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是说,不是兄弟要向你采购这批辽货;而是兄弟这边有这些辽货,问兄长你家能不能将这批辽货全部收了?”
“此话当真?兄弟你可别开玩笑!”李俊满脸的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真;不过此事是公事;上面交代下来让兄弟尽快处理的。”
见汪轶鸣面色不似作伪,李俊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压低声音的问道:“兄弟,如此之多的辽货,为兄拿下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价钱、来历,还有这批辽货现在在何处?”
“来历不便透露,这是高度机密;兄弟也劝俊哥不要打听,若是被问起,只可说是你自家的门路;官面上也无需担心,自会替兄长摆平;至于价钱,这个可按不同货物如今市价的七到八成卖于俊哥;现在这批辽货就在京中。”
李俊听此,略微盘算,便点头应道:“好!这买卖李家做定了!”
“俊哥先别急,兄弟的话还没讲完;”汪轶鸣抬手打断心情激动的李俊说道:“这辽货买卖事关机密,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俊哥你只要知道和你做这买卖的可不是兄弟我,而是背景更大更硬的人便是;另外,这支付货款的方式,只接受现银、黄金和粮食,不能赊账,支付多少就取多少货;兄弟也没得法子给你通融。”
“明白!明白!为兄明白!还有什么?兄弟但讲无妨。”李俊此刻心中尽是欢喜,恨不能马上就开始交易。
“再一个就是,还有相当一定数量的古玩、珠宝、字画和瓷器也一并需要你收掉。”
“什么?这…不知数量有多少?”李俊顿时脸色垮了下来;
“现在清单兄弟我还没拿到;只能说,数字庞大;不过在价格上好商量,兄弟也会帮着你以尽可能低的价出售给你;当然也不需要俊哥一次就全部拿下;而且除了这清单上的辽货以外,第二批正在转运的辽货也全部同价给俊哥你,如何?”
“还有第二批?第二批有多少?”
“嗯,数量上应是比这一批之多不少。”
闻此,李俊再次陷入沉思,依旧在房中踱着步;
约么又琢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李俊狠狠击了一掌,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汪轶鸣道:“兄弟,这第一批辽货对我对李家极为重要,为兄势必要全部拿下;至于后边的瓷器、古玩、珠宝和字画等物,为兄可以拿下,但是价格给不高,也不可能一次全收了,估计需要几次;这还要看辽货的利润而定。”
“嗯,可以,俊哥也可以牵头,再找几家信的过交情好的商家一起干;这样是不是可以更快些。”
李俊略微思索,微微点了点头;又笑着对汪轶鸣讲到:“哈哈哈…兄弟放心,愚兄心中有数了,此事定办的漂漂亮亮;如这两批辽货可以顺利拿下的话,兄弟所需的这四千万文铜钱,愚兄包了!”
“不不不…俊哥,此事不妥,这公是公,私是私,别的就算了,这件事万不可公私不分;不然兄弟我怕是要惹上麻烦!”汪轶鸣忙连连摆手说道。
“这么严重?不至于如此吧?”
“俊哥还是听兄弟我的吧,那四千万文拜托俊哥先帮兄弟尽快凑齐,兄弟我还是以琉璃瓶和现银与兄长进行兑换来的稳妥。”
拗不过汪轶鸣,李俊也只得先搁置下来以后再说,这些辽货可是帮了他们李家大忙;不但可以在其他商家之前在南方打开局面,大赚一笔;而之前向自己家进辽货的订单也可以尽早兑现;他父亲也可以早早返回关内,离开关外那苦寒之地。
二人约定明日验货的时间、地点和部分辽货的交易的数量和价格后;李俊便派人多驾了一架马车将所有的铜钱全都帮着送到汪轶鸣家中。
汪轶鸣又拿出三个布包直接放到李俊的马车上;
“兄弟,这是?”
