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怀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现在身上的修为倒退，灵力有所丧失，这些都是他不曾对妧芫说出口的。
他身上的禁制好像被打开了，所以他有了常人的喜怒哀乐，有了七情六欲，修为才会下降。
至于禁制为何会打开，他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而这种情况，他还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也不想让妧芫担心。
泠怀坐在软榻上打坐修炼，妧芫杵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他修炼。
看着他身上那深厚的修为，妧芫终于知道为什么泠怀第一次要刺自己一剑，第二次又为何会撤去防御。
自己现在修为看似已经很高，但是同泠怀相比还是有很多差距。
泠怀这一修炼就是三日，妧芫也就守了他三日。
当泠怀睁开眼，就看见妧芫那双水灵闪烁的大眼。
“师尊，你终于醒来！”妧芫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和欣喜。
泠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身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妆台之前，“怎么现在都不绾发了？”
妧芫嘟囔了一句，“从小到大都是师尊给我梳发的，我不会。”
泠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我给你梳发，但是你不准再散着头发出门。”
这不是征求意见，又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为什么？”妧芫不解，以前她也是这般，为什么师尊突然间会这样说？
泠怀没有回答，给她梳了一个与自己相同的发髻。
梳好之后，妧芫拉着泠怀的追问，“师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散发出门？”
泠怀看着她的紫眸，“那你为何不让我在人前笑？”
妧芫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师尊笑起来太好看了，不想让别人看。”
泠怀满意点点头，“我也一样。”
“啊？”妧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师尊是在夸我吗？”
“是。”泠怀没有反驳。
妧芫笑得很开心，泠怀已经许久没有在她脸上看见如此明艳灿烂的笑容。
他缓缓抬手，轻轻抚摸上妧芫的嘴角，“以后多笑一笑。”
清冷的指尖与火热的红唇，妧芫听着那沉稳古拙的声音，问了一个她一直担心的问题，一个可以问一辈子的问题，“师尊，你让绾发，那是不是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
妧芫眼中都是期望，她好害怕泠怀会拒绝她，如果，如果泠怀真的离开她，她无法想象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她自己游历四海那些时日，没有泠怀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泠怀，想他的怀里撒娇，想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糯糯地喊他师尊。
在每一个不安稳的梦里，泠怀都会出现。
后来她终于回来了，成了魔帝，却又是各种事务缠身。
甚至，她还发现了一些隐秘之事。
可是随着自己知道的越多，她越能明白泠怀不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是属于别人的。
这段时日，她就像是个小偷，泠怀就像是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珍宝。她把珍宝偷来，每天小心翼翼地守着，深怕一不小心被主人发现，然后就要把这件宝物取回去。
泠怀看着妧芫眼中的期待，“好。”
妧芫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哪怕，哪怕师尊是骗她的，有这一句她也觉得足够了。
泠怀用手指为她擦拭泪水，“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爱哭？”
“因为开心，喜极而泣。”妧芫把小脸直接埋进泠怀的手心，泪水流淌在泠怀手心之中。
妧芫在心中祈求着，师尊，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泠怀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是能感受到掌心的泪水变得更多，他心疼地把妧芫抱住，“妧芫，乖。”
妧芫鼻尖萦绕着泠怀身上清冷的气息，慢慢的把泪水吞回去。
“你们俩终于不闹了？终于和好了？”门口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妧芫从泠怀怀里探出脑袋，就看见亦染依着门框正看着两人。
“你来干嘛？”妧芫脸色有些沉，毕竟被打扰了。
泠怀转过身盯着亦染，他的脸色更黑。
一想到上次被泠怀揍，亦染连忙解释，“你们俩别这样看着我，是毕岸传来书信来，我有要务要禀报魔帝。”
“他呢？为什么是你？”妧芫沉声说道。
“你最近是不是因为陪泠怀陪多了，脑子都变得不灵光了？你把毕岸留在洛川，你又不打理事务，现在魔界都是我在负责政务好不好？”亦染直接翻了个白眼。
说完，直接把手中的书信扔到桌子上，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妧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