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劲好玩桑拿。
汤咪仔叼着跟没有点燃的烟仔，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待会要去相思湾开大会，但是前者还是会过来骨场这边例行查看一番。
因为汤米仔知道，今时今日，冇做佢，这个对账大会也是开不成的。
“大佬。”桑拿房的经理见状，急忙迎了上来。
“点啊，又有咩春嘢啊。”汤咪仔推开了经理想帮他点烟的手，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有好几个囡囡，说要辞职？其中三个是都是我们桑拿房的红牌来的。”经理摸了摸头上的虚汗，有些胆怯地说道。
汤咪仔闻言，随即站定了脚步。他转过身，盯着这个大堂经理，脸越靠越近。“你再讲多次？”
“他们话，嫌赚得少。想加人工，唔是的话，就集体劈炮唔捞。”经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唔使咁紧张。”汤米仔拿起大堂经理的领带，帮他抹去额头上的虚汗。“讲，是边个带头的。”
“系……”大堂经理咽下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是BETTY。”
“啪！”汤米仔将经理往墙壁狠狠一推，后者撞了个满怀。“带这条女来见我，废柴！”
说罢，汤咪仔从兜中掏出一个移动电话，按下了数字还有通话键，“喂，四眼？你给我去问一下……”
办公室内，汤咪仔盯着眼前穿着技师制服的小女，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BETTY是吧，讲啦。究竟有咩唔妥捏。”
“老板，这工钱这么少，要怎么干下去啊。”这个叫做BETTY的技师站起身，很直截了当的说道。
作为红牌，她们手下都有大把熟客。自然有选择的余地。有一些红牌，场子反而要惯着哄着，生怕他们把熟客拉走。
“前几个星期，你上班的时候，大家说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要货，在公司里扣的嘛。”汤咪仔笑着走到BETTY跟前。
“我再外面拿，也不用……”
BETTY刚说道一半，就被汤咪仔打断了。
“你在舒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嘛？我给你的货，是最好的货！”
汤咪仔盯着BETTY，大声喊道。
“嫌少，就拼命点！”
汤咪仔用夹着烟仔的手指怼着BETTY的脑袋，“还有啊，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拿货，你拿多少。我就照扣！”
“出去！”
BEYYT不敢反驳什么，她苦着脸，委屈地往门外走去。
撕拉……汤咪仔一把将其拽回，拉到身前，拍着她的脸蛋说道。“别愁眉苦脸的对着我的客人。”
“到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行的。”
望着忍着啜泣，走出办公室的BETTY，汤米仔的脸还是阴晴不定。
他也知道自己的货贵，但是没办法。贵买，就得贵卖。
扑街黑鬼用卖散货的价钱给自己货，他如果还不定得贵一点，难道要自己亏进去？
想到这里，汤米仔咬着烟仔的过滤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真的要听黑鬼的话……”汤咪仔喃喃自语道。“但是这条友，摆到明就是拿自己当枪。”
“汤米哥。”
就在汤咪仔陷入纠结之中时，四眼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是汤咪仔小弟的小弟。
“汤米哥，查清楚了。”四眼将自家阿公叼着烟仔，急忙凑上前，帮其点燃香烟。
汤咪仔露出一副笑脸，将点燃的烟仔直接递给了四眼，“醒你的，四眼仔。加咗料的。”
四眼闻言，欣喜地接过烟仔，犹如接过圣物般抽了几口，随即张开嘴，让烟雾从嘴中缓缓蔓延而出。
等了一分多钟后，汤咪仔见他爽完了，这才开口问道。“点啊，查到咩嘢啊。”
“是这样的，汤米哥。”四眼醒了醒鼻涕，随后恭敬地说道。“我女朋友，就是咱们场其中一个技师的好姐妹。”
“她们说……”四眼仔言之凿凿地说道。“是打算集体过档到十三妹的骨场。”
“十三妹？钵兰街十三妹？”汤咪仔想了一下，说道。“洪兴那个？”
“没错！”四眼仔点了点头，“她们话十三妹的场子，现在人工高，福利好，年尾有双粮，做满一年还可以免费出埠旅行。”
“扑街，搞个骨场，做鸡头而已，搞到跟个集团公司一样。”汤咪仔很是不屑地说道。“我都听见十三妹近派一直在招兵买马，扩大规模，仲开多咗好几间骨场同埋会所。”
汤咪仔狠狠往桌子上一拍，“估唔到挖人挖到我这里来，当我死的啊 ？”
说是这么说，不过汤咪仔冷静下来后，还真不敢怎么样。毕竟人家十三妹，可是洪兴的十二扎FIT人之一，不是什么江湖二打六，揸流摊。
再讲了，跳槽这家嘢，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他汤咪仔也无可奈何。
讲用唔讲得，打又唔打得。汤咪仔只能咬着后槽牙，搁这里展示无能狂怒。
“仲有，仲有。汤米哥，我仲收到另一个消息，不过不知道是坚定流。”四眼很快趣把那根加了料的烟仔抽完，想到先前听到的一个消息，很是神秘地说道。
“讲啦。”汤咪仔语气很是不爽。
四眼下意识的退后两步，看来汤咪仔的喜怒无常，在身边的人中是出了名的。
“这个消息，是我一个老死爆给我听的。他说他的黄纸兄弟，包养他兄弟的那个舞女，是洪兴一个叫做山鸡的四九仔的床友。”
“洪兴那个山鸡，在一次打完炮之后讲。”四眼下意识看完了汤米仔一眼，发现对方还有在倾听，这才继续说道。“十三妹这段时间之所以大范围拓展规模，而且把手底下的黄业搞得有声有色。”
“好似接下来还要靠什么色情五街。”
“都多得一个人的想头。”
“是边个？”汤咪仔急忙问道。同为捞黄的社团份子，十三妹这段时间生意的火爆，汤咪仔可是看在眼里。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那个神人，能帮十三妹把场子经营得如火如荼。唔通是哪些什么商业神童。
虽然自己的生意也因此受到了不小打击，但是汤咪仔转念一下，如果能把这个人招揽到自己麾下的话，那发达的岂不是自己。
“汤咪仔。”四眼仔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就是倪家的甘地。”
“咩话？”汤咪仔睁大双眼，显然不信。“你讲咩春嘢。是边度收翻来的风，发呃风啊？甘地捞封的，他识搞黄色架步？”
“汤米哥，我冇点你的。”四眼仔急忙解释到。“就是甘地，我那个黄纸兄弟就是这么说的。果个山鸡之前在十三妹的场子里面做过代客泊车，他讲的话很可信的！”
汤咪仔沉默不语，低垂之头。
四眼仔更是进展得站也不是，开口也不是。
过了几分钟后，汤咪仔这才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后，露出俊朗灿烂的笑容。他从自己的兜中掏出一个烟盒，里面有剩余的几根加料烟仔。
汤咪仔将烟盒丢给了四眼仔，“这盒醒你的。”
“记住了，今天的话，同边个都不好讲。包括迈你的大佬。知唔知？”
四眼小鸡嘬米般地连连点头，急忙离开了办公室。
然而这个四眼仔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个消息，汤咪仔已经下了某个决定。
有时候，意气之争，可以讲，可以合。虽然出来行，出来捞社团，但是有时候Face并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如果涉及到利益问题！那老豆落来都冇情面讲。
那就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