假的吧?“石清疑惑地问道。
“要不要试试,我一打三,看我怎么把你们打趴下!”顾应洲示威似的说道,同时也亮出个金鸡独立的造型。
石清想了想,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听你的。“
顾应洲在很小的时候,姥爷就教他些练武的基本动作,站桩、翻跟头等,让顾应洲吃了不少苦头,稍大些后,又教给了他一套腿功和拳法,虽然不希望他打架,主要是防身。所以顾应洲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身体素质好很多。到了大学后,顾应洲偷偷地参加了学校武术兴趣小组,经过正规化的训练,才拿到了武功六级。这个级别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顾应洲从小就是个三好学生,到了大学又努力成为一名五好青年,从未在人前展示过,所以知道的人没几个。
这时,哈斯已拿来了对讲机,一部给了顾应洲,一部留给自己,调示好了信号后,顾应洲背上工具包,把对讲机挂在脖子上,一手握着强光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个神珍电棍防身,迈步走进洞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
“哈斯,你负责管好他们仨,出事我就找你算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山洞。
看着逐渐消失在山洞里的顾应洲,四人立刻禁声,一脸严肃,静等对讲机传来声音。
走进山洞中的顾应洲,先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异常,洞高有两米多,宽有一米五左右。洞壁光滑,只在细微处,似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向前走了大概三十多米,洞底向下倾斜。看到这里,顾应洲对着对讲机把这里看到的情况向外面三人作了通报。
之后,顾应洲再向前走了几十米,山洞接连转了几个弯,顾应洲估计,如果这是人工开凿的话,这应该是为了防止外面的风直吹进来。
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地面突然反光,顾应洲心里一紧,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水洼,顾应洲在水坑四周搜索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缝隙,看来,积水应该是从坑底渗出。
这时对讲机里传出哈斯焦急的声音:
“顾哥,在吗,什么情况?”
“我很好,放心,现在发现了一个小水洼,其它一切正常。有情况我随时通报,你们要沉住气。”
顾应洲边回应着边迈过水洼,继续向前探索。
跃过水洼,前行了十几米,山洞变得宽阔,手电往前照,已看到洞壁,显然已到洞底。
顾应洲往左洞壁照射过去,突然远处闪出一道人影,吓得顾应洲“啊”的一声回头就跑。
此时对讲机里也响起了哈斯的声音:
“怎么了顾哥,你说话呀!”
顾应洲来不及说话,向后跑了十几米,跃过水洼,听听后边并没有动静,喘着粗气,对着对讲说道:
“我好像看到一道人影,不过没跟上来,应该是我看花眼了,心情紧张,不过没事了,现在别说话,保持安静!”
对于顾应洲来说,这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探险,心里紧张是难免的,刚才无端看到人影,说不害怕,那不客观。
顾应洲感到自己心跳还在“嘭嘭”急跳,深深地做了几口深呼吸,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擦了下头上刚才吓出的冷汗,大着胆子,再次回到刚才往回跑的位置,一手举着手电,一手举着袖珍电棍,电光慢慢地照在左边刚才发现人影的地方,这次看清了,原来是一具人形骸骨。
但顾应洲紧张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骸骨的下面是一张石床,人形骸骨是坐在床下,背靠洞壁。
石床边上有张石桌,周边什么也没有,而石桌上也空无一物。而在床头处,靠石壁立着一个斧状物。看看再无其它物品,顾应洲把手电光又照向了右侧同壁,那里空无一物,但在墙壁上,顾应洲发现了异常,只见墙壁上,似是刀刻斧凿,一笔一划,排列十分整齐,似是文字。
此时,顾应洲方才长长地喘了口粗气,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对着对讲机说道:
”哈斯,现在发现了一具似是人型的骸骨,其它情况等查明后再报告。”
之后,顾应洲小心翼翼地走到人形骸骨前,仔细观察起来。整具骸骨布满了灰尘,顾应洲用嘴吹了吹,骨质呈暗金色,脊柱多处断裂,少了半截手骨,腿部也有多处骨折,看来此人生前一定是遭受了重大打击。
这时,顾应洲又来到斧状物跟前,仔细端详,这确实是一把平常的砍柴斧,就是不知是什么材质。顾应洲用袖珍电棍轻轻地敲击了几下,斧头发出轻脆的钢声,顾应洲伸手准备把斧头拿起来,可是斧头却像是沾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但是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那柄斧头迅速缩小,似是化做一道光,瞬息不见。而这时的顾应洲手臂上感觉一阵巨痛,接着传递到大脑,传递到心脏,传递到全身,嘶心裂肺的疼痛让顾应洲只来得及大声地“啊”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