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芫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盯着亦染，等待着他说出实情。
亦染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上就是，你把我打死吧，打死我也不说！
妧芫等了许久，“不说也行，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如果想见她，是不是只能找我？”
亦染看着妧芫的神情开始变得落寞，心疼得开口解释，“是，但你跟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听到亦染的话，妧芫落寞褪去，“亦染大长老，回魔界之后，记得到魔窟呆上一个月，以示惩罚。”
“啊？为什么？”亦染一脸懵，他都回答了，为什么还要惩罚他？
妧芫指指地上的尸体，“失职之罪啊！有什么异议吗？”
亦染哭丧着脸，然后伸出一个小手指，勾住妧芫的袖口，“小祖宗，能不能不罚，这件事只要你不说，其他人不会知道的。”
妧芫扭过头，细细品上一口茶。
亦染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她其实还在世上活着。”
听到这话，妧芫动作一怔，然后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浸湿了她的手掌，流到衣裙上。
“哎呀，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亦染感受到屋内低沉冰冷的气息，冷得都忍不住打哆嗦，但是又不得不用颤抖的双手去帮妧芫擦拭茶水。
妧芫慢慢平复自己的内心，从亦染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刚刚没有收敛住的气息也被收回体内，“哦，是吗？那么如果有机会得拜会一下。”
她站起身，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顿住，“亦染，不用去魔窟受罚了。”
“真的？”亦染欣喜若狂。
妧芫继续说，“这人是神族的不假，他元丹上的魔气是我渡上去，其他也是我胡诌的，就是想从你嘴里套点话，没想到你真的都说了。”
“什么？”亦染直接窜到妧芫跟前，盯着她的脸，想要找出一丝破绽，证明刚刚她说的那番话是假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妧芫说的很认真。
这边换水雪女刚好听到两人在门口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你不一样也相信了！”亦染气得头发都要炸毛了，然后怀疑地盯住雪女，“你说，你们俩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
雪女连忙摆手摇头否认，她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这个小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什么话都不会说，什么都要靠她去猜，她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妧芫在经过两人身旁时，“你俩挺像的，不错不错！”说完，就走远了。
“什么我们俩挺像的？不错又是什么意思？丫头，你别走，给我解释清楚。”
“魔帝大人，我跟她像？不可能，她那么笨！”
妧芫哪怕走远还能听到身后的争吵。
“亦染，你说我笨？是谁被你最爱的魔帝大人诓得什么话都老实交代了？”
“雪女，我告诉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那是因为无条件相信妧芫，哪怕再来一次，我也相信她！”
雪山顶，妧芫看着这银白色的世界，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长发。
她起身，在自己身边堆了个雪人，看来看去又不太满意，皱着眉头又不知道该怎么修改。
其实，她可以用术法造一个出来，但是就是想亲自动手堆一个出来。
谁成想，弄了半天还是不满意，还不如不弄。
妧芫又坐回原位，看着自己掌心的海棠，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还是会想他怎么办？
亦染按照自己的吩咐把泠怀送回天京，那里可是神族重地，跟怀江不一样，没那么容易潜进去的。
妧芫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妧芫。”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师尊，是你吗？”妧芫连忙回过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空荡荡的雪地上，除了呼啸的北风，空无一人。
妧芫回过身，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罢了。
亦染和雪女站在远处，看着妧芫落寞的背影。
“亦染，小丫头这样会不会出事啊？我记得以前芫儿最怕冷，每次来北疆都裹严严实实的，你看她一件薄衫，会不会冻坏了？”雪女既担心又心疼。
亦染也心疼，可是他知道妧芫现在想要的不是自己，“要不我去把泠怀喊回来？”
“那我宁肯自己冒着挨打的风险，也不让泠怀那个臭男人来！上次小丫头昏迷把泠怀喊来是迫不得已，现在又不紧急！”雪女一听到泠怀的名字，那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是一个都没少。
其实，把泠怀送回天京，那是妧芫的命令，不是他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