“这是两千三百两银子,俊哥先收着;其余的我尽快用现银和琉璃瓶给你补齐。”
“兄弟,你这又是何必?没必要如此急切;咱们的交情,愚兄还能信不过兄弟你嘛。”李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俊哥,这后面你还需要大量银钱要周转,兄弟的事你都已经帮不少了;这银子虽然不多,但俊哥必须得收下。”
二人又是你推我让的客气了一番;最终李俊依然没能拗过汪轶鸣,只得收下那两千三百两银子。
汪轶鸣不是不能一次性将四千万文铜钱所需的银两都给李俊;只是他有自己的计划;能用没什么用的玻璃瓶子,何必套现钱呢,而且马上要招募人手了,花销肯定不小;万一崇祯皇帝同意自己尽快组建特种部队和新军呢?现在无论国库,还是皇帝内帑都已经入不敷出了;即便自己额外给皇帝输了两回血,怕是也远远不够,不然为啥着急让自己将那些收缴来的东西尽快变现呢。所以还得是自己想办法比较靠谱。
再说这两千三百两,大头是自己顺的,零头是皇帝刚赏的;储备空间还有大量黄金,和满满两大箱约么三万两的白银。即便要用也不能一次就全拿出来。
一切都极为的顺利,汪轶鸣将近一千六百万文铜钱充入了系统;期待着李俊能将剩余的两千多万文铜钱早些给自己凑齐。
而第二日的辽货的交易也极为顺利,李俊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就筹集了三百多万两的白银;一进一出,大批的辽货也被其运了出去。而这批辽货不但能解了他父亲在山海关那里的麻烦,还可以捷足先登将一批辽货运至南方,从而大赚一笔。
随着交易每日的进行,大笔的现银和粮食也被转运入了皇帝的内帑,或直接发往剿灭流贼的前线。
如此庞大的数目,汪轶鸣一开始也十分吃惊李家的实力;中间汪轶鸣也担心李俊会周转不灵,三次借着向其送玻璃瓶的机会又给他送了一万五千两的白银。
李俊带动在京的徽商,以较低的差价向他们兜售和转让手中的古玩字画、瓷器、珠宝等物品,就连汪轶鸣向其提供的玻璃瓶也是如此;使得李俊在资金上没有出现运转不灵的情况。
如期,李俊不但帮汪轶鸣凑齐了剩余的两千多万文铜钱,也解了自己父亲辽货货源的问题的同时,还大赚了一笔。
连着三四日,大批的徽商商队,将现银和粮食运进广源的仓库,又运着大批的古玩字画、瓷器、玻璃瓶和辽货出来发往南方。一时间京城出现了商贸繁荣的景象。
而王信安排的仓储之地也渐渐空了出来;那些辽货、古玩字画、玉石瓷器和珠宝快速的变成金银和粮食;又随着不断的转运,也慢慢空置了下来。
汪轶鸣索性向王信将此地暂借了下来,用于招募新人安置所用。
这些日子为了不出岔子,汪轶鸣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招募新的少年力士的事,只能交给黄应祖、郭海、灵猴儿、郑豪他们;从落魄的军户子弟当中选拔;他们有了之前的经验自是不会走眼;加上又由宋焕、张枭等人对新招募的少年进行安置和训练。
就连招募他们的手续也极为顺利,汪轶鸣为此也是投入不少,只要被选上的少年家里直接给发十两安家银或同等价值的粮食和食盐。
至于手续更加简单,有了皇帝的授意,加上负责此事的镇抚使还是自己的原上司赵京和徐志斌,那是要多顺利就有多顺利。
也就三天的时间已有五百多名少年加入了进来。伙食上汪轶鸣也不吝啬,大米饭、鸡蛋、蔬菜配上可乐鸡块,就是为了让这帮小子们的身体快速进入理想的状态;同时也为了自己能收集到更多的玻璃瓶子;所有的事正向着计划的方向稳步的进行。
连着多日都吃可乐鸡块,别的兄弟不知如何,自己也是腻了;再说快乐水还得留着自己慢慢喝呢;就这么用,是真的有些浪费。索性就把可乐鸡块换成了做啤酒鸭;这样依然可以收集到不少玻璃瓶。
一晃又是五六日过去了,招募之事还在继续,而需要变现的货物已经被李俊和他所联系到的徽商们一扫而空。
“兄弟,痛快!痛快啊!”连续多日忙的不亦乐乎的李俊满心欢喜的频频向汪轶鸣竖起大拇指;
“这次可真是帮了愚兄大忙了;愚兄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啊!”
