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泠怀并未开口准许，但是也没有否决，“以后若是要下山，我同你一道。”
“啊？”妧芫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什么？
可以下山，就是师尊要陪同。
虽然自己倒是不像火魅一般，怕师尊。
可是，师尊陪同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若是这般，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不能随意玩耍了？
泠怀没注意妧芫的表情，把那冰鳞水纹果收下，妧芫也只能乖乖退下。
妧芫坐在床上发着呆，她感觉师尊变了，但是具体哪儿变了也说不出来。
想了一番之后，她找不到答案，又偷偷摸摸的来到雅棠榭。
她趴在屋顶，悄悄掀开一块瓦石。
泠怀正坐在窗边喝茶，眼中是那满园的海棠。
他的手边也有一盆大红色的海棠，海棠花红艳如火，与泠怀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
在妧芫眼中，泠怀一直是清冷高贵，这等艳丽的颜色不应该出现在他身边。
只见泠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红色的花瓣，那无比怜爱的动作，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爱人的脸颊。
妧芫偷看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只能转身离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偷窥之心。
就是，想来看一看，泠怀在做什么。
妧芫回到自己的院子，破天荒的摆好笔墨纸砚。
落笔完成，跃然纸上的是泠怀画像的丹青。
她之前从没绘过丹青，可是她的手却不自觉的就画了出来。
像是，已经画了无数遍。
妧芫再细看，丹青上的师尊棱角没有现在这般刚毅。
似乎，更像年少的模样。
“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妧芫抓狂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然后直接蹿上床，纠结地啃着自己的指头。
一整宿都在翻来覆去，知道天边泛白妧芫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大师姐，大师姐。”妧芫刚睡着，就被门外火魅那温柔无比的声音吵醒。
她顶着一个鸡窝头打开门，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
“大师姐，大师兄说，今日天帝要来怀江，你要不要去看上一看？”火魅看着妧芫眼下的乌青，不禁问道，“大师姐，你昨晚干嘛去了？”
妧芫不耐烦额摆摆手，“不去！”
说完，“嘭”的一声就直接把门关上。
妧芫没睡醒时，脾气都不怎么好，火魅都习惯了。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总觉得今日这热闹妧芫若是没在场，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大师姐，你真的不去吗？据说天帝曾经也是师尊的副将。”火魅不死心的又询问了一遍。
屋内传来一片寂静。
等了片刻，火魅还是没有等来妧芫的回答，转身正准备离开。
门，打开了。
妧芫穿着一袭红衣，满头青丝随意散落在肩头。
“走吧，我去凑凑热闹。”妧芫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大师姐，你怎么不绾发髻？”火魅小声询问。
妧芫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懒得绾。”
火魅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两人结伴来到正殿。
既然是天帝驾到，泠怀接见他定是在正殿。
其余九名弟子已经到场，铆足劲儿的伸长脖子往殿中窥探。
“天帝到了？”妧芫略带疲惫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九人谁都没有回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妧芫还没有睡醒。
“到了，师尊和师玄长老都在里面呢。”鸾风回过头回答道。
妧芫之前一直是用着一个最省力的形态来面对众人。
她长大之后，又消沉半年，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日她一身红衣，虽然脸上不施粉黛，可是多出了一份少女没有的娇媚。
鸾风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妧芫的双眼，忽然感觉他的灵魂有些不受控制，想要破体而出。
没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像是被定住一般。
指尖灵力凝聚成针，狠狠地扎进自己手心。
疼痛之下，鸾风这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鸾风的闷哼声引起众人注意，纷纷回头，看向妧芫。
“别看她的双眼。”鸾风连忙提醒。
刚刚那个现象太过诡异。
妧芫不明白，众人更不明白。
然后九双眼睛的视线，全部转移到妧芫双眸之上。
九人感觉自己挪不开视线，随之而来是一阵眩晕，灵魂被强行拉出身体的感觉。
妧芫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脸懵懂，把视线看向鸾风。
“妧芫，闭眼。”鸾风慌忙提醒。
他怕再晚上一会儿，师弟们怕是会出大问题。
妧芫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迅速闭上双眼。
因为，她感受到，师弟们的灵魂似乎要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