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串那。”
本来站在一旁的黄SIR这组人刚开始还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听到这话，马军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快步上前，在一阵马仔的推搡中，将刚才那个开口说话的马仔一把提溜出来。拿钱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讲啦，依家点解唔讲啦。”
汤米仔被人按倒在地上，那个年轻的探员更是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脊椎。
想汤米仔出道这几年红红火火，几时受过这种屈辱。他咬着牙齿叫嚣道。“够姜就塔我翻差馆。你估依家是雷洛时期咩，屈打成招啊？”
“这个阿SIR，就算我的当事犯咗案。正如你话斋，进行三合会活动的话有O记，控制卖淫集团的话有分化组，贩毒的话更加有NB上门。点计都轮唔到你重案组过来动用私刑吧？”从人群之中，钻出来一个身穿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胖子。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可以看出，这家伙赶得很急。
胖子律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曹达华的面前。“我是这位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姓马。对于你们警方滥用私刑，我会代表我当事人，保留追究的权利。”
“哼。”曹达华冷笑一声，并没有接过名片。“仁义社的肥仔律师马田是吧？”
他并没有理睬后者，而是直接走到汤米仔的身边，拉着对方的衣领将其拖了起来。“你刚才说我没资格管？那纵火案我有资格“请”你这个当事人回去协助调查了吧！”
马田走上去，扶过被曹达华提溜着的汤米仔。“我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们要拉人或者请我当事人协助调查，我需要看拘捕令。”
“至于你们刚才的行为，我会向警察公共关系科投诉的。”
曹达华死死地盯着肥仔律师马田，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前者就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汤米仔，你自己讲。是纵火案还是社团斗争。”
汤米仔冷笑着，并不开口。
曹达华脸色阴沉地盯着汤米仔和马田，过了一会，他还是放弃了。“下次小心点，今次是社团斗争，就有人放火。下次将不定社团都会会直接杀人。到时候就要凶杀组来处理了。”
“我们走！”
看着曹达华一行人开车离开，旁边的肥沙才撇了撇嘴说道。“妖，重案组前段时间惹到了政治部，被上边的鬼佬警司屌到扑街，所以就想到处前案子来立功。”
“收声。大家都是手足伙计。你咁讲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我们自己人会怎么想。”黄sir瞪了肥沙一眼，随即扭头对身后的汤米仔说道。
“汤米仔，这单嘢你无畏颈，你讲出是边个字头做的。对你来讲百利而无一害的。”黄sir盯着汤米仔，劝解道。“而且我们要查，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讲出来，就当我们查到的。”
汤米仔依然沉默不语，像他这种人，是不会相信差佬的。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马田突然在前者耳边耳语了几句。
过了一小会，汤米仔才开口说道。“有两个字头有可能。”
“第一个，是忠信义的骆天虹。”
黄sir闻言，随即点了点头。这个忠信义新扎的红棍，他也略有耳闻。听讲好打得，是连浩龙的徒弟。只不过忠信义一直都是西九反黑那边负责的。他一个东九的，过去查的话也不符合程序。
“仲有捏？”黄sir继续问道。
“第二个，是倪家的甘地。”汤米仔叹了口气，说出了甘国亮与自己的牙齿印。
在黄sir也离开了后，汤米仔这才冷着脸问道。“点解要我同这班扑街差佬讲。”
马田扶了扶眼镜。“是鸡精哥的主意。”
“以你目前的境况，根本冇精力一次过对付咁多个敌人。让反黑组去烦烦他们也好。”
马田的话语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仁义社其他人不会落场帮手，汤米仔只能自己搞定。就是不知道这是老爷的意思，还是鸡精的意思。
马田似乎看穿了汤米仔的心思，“你放心。鸡精哥话。比利道那帮流莺，他会出面帮你搞定。目前你只剩下这条街还能赚钱，不能再倒了。”
汤米仔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他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后，朝身后挥了挥手。“大旧。”
“我汤米仔的招牌不能这么被擦黑。”
“你搵几个醒目点，为够称的靓仔。入男童院，揪住放火那几个靓仔，我要知道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边个。”
汤米仔徒然将烟卷折成两端，“同我汤米仔过唔去。别说你躲到男童院，就算你躲到中华三院，我都要将你揪出来。”
……
入夜，分域街。
受此大伤，汤米仔顶在分域街前后的马仔，都已经退去。这条街道，也重新开始营业。
“甘地在不在里边？”马军朝在分域街茶水铺门口望风的阿洪亮了亮警员证，同时出声问道。
“我唔知边个是甘地哦。”阿洪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边泊车的。”
黄SIR从车上走了下来，踢了踢旁边代客泊车的牌子，对阿洪说道。“条街今日先做开生意，鬼影都冇多只，仲代客泊车？做咩，你大佬甘地烧咗人家汤米仔的桑拿会所，怕人家报复啊。”
“我都唔知你讲咩鬼。”阿洪摇了摇头，自顾自看起了马经。“咩嘢甘地，咩嘢汤米仔。我冇一个识。是不是要泊车啊，是的话就摆低车钥匙，不是的话，唔该过注。”
“咁你继续泊车啦。阿sir架车就摆在这里，记住帮阿sir盯紧些。”说罢，黄sir将警官证拿出来，带着马军和肥沙两个人走了过去。
马军更是直接上前，拉开凉茶铺的铁闸门。动作太快，阿洪都没反应过来。
跛CO拿着账本，正要朝楼上走去。见到黄sir三人走进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们别在胸前的警官证件。
“几位阿SIR，我们今日仲未开张。要饮凉茶的话，怕且要明天再过来了。”跛CO不动声色地将账簿放在柜子里面，笑着迎了上去。
黄SIR看到对方一瘸一拐地走着路。“这位一定是之前义丰的威CO啦。唔无出咗监之后，赶快就做到甘地的头马。果然是个人才啊。”
“今天未开张？做咩？甘地这个堂口集体跑到深水埗佳廉道汤咪仔的地头去放火啊？”
“阿SIR我不止你讲咩的。”跛CO一脸疑惑的模样。
黄sir打量了凉茶铺一眼，随即说道。“你唔知有人知的。你大佬甘地呢，在边度啊。”
跛CO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咩大佬啊，咩甘地啊。阿sir真是唔知你讲咩。我有正当职业，不是出来混的。”
“喂，你唔好帮懵哦，阴住我塔晒你们翻差馆。”旁边的马军是鞭炮脾气，直接大吼道。
“诶。”黄sir摆手制止了马军，随即换了一个说法。“这个凉茶铺的业主，甘国亮先生在边。”
“哦，你早响嘛。”跛CO露出笑容，他走到楼梯边缘，指了指二楼。“你搵我们老板啊，他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