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甘地堂口的马仔之外,在其身后,还跟着三个面容陌生,表情冷酷的黑衣人。正是倪坤叫过来帮拖的越南枪手。
看到甘地的身影,骆天虹放下环胸的双臂,左手微微举起摆了摆,阿污带着六百人朝着街对面的仁义社众人压上来。
甘地顿时扭头望向骆天虹,摇了摇头。骆天虹瞬间会意,做了一个停步的动作叫停忠信义的马仔。甘地朝他笑笑,这才转身望向长发和文东,笑着说道:“我要进去。”
“这是仁义社的陀地,想过去,要么是你死进去,要么是我死之后你踩着我进去。”文东盯着甘地的眼睛冷声说道。
甘地倒是显得很自然,他摊了摊手,点点头:“我知,所以我给了你们第三个选择。”
说完,甘地让开身体,三个越南人随即走了上来。其中两个拉开夹克外套,里面挂着从白石难民营带出来的几颗手雷。
香港对于军火的管控相当严厉。古惑仔们平时打交,最多也是看到一些淘汰的黑星,或者点三八这类威力较为小的枪械。其实更多是还是动刀,或者使用土制猎枪。
手雷这种东西,跟炸药一样。只有那些大贼王才会使用。对于这班古惑仔来说,着实是超纲了。
越南仔转身摘下一颗手雷,拉掉拉环,攥住保险举到文东的面前,用生硬的广东话说道:“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文东还能强撑,可是身后的小弟却都已经哗然,有几个甚至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连旁边的长发都白了脸,扭头望向某处角落。
“再动一步我就开枪。”带头的越南人突然出声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手里已经举起一柄手枪,而他旁边剩余的那个越南人,手里更是夸张的持着一柄冲锋枪,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们。
这三个越南人,简直比悍匪还要悍匪。
“你们可以赌一下,是你们动作快,还是我开枪快。”带头的越南人的手臂如同钢铸一样,颤都不颤一下,举着手枪冷声对仁义社一众古惑仔说道。
“谁敢动一下,谁就死。”另外一个越南人也则端着冲锋枪,朝文东和长发身后的小弟们说道。
“拿个菠萝出来吓人?够胆就松开手。”文东虽然也神色惨然,可是却仍然语气强硬的开口。
甘地呵呵笑了起来:“我最恨人家话我不够胆”
说着话,那个越南人就要松手,不止文东长发身后的小弟惊呼出声,就连骆天虹身边的阿污都变了脸色,身后小弟都快速朝后面退去。
旁边的长发突然上前按住了对方的手,望向甘地叫道:“你想要做咩”
不是他相信对方够胆丢菠萝,而是他不能赌,这颗菠萝真的炸响,甘地的堂口固然会被警方一扫到底,或者甘地却可能还有机会找人替罪翻身逍遥法外,可是九纹龙却再无机会。
现在九纹龙还有一分机会,他不能让这机会断在这颗菠萝上
“我话,我要进去。”甘地脸色不变,盯着长发说道。
长发沉默不语,甘地露出丝微笑:“你冇的选,我进去,说不定你大佬仲有一条路走,但是我若是不进去,他一定死。”
长发看向文东,文东虽然是鸡精的马,但是此时这种场面也有些忐忑:“要等阿公和大佬……”
“我要跟你进去。”长发不等文东说完,扭头对甘地出声说道。
甘地点点头:“好。”
长发再望向文东,后者出声说道:“这种事要老顶开口才能作主,我……”
不等他说完,为首的越南仔已经出手,他另一只手往自己腰间一摸,随后一抹流光闪过,等所有人再看清楚时,军刺已经狠狠钉在了文东的喉咙处
而他的左手仍然举着枪对着不远处的一众马仔,连眼睛都未看文东一下
“哪一个动,我就送他下去陪他。”另外一只冲锋枪从鸡精的两百个小弟身上巡视着。
“不要冲动!”长发转过身望向鸡精的小弟:“不要冲动不要动!”
虽然长发也被刚才对方的动作吓的有些双腿发软,要知道,现在倒地的文东可是仁义社有名的打手,估计这两年就有上位红棍,此时却连一声惨叫都未有,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我耐心冇多少,不如我现在转身先走,留下他们和这几颗菠萝,你们慢慢玩哩?现在差佬不会过来,可以玩的很大哩。”看着文东还在地上抽搐的尸体,甘地对着背对自己的长发说道。
长发的身体颤了一下,闭上双眼,终于对着仁义社的小弟悲凉开口:“让条路出来。”
仁义社的小弟此时已经慌了手脚,黑洞洞的冲锋枪枪口不时从自己眼前掠过,还能站在原地就已经算有胆色。
此时文东已经挂掉,长发是仁义社场中最有资格开口的人,他开口,仁义社小弟们让出了大都会夜总会的大门。
“谢谢,我懂规矩,不会这时候仗着短狗吓人,我只带两个女人进去。”甘地伸手拍了拍长发的肩膀,朝着大都会夜总会灯色斑斓的大门走去。
于此同时,三个越南人中,拿着冲锋枪的那一个摘下自己的帽子,洒出一顶如同瀑布般的长发。
这……这么凶的家伙,居然是个女人。
她将家伙交给同伴,随后拖着肥康的妹妹文慧,跟在甘地的身后。
甘地站在大都会夜总会最后一个台阶时,侧头望向了远处,跛CO坐在车里,闪了一下车灯,然后慢慢下车,后车门也同时打开,阿武从上面下来,朝着旁边的小巷走去。
看到跛CO下车,飞机为也穿过街道,跟着跛CO和阿武进了小巷。
甘地迈步进了大都会夜总会,阿聪站在积架车旁握紧了双手。
长发和越南女人并排跟在甘地身后,另外那个越南人举着那颗已经拉掉保险的手雷走到大都会夜总会的大门外,脸色嚣张的站在门口,望着左右两侧的仁义社众人,如同门神。
为首的那个越南人,眼睛从仁义社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又扭头看过了骆天虹的人,才把一直举起的手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