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晚上秉烛夜谈之前,柴小桃就把第一批收的二十五颗蚌珠给了佟红杏。
佟红杏兴奋异常,对蚌珠充满了愿景,并做好了规划。
但这些规划是在出产少量蚌珠的基础上,现在看来,计划没有变化快,这蚌珠丰厚的产量,完全出了佟红杏的意料之外,甚至,也出了柴小桃意料之外。
佟红杏双臂一张,紧紧箍住了柴小桃的身体,吓了柴小桃一跳,“红杏姐,你这是……”
佟红杏无比兴奋道:“走,到我家去……”
柴小桃涌上了一股不祥之感,胆颤心惊道:“红杏姐,咱昨晚不是已经秉烛夜谈了吗?况且,我、我现在不就是在你家吗?一宿没有回家了……”
佟红杏哪容她辩驳,哈哈大笑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咱得重新规划下蚌珠的用处,这蚌珠又大又圆又多,可以用来装饰凤冠霞帔;这星星蚌珠世间罕见,皇后娘娘千秋在即,卖给一些有心人肯定能赚大价钱……走,咱好好商量商量……”
柴小桃的脑子“嗡”的一声响,于是,被佟红杏又拖回了卧房。
院里,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李三放,心里犯着嘀咕,自家东家貌似被人劫持了,又好像没有……
等到黄昏的时候,柴小桃才被“释放”回家。
回到家,柴小桃倒在榻上,粘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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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何楠生正在听何九儿汇报,表情说不出的凛然。
何九儿:“少爷,姓周的派了一队人马进山,小的猜测他是想转移走所有朱砂和汞毒,咱们要不要拦截?”
何楠生沉吟道:“百川东到海。这些汞毒,你认为会流到哪里?”
何九儿错愕道:“少爷,您是想、是想放周知府把朱砂和汞毒运到京城,咱顺藤摸瓜牵出汉王?”
何楠生点了点头道:“我这些年饱受丧父之痛、失眠之苦,全都拜汉王所赐,他想断尾求生、舍了周知府,我还没同意呢。”
何九儿讷讷道:“少爷,咱查的时间可不短了,汉王太狡猾,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证。时间拖得越久,您越有危险,不如见好就收,先切断汉王对朱砂的控制,这已经算是对万岁爷有了交待了,对付汉王的事儿回京以后再计议。”
哪怕是匿名上任,化名何楠生的何璟煜已经遇到了多次危险。
周知府已经对何楠生的身份有所查觉,并且开始反扑,多次暗杀。
再不回京,很可能一辈子回不了京了。
何楠生幽幽叹了口气道:“再等等,人越在沉不住气的时候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何九儿不好再劝说什么了。
主仆二人正聊着呢,门突然被人笃笃敲定了两下,何六儿和何十五同时冲了进来。
二人异口同声道:“少爷,出事了!”
何九儿连连向二人使眼色,何六儿和何十五两个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诅咒少爷出事似的。
何六儿和何十五哪顾得上话语里的忌讳了,再次急切开口:
“陈伶儿对柴小桃下手了!”
“王满对言哥儿和讼哥儿下手了!”
何楠生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铁青道:“小桃怎样了?言哥儿和讼哥儿怎样了?”
“柴小桃……”
“讼哥儿……”
何楠生指着何六儿道:“你先说。”
于是,何六儿把陈三棒派人下山要杀柴小桃的事儿说了。
何七儿又把王满想要私下给言哥儿和讼哥儿用刑的事儿说了。
好在何楠生提前都有了交待,何六儿将陈三棒的人反杀,孟监狱长拦住了想用私刑的王满。
何楠生不由是眯了眼,看似两件事的事儿,实际上绝对都与王满脱不了干系。
可是,自己还需要由他来给讼哥儿和言哥儿的案子定案,否则,将来会给自己留下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