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够啊,我这还带着任务呢。
一个月不见,进度岂不是又拖延了。
想到这,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偏了偏头,红唇若有似无地贴着言澈的侧脸,吐气如兰:
“三公主对你都垂涎三尺了,我再晾你一个月岂不是暴殄天物?”
“……”
言澈没想到自己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看来她被三公主刺激得不轻。
他起身,两人拉开一点距离,“那公主想如何?”
晚凝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一顿乱啃,毫无章法,没有技巧,全凭感觉。
言澈只愣了一瞬,立刻反客为主,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一手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禁锢在他与柱子之间。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消片刻,晚凝便有些招架不住。
呼吸缠绕,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他含混道,“公主殿下,这会儿太阳才刚升起来。”
说罢,她被按进他怀里,他呼吸粗重,躬身将头埋在她的颈侧。
一旁的小径上,有几个家仆经过。
隔着扶疏的花木,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吏部侍郎给孙子摆百日宴可真是摆场,包下了整个同春楼,听说今日只要是个人前去祝贺,便可以蹭吃蹭喝。”
“我早上路过,远远瞧了一眼,侍郎抱着孙子在门口迎宾,别提多神气了。”
“听说侍郎家的儿媳三年无所出,差点被休,后来不知从哪得了张偏方,不出三月,就怀上了。”
“有这事?”
“千真万确。”
几个婆子说着话又走远了。
晚凝听了觉得奇怪,站直了身子,双手挂在言澈的肩膀上,疑惑道,“既是同僚,那个侍郎没请你?”
“请了,一大早我就把礼送到了,我母亲留下在那吃酒,算时辰,也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裴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将军去哪儿了?”
只听一个丫鬟回道,“刚刚还看到将军在池塘边喂鱼呢,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一众人窸窸窣窣朝这边走来。
言澈放开晚凝,低头为她整理了一下被他揉皱的衣裙。
轻咳了一声。
几人循声而来。
“原来你在这里。”走在最前面的老妇人说道,看到他身后的晚凝,又道,”臣妇见过公主。”
晚凝朝她点了点头。
“母亲。”言澈走过去,“您找我?”
只听裴母“嗯”了一声,拉过言澈的胳膊,又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你和公主怎么回事?听说这几日,你一直留宿公主那里?”
“母亲,没事您老打听这些作甚?”
“我这不是着急吗?刚刚见了礼部侍郎的孙子,可羡慕死我了。”
“母亲,你明明知道……”
“甭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着,裴母从袖中暗袋拿出一个药方,“这是我从侍郎夫人那里讨来的,吃了保准有用。”
裴母嗓门大,她压住了音量,晚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药方,言澈无奈地朝晚凝看了过来,两人结合刚刚听到的,心照不宣。
“母亲,这是治女子疾病的,我们的问题在我这里。”
裴母一听,眼圈就红了,委屈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你知道刚刚我要那方子的时候,侍郎夫人眼神有多同情我?这些年,我给别人家的孙子送了多少金锁了,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啊?”
“让您送银的,您又不听,说没面子,现在心疼了?”
裴母狠狠打了儿子一巴掌,“裴言澈!这是金锁银锁的问题吗?我给我孙子准备了一箱子的金锁,我还能活着送出去吗?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的意思?”
“懂懂懂,母亲,我会配合治疗的,没事您先回去休息吧。”
裴母看了两人一眼,恨不得将二人锁在房间,直到造出来个人为止。
可是,晚凝是公主,她不敢。
叹了口气,又向晚凝福了福身,暗暗决定去找找别的偏方。
一行人走出视线,言澈站到晚凝对面,“我母亲这些年想孙子想得魔怔了,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晚凝摇摇头,笑道,“怎么会?”
说着,她向前一步,抱住言澈的腰,抬手拍拍他的后背,“只要功夫深,万事都能成。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下一秒,言澈一弯腰,将一直撩拨他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晚凝惊呼一声,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鼻尖相触,气息交织。
“公主殿下,微臣怕是等不到太阳落山了。”
他的声音低醇,落在晚凝耳中,激起她一阵战栗。
“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却足以让言澈浑身血脉沸腾,好像打了一场胜仗,而被俘虏的是他自己。
他不再犹豫,抱着她大步走向他们的婚房。
一路上有下人经过,皆停下脚步,低头回避。
晚凝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身后,那些人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不少飘进了她的耳朵。
“将军不易,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了。”
“谁说公主不待见将军啊,这明明很好啊。”
“也不知谁传的,这些天我出府采买,还有人在跟我打听,明里暗里地取笑将军。”
她偷偷看了看言澈,见对方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淡定。
穿过假山,经过回廊,言澈将她抱到房中,而后抬脚踢上了门。
珠帘乱晃,阳光折射在那水晶珠子上,屋内闪过七彩光晕。
晚凝被轻轻抛放在床上,陷入厚厚的被褥中,言澈立在床边,遮住了大片的光。
刚刚急吼吼的人,此刻突然放慢了速度。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衫,晚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动作,玄色外袍褪下,缓缓下滑堆在地上,优越的身材在薄薄的丝质中衣下若隐若现,肌肉线条流畅,劲瘦的腰身,充满力量感,全身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晚凝不合时宜地想,难怪三公主对他斯哈斯哈,轻舟穿过万重山,姐眼睛就是尺啊。
眼前那手却突然转了方向,他欺身上来,将她拢在身下,他眼中染着欲念,比平日多了几分侵略性,“公主殿下,这会儿还有空想别的,看来对你看到的不满意啊?”
晚凝用行动告诉他,自己非常满意。
她的手灵巧地滑进了他的衣衫,一片腹肌在她手下骤然收紧。
炽热又用力地吻落了下来,所有克制的念想倾泻而出,铺天盖地将晚凝彻底淹没。
不知何时,晚凝的衣裙也被尽数褪去,只剩一件月白色的鸳鸯肚兜。
她的手被扣住,压在头顶,言澈的唇自上而下,在那堪堪蔽体的衣物上面辗转厮磨,印出大片水迹,晚凝轻颤出声,化成一滩水。
……
衣衫乱了一地,一时不分期是谁的。
红罗帐里翻情浪,一叶扁舟随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