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芫还是拒绝，“我想到处走走，我听说师尊曾经游历过四海，我想把他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
亦染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好吧，不过你记得定期给我传信，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好的。”这个要求很简单，妧芫没有拒绝。
妧芫走出魔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次来到一片草原，绿油油的一片，看上就舒服。
躺在草地上吹着风，看着天上飘着的白云，难怪泠怀当初游历四海，原来四海的风景这么美。
妧芫打着盹，在考虑自己下一站是哪儿，一道白色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看着那张熟悉清冷的脸庞，妧芫本来的好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在泠怀眼里是个替代品，另一方面是自己真的很想他。
妧芫第一反应还是爬起逃跑，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怎么了，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她还暂时不想看见泠怀。
还不等她逃走，泠怀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祈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泠怀的力气很大，妧芫根本无法挣脱。
“师尊，你勒得我喘不上气儿了！”妧芫努力开口。
泠怀刚一松手，妧芫身形瞬间就消失了。
妧芫眉头皱起，刚刚没有提防，泠怀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印记，这印记很牢固，一时半会儿自己还解不了。
果不其然，还没跑多久，泠怀就追了上来，“妧芫。”
“师尊，我长大了，就是想下山到处走走，你干嘛跟着我。”刚刚喘不上气的招数没用了，妧芫只能乖乖站在原地，尝试跟泠怀谈判。
“我陪你。”泠怀不愿意放开。
“我游历你还要跟着，我能有长进吗？”妧芫现在连师尊都不想喊了。
泠怀不放手，他不可能任由妧芫这么离开。
枯骨鞭出现在妧芫手心，“师尊，你放开我，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泠怀依旧不松手，倔强地盯着妧芫。
被泠怀这么盯着，妧芫根本提不起鞭子，只能把鞭子隐去。
“师尊，我不想做替代品，你放我离开好不好？说不定哪天我想开，就回来了。”妧芫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出来。
面对泠怀她狠不下心，也不习惯有隐瞒。
泠怀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熟悉的大手掌，妧芫终于忍不住扑进泠怀的怀里，抓着他的衣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
“师尊，我知道你和亦染都一样，我就只是想静静，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妧芫的身影慢慢散去，她再一次跑了。
这一次泠怀没有再追上去，妧芫是想起了什么吗？还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动身前往魔界。
泠怀尊神突降魔界，魔族众人紧张无比，纷纷猜测难道神族要开战？
亦染站在安乐小镇门口，看着风尘仆仆的泠怀，“不是在怀江呆得好好的，来魔界干嘛？”
“她是不是来过魔界？”泠怀沉声质问。
“谁来过魔界？我不知道。”亦染怎么不知道他在说妧芫，但是现在他不想跟泠怀透露任何信息。
泠怀心里的人是上任魔帝，不是现在的妧芫，他怎么能让泠怀再一次伤害妧芫！
“你撒谎时都会不自觉地搓手指。”泠怀直接拆穿。
亦染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的大拇指已经把自己的袖口都搓皱了，“我平时说话也是这样的。”
“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把她交出来！”一向沉稳冷静的泠怀，直接拎起亦染的衣领，双眼暴怒通红。
亦染直接打掉他的手，一拳打到泠怀的脸上，“你自己把她弄丢了，我还没有找你要人，你现在反倒要倒打一耙！泠怀尊神，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里是魔界，不是你们神界！”
泠怀低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所有情绪，“她是不是想起来了？所以才要离开我？”
这语气和口吻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亦染不屑一笑，这个人到现在想的还是魔帝，根本就不是妧芫，他不配！他一点儿都配不上妧芫！
亦染准备转身离开，听见泠怀的声音，“我把她弄丢了，你不去找吗？亦染。”
这么多年，亦染的性子泠怀还是清楚的，他当年把妧芫藏在怀江五百年，亦染可是找了整整五百年，恨不得把四海翻了个遍。
要不是那年中秋下山，不小心露了气息，亦染也不可能找到。
现如今，自己都找上门说妧芫丢了，亦染还能这般镇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他知道妧芫在哪儿，甚至还跟妧芫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