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后仰着头,两只手把着艾由的小臂,说,“我不吃我不吃,猴拉酸的!”
嘴上说,手上却探摸着艾由的小臂,看有没有绣匕。
吉利图浪的绣匕就是在她的小臂里搜到的。
艾由嗲着声说,“唉唉,干什么你!痒痒痒!”
阎柔放开了艾由,说,“你和灰鹤、青鹜分吃去,我不吃。”
艾由说,“她们分吃什么,她们也没有孕意,害什么酸?”
阎柔一把拉过了艾由,说,“你害酸?你有孕意了?!”
艾由说,“不是孕意是什么?我都呕了几次了。”
“是吗?!”阎柔大喜过望。
艾由说,“不信你问问灰鹤、青鹜她们俩。”
阎柔一把搂过了艾由,说,“我还怀疑你是狄蛮的奸细呢,有哪个奸细肯怀我的孩子?喜酸,人都说酸儿辣女,你莫不是要给我生一个儿子?”
阎柔有四个妻妾,十多年了,没有一个有“消息”的。想不到,和艾由才几日,就有喜讯来报!
艾由说,“你何以怀疑我是狄蛮的奸细呢?”
阎柔在艾由的耳旁说,“就是上回,我拒绝和你同寝的时候……我昏了头,疑谁也不能疑你呀?”
艾由手里还拿着那两串冻里奇,两只手分乍着,也在阎柔的耳边说,“我无碍,两个人儿,疑窦总是免不了的。”
阎柔打横,把艾由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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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栗和西录双双来报,城内百姓搜查了遍,并没有发现有绣剑和绣匕。
阎柔向他们俩招招手说,“何如?还派人到土垠报信吗?”
二人不出声。
阎柔向房顶看看,说,“指不定这个时候,有间谍在哪里听着呢。”
长孙栗和西录四下里搜寻,像阎柔一样也往房顶上看。
“这次我去。”阎柔说,“我亲自带人去,也不写信了,我面见吴安大人,陈述厉害,让他派兵?”
长孙栗说,“吴大人能有多少兵?”
阎柔说,“什么意思?”
西录说,“慕容他们足有两万人。吴大人有两万人吗?”
阎柔说,“你们俩是说,找到吴大人也没用?他调集不到像样的人马,以期剿灭慕容他们?”
西录说,“今年夏天,丞相抽调右北平五千人马以抵御吴蜀,那些人要是回来,右北平全境有两万兵马了。但是,以慕容这样无孔不入的间谍,吴大人调集兵马,他会深入到右北平,声东击西,南北相串,你到俊靡,他到无终,你到无终,他糊到土垠。”
长孙栗说,“况且,吴大人的兵士,骑兵,三勾不到一勾,而慕容的兵丁一色的骑兵,移动起来,像草原上的狂飙般的,眨眼之时飘忽往来,谁人能辖制得了?”
阎柔犯难,他说,“那怎么办?”
长孙栗说,“这次,大人你把轲比能的弟弟赚在手中,他怕围城、攻城,他弟弟有生命之虞,才收兵回銮。”
阎柔说,“你是说,他要攻取凡城?”
长孙栗说,“那是早晚的事。现在咱们四座城只剩了两座……”
西录说,“我怕只剩了一座。”
“你是说平刚?”长孙栗摇着头说,“不能,杨盏和我信誓旦旦的,他那里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西录说,“你我都知道,平刚那么一座小土城,轲比能的猴人当初攻城三两步就蹿跺上城,现如今,轲比能为什么舍易求难,平刚不去攻取,而来侵占白狼、白檀呢?”
长孙栗说,“你是说,杨盏已经暗投了轲比能?”
西录含义多多地点了点头,说,“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阎柔一听这话,急了,他说,“长孙栗你这就去一趟平刚城,探试一下杨盏,丢他一个倒不要紧,那座城里还有我一百个子弟兵,可不能宽宥他人呐!”
长孙栗拱手说道,“得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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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栗来到了平刚城下,只见吊桥拉起,四门紧闭。
长孙栗来到城下,冲着城上喊道,“我是你们曲侯长孙栗,快快给我开门!”
城上的兵士喊道,“我们官长有令,没有他的将领,谁人也不会给开城门。”
长孙栗一听,头就“轰”的一响,心里想,真让西录猜中了,杨盏这是降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祈求哪里误会了,就又向城上说,“你们把杨盏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好一会儿,城上才出现了一人,向下边拱手说道,“长孙曲侯,别来无恙啊?”
长孙栗向上拱手,说,“别来无恙。杨官长,我又冻又饿,能否让我进城喝碗热茶?”
城上的杨盏说,“长孙曲侯,好胆量,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了,送给轲比能首领?”
“你叛了?”
杨盏说,“也不算,我只和轲比能首领达成个协议,由我来独守平刚城,他不来犯我,我不与你们勾连。”
长孙栗说,“那不叫叛吗?”
杨盏说,“和降叛还是有所不同的。我们只是在一个观念上达成了共识。”
“什么观念?”
“扬蜀抑曹。”
长孙栗说,“你扯起了反曹的大旗?!”
杨盏说,“怎么说呢?‘抑曹’和‘反曹’还不是同一辞藻。”
“你少要诡辩!”长孙栗指着城上的杨盏说,“你就不怕哪一日曹丞相的大军把你碾成齑粉?!”
杨盏说,“曲侯大人,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也是无法。我只要你想想,曹氏是保汉,还是篡汉?”
长孙栗说,“汉朝的气数已尽,到了改朝换代之时了。杨盏,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识途不返,执迷不悟,到头来弄一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杨盏向下边拱手道,“通词而反,通词而反。”
“杨盏,咱俩不要讲大道理,我今日来是讨我赠你之兵的,”长孙栗说,“你把我后来借你之兵还给我,我立马返身而回。”
杨盏说,“你有借给我兵吗?”
接着,杨盏左右大声喊,“你们谁是我从曲侯大人那里借来的兵?”
城上众口一词,大声喊道,“没有!没有!”
杨盏说,“曲侯大人,听到了没有?没有人是你借给我的,你是不是记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