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九纹龙和愣愣盯着文慧的肥康。
鸡精,老爷都脸色一变,也总算明白为何甘地能在今晚进了大都会夜总会。
“你居然想放我走？”鸡精有些自嘲地笑笑，开口朝着甘地问道。
今晚无论如何,仁义社都再无可能翻盘,但是自己的地盘却未必会被扫平,那里仲有过千的兄弟,够打的也有五百名。
鸡精本来就无意这个坐馆，他到这里来，只是因为他是仁义社的大底，是老爷的心腹。现在义务已经尽了，如果自己此时赶回去,也许仲有机会保住堂口。
“当然啦,不然我为咩开口？我同鸡精你,愿意以和为贵的嘛,何况动枪出人命很麻烦,我就不似华叔,够胆拿把枪杀人,我若是想,就一定是叫兄弟堂堂正正的和鸡精你交手。”甘地一脸真诚的对鸡精说道。
“阿鸡,你不要信甘地的话”看到鸡精真的生出了退意，老爷急忙出声叫道
这个时候如果鸡精离开,他自己就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甘地，肥康,九纹龙,三个人都恨不得他死呀,只有一把枪,他走不出这个房间
鸡精有些犹豫的望向老爷,甘地恰到好处的开口：“忠心义气无人知,两肋插刀浛家产,自己想清楚啦,鸡精哥。你已经尽了义务了，无畏博晒老命啊。”
鸡精被甘地的话说的身体一震,下定决心,朝着包厢的门口走去。仁义社接下来的命运会是怎样，跟他鸡精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扑街一个个都有义气想最后等我死占好处？我挑你老母呀”老爷急忙起身,扬手朝着刚刚转身的鸡精马仔扣动扳机。
这个马仔的后背被击中,惨叫一声朝前扑倒,手枪掉落。
鸡精顶住马仔的身体下意识想要去捡枪,甘地却上前一步,将手枪踩在脚下,对弯腰的鸡精说道：“走啦？再不走华叔就真的打爆你头呀。”
老爷开了一枪后想要再瞄向弯身的鸡精,那个越南女人抓着文慧的手从她上衣后领抽出一柄军刺,朝着老爷举枪的右手扔去。
“砰砰砰！”老爷的左手被军刺刺中手指因为剧烈疼痛瞬间不自主的收缩,扣动了扳机连续三次枪声响起等枪声响完,才惨叫着扔掉了手枪,捂住被钉住军刺鲜血横流的右手。
早在枪声响起时,这个越南女人自己就挡住了霍东峻,又把文慧挡住自己。
突然响起的三声枪响,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错愕。鸡精也无心再逗留，直接拖着受伤的心腹，走出了包厢..
“文慧文慧！”肥康的声音在老爷惨叫的同时响起，他边叫着女人的名字,边朝着越南女人身前的文慧扑去,甘地看到女人的身下已经有鲜血淌出,皱皱眉。
越南女人却不等肥康冲过来,一柄手枪从文慧的后腰里拔出来顶向后者,手指搭在扳机上,脸色漠然,随时准备扣火。
“放人吧。”霍东峻望着肥康那张不复冷硬的脸,出声说道。
越南女人一手举枪,另一只手将腰部中枪已经没力气再站立的文慧朝着肥康推去,后者一把搂住女人,将女人眼睛和唇上的黑色胶带撕开,女人眼睛已经无力睁开,嘴里也朝外涌着鲜血。
肥康与文慧，说是兄妹，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肥康是游艇仔，被老母带着当拖油瓶嫁给了文慧的老豆。那时候，两人都已经十三四岁了。所以这两人，表面上是兄妹。实际上……
甘地将脚下那柄手枪捡起来,放到了老爷和九纹龙以及肥康三人中间的茶几上,又伸手用力帮已经满头大汗无力拔出军刺的老爷将军刺拔出来,朝他笑笑走回原位,把军刺还给了越南女人,这才望着场中的三个男人说道
“这位小姐我已经帮她找到家人,不用谢我,不打扰几位,我走先。”
九纹龙一直未出声,甚至连刚才老爷连开四枪都一脸淡漠,此时听到甘地的话,抬头笑着推开身前的长发,望向甘地：“要走呀？不准备睇清楚我如何死去？”
“说了,有一条活路的嘛,点样选,要靠自己。”
“我话我不想亲手……”九纹龙脸上挂着笑坐直身体,未等他说完,“砰”的一声,他的额头多出一个血洞,身体重重朝后仰去砸在了沙发上。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双眼睁着,嘴角挂着淡淡懒散的笑意。
老爷双手勉强举着从地上捡起的手枪,未散尽的硝烟下,是他那张老态竟显却又狰狞狂怒的脸,双眼盯着已经死去的九纹龙。
长发想朝着茶几上那柄手枪扑去,肥康却已经先一步搂着文慧抓起茶几上那柄手枪不等老爷瞄准长发已经凌厉出手。
“砰砰砰砰砰！”连续五枪,将老爷的头打烂直到五发子弹打空,还再不停的扣动扳机。
此时，他怀里的文慧已经不再痉挛抖动,他手里的手枪扳机还在一下下发出“搭,搭,搭”的空响。
甘地裹了裹风衣,朝双目已经完全失去神采的肥康说道：“你现在是仁义社最有资格坐上坐馆位置的红棍大底,恭喜你。”
说完,甘地转身走出了包房。
在里面,长发抱着九纹龙的尸体痛哭失声,肥康一手搂着分离几年,再见面一句话都有讲过却已经被老爷杀死的女人,另一只手仍然在木然的扣着扳机。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走出大都会夜总会的大门时,甘地轻轻重复了一句上辈子看过的电影台词。
身后,除了那个越南女人,还有从后门走来的陈耀庆,阿武。
看到大门外,那个越南仔仍然握着那颗菠萝,双眼满是兴奋的神采,甘地笑笑说道：“我请大家食饭,为仁义社新任坐馆庆祝。”
老实讲，甘地今日这一场。赢得并不轻松。或者这样讲，他得多谢九纹龙高抬贵手一把。
双花红棍就是双花红棍，是骄傲的，是有自己的信条的。如果九纹龙真的叠迈心水，给号码帮的洪汉义当狗，甘地未必可以赢。
或者九纹龙从回到香港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活下去的。他的愿望，只是想拉着自己的大佬一起下地狱！
……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不用这么勤力的,熟悉一下几位兄弟就得,O记比PTU要轻松的多,一般情况下,主要是靠线报，我们不会贸然出警的。”一个中年警司对邵美琪说道。
“谢谢邝SIR指导。”邵美琪穿着警长的制服,对面前的邝SIR敬礼说道：“我想去下面几条街道的地盘睇一下,熟悉一下。”
“好,这么晚我让几个兄弟陪你。”邝SIR对邵美琪笑笑：“我们O记的确是要晚上开工,毕竟香港12点过后是古惑仔的嘛。以后你恐怕要多买些化妆品,防止黑眼圈呀。”
没有理会邝SIR的打趣,邵美琪立正行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
“张SIR要不要一起食宵夜？”甘地看着骆天虹带着手下散去,坐着积架来到了广东道的街口。
张国沾靠在自己的轿车上,脚下满是烟蒂,几个反黑组探员正在让想驶入广东道的车辆和行人绕行。
听到甘地的声音,张国沾转过身,看到阿聪帮甘地拉开积架的车门下车。
“点样？”张国沾此时的眼睛如同鹰隼,盯着甘地问道。
甘地摊开手,对张国沾露出微笑：“斗狗睇完,准备离场喽？
是啊，已经大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