“哈哈…我之前还担心此事会让俊哥陷入难以周转的境地;看来是兄弟我小瞧兄长的手段了。”汪轶鸣一副钦佩的神情向着李俊拱手行了一礼;
“兄弟说的哪里话?这买卖经营自是我等商贾擅长之事;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兄弟过誉了。哈哈哈…”李俊一脸喜悦的连连摆手说道。
“这次应是俊哥帮了兄弟大忙才对。”
“兄弟太客气了;日后再有此等机会,可千万别忘了愚兄我啊。”
“哈哈哈…此事放心,要是还有这等机会,我不找俊哥还能找谁?”
二人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最近太忙,兄弟我也是尽力了;这新款的琉璃瓶只出了一百五十来个;兄长切莫嫌少啊。”汪轶鸣指了指被李山用木箱搬出来的新玻璃瓶,道;
“你看,兄弟你又见外了;这事何必那么急,如此到让人以为愚兄催着兄弟平账似的。”
嘴上虽这么说,可身体非常诚实的李俊已经移步上前;满脸欢喜的拿起一个个玻璃瓶子验看起来。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兄长信的过我,说三日就三日便将四千万文铜钱给兄弟凑齐了;而且还是在如此大量交易进行的同时;银两上兄弟能力实力有限,也只能东拼西凑的尽力而为了。”
“兄弟,你真不用着急,我李俊还能信不过兄弟你?对于我等商贾来讲,这数额又不是很大,就是全数送与兄弟你又如何?再说你还帮着我李家解了围,度过了这么大的一个难关,又让愚兄赚了如此大的一笔,几万两银子的事,何必呢?要我说,这剩余的也就一万多两了;就此作罢得了。”
“不不不…俊哥,这确实不可,咱们这买卖可还要长久的做下去;你再这样兄弟以后如何还好意思再和俊哥将这买卖继续做下去了?此事就不要再如此说了;只是还要麻烦俊哥每次能按交货量的一成价格给我兑付现银就好。”
“这…哎,这都不算事儿。既然如此,兄弟,就按你说的,愚兄答应了。只不过,你这差事也算了了,今日愚兄做东,你可万万不能再推脱了。必须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那今日便听俊哥的安排;兄弟我绝不推辞了。”
“哈哈哈…好!”
“不好!”原本身旁一直没插话的李山却不乐意了;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说笑。
汪轶鸣和李俊被这小子冒出的一声不好,搞的有些突兀,齐齐疑惑的看向一脸不满的李山;
“什么不好?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咋滴了?”汪轶鸣没好气的问道。
“大人,前些日子您可是答应过俺的,您咋忘了?”李山有些委屈,又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一脸通红的说道。
“我答应过你的?答应过你啥事儿?这些日子有多忙,你小子也不是没看到;有啥你直接说。别整的一副受气小媳妇的作态。你现在可也是试百户的官身了。”汪轶鸣这一时根本想不起来,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人忘了?那日在茶摊,您答应俺,说等李少东家来了,就叫李少东家带着您和俺去那啥…玩,好好见见世面,替其他兄弟们探探路。”
“那啥…玩?你是说?”汪轶鸣顿时想了起来,觉得有些好笑的看向李俊;
而李俊也是瞬间秒懂了过来,不由也是一笑。
“咳咳…那什么,俊哥,兄弟之前确实答应过这家伙,可那地方兄弟是真摸不清门道,让你见笑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