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芫把小脸迈进泠怀的脖颈处，用他清冷的体温来降低自己脸颊的温度。
“师尊，我刚刚是在想亦初，哦不，天帝下次会不会再把你骗回去。”妧芫这借口找得敷衍，泠怀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能睡着吗？”泠怀不打算在这里问题上纠结太多。
妧芫侧过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嘟囔着，“睡不着。”
泠怀的右手插入妧芫的青丝中，“想让我怎么陪你？”
“不知道。”妧芫拉过泠怀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
思考片刻，妧芫开口，“师尊，我想听听你以前的事，可以吗？”
泠怀一怔，“你想听什么？”
“师尊，你觉得呢？”妧芫这话说的很明显。
泠怀有些不相信地问她，“你真的要听吗？”
妧芫能感受到泠怀有些抗拒，“师尊你是在抗拒她，还是抗拒我知道她？”
“你知道后，心神必乱。”泠怀沉声。
妧芫握住泠怀的手，“我没有参与过，所以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吗？”
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泠怀的肩骨上。
泠怀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花，“别哭，我怕你听了会难受。”
“那是不是只要她回来了，师尊就不要我了？”妧芫不再追问，她也怕自己问了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再次伤害到泠怀，那该怎么办？
泠怀抚摸着她，“不会，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他扬起自己的手掌，手心的海棠暗暗发光，“你若是不喜欢海棠，要不改成蝴蝶？”
“师尊喜欢海棠。”妧芫有些不悦地呢喃着，因为那还是上任魔帝喜欢的。
泠怀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改了吧，你不喜欢。”
说着灵力凝聚掌心，下一刻就能引爆掌心的海棠。
“不要！”妧芫赶忙伸出手阻止他，“好不容易才养到开花，你若是引爆了，新的不知道还要养多久！”
听到妧芫的话，泠怀的灵力才缓缓褪去。
妧芫恶狠狠地把泠怀的手拉过来，指尖的魔气在花瓣上点了几笔，“养一养，过段时间就长大了。”
泠怀低下头看着她，“那你呢？”
妧芫才不情不愿的在自己手心也画上一只小蝴蝶，泠怀拢了拢手臂，“天都快亮了，快睡会儿。”
妧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泠怀此刻特别开心，她想确认一下。
她伸出小手，攀上泠怀的脸颊，在黑暗中摸索着，“师尊，你是在笑吗？”
泠怀抓住她乱摸的小手，放到自己唇边，“嗯。”
黑暗中，妧芫那小鹿般晶亮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师尊，是因为我吗？”
泠怀微微侧头，唇珠轻轻擦拭着她的指腹，“是。”
妧芫触电一般收回手掌，那冰凉的双唇，仿佛在她的指尖投下酥麻的毒药，一层层扩散，蔓延，让她整个都软在泠怀的怀抱里。
泠怀的大手抚摸着妧芫的小脑袋，“乖，快睡。”
妧芫哼唧了两声，最后还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她刚睡没多久，泠怀就封了她的五识。
泠怀捂着胸口刚转过身，一口鲜血就吐出。
他身上的伤一直未痊愈，再加上今天找不到妧芫急火攻心，筋脉堵塞，灵气逆转。
妧芫回来后，他一直压着这口血，生怕妧芫看见会担心。
现在妧芫好不容易睡着了，他才能吐出来。
泠怀缓缓起身，身后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五识被封，妧芫现在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但是手心的海棠告诉她，泠怀此刻情况很是不好。
泠怀只能解开她的五识。
妧芫睁开眼，点亮屋内的灯，就看见泠怀唇边的鲜血，“师尊，你怎么了？”
泠怀伸出手，“无碍。”
“怎么会无碍！”妧芫瞪着双眼皮，起身准备检查一下泠怀的伤势。
泠怀一把摁住她，“起先就是怕你多心乱想才不露出痕迹，就是压得有点久，修炼两三日即可恢复。”
泠怀说得很轻松，妧芫也不疑他，“那师尊修炼，我在一旁看着，我绝对不吵你。”
不过，泠怀还是起身，“师尊，你不是在修炼吗？你要去哪儿？”
这次反倒是轮到泠怀不好意思，“我总得换身衣裳。”
妧芫这才想起，泠怀的伤口撕裂，衣裳染上血迹，在包扎伤口时她随手就扔了。
休息前原本是要给他换上新衣的，但是泠怀又强行要求妧芫休息，所以此刻他身上只有绷带。
妧芫羞涩地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又连忙低下头，玉颜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