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那个时候我想要个耳扣,就拉着哑巴和瞎子一起去,那时候哑巴刚回来,受了伤,我就想着给他吃吃榴莲,好愈合后一起去逛逛。”
无邪表示他想象不出来张麒麟去逛逛的场景。
“有什么想象不出来的,哑巴陪我逛街的次数还挺多的,虽然我也不怎么爱出门就对了。”
张齐全装好内存卡后,坐在沙发上对无邪说,他的想象空间太小了,要更大胆一点,张麒麟还和他一起买过衣服呢。
“当时我炖了一碗榴莲,对,就是那个生命榴莲,那个不是味儿大吗?我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哑巴吃早饭呢,他闻着味儿就从原来的位置跑上风口坐着了,哈哈哈哈。”
“也就是那一次我和瞎子发现哑巴不吃榴莲的。”
“你们是不知道哑巴有多抗拒,就算是受了伤,我和瞎子两个人围堵都没堵住,不过后来我叫了声哥就停下了,嘿嘿。”
张齐全的口气说不出是炫耀还是什么,反正很得意就对了。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就那么把我认下了,说实话,我老惊讶了,毕竟我那时候也就突然那么一喊而已,我都不知道我为啥要喊哥。”
“就是不知道他之后有没有后悔,我当时让他尝一口,把半碗的榴莲肉赶在勺子里了。”
“这么大一勺哦!”张齐全比了个大小,那大小让无邪他们咂舌,“看见了吧,这么大一勺,哑巴他一口就吞下去了,我都怕他噎着。”
“他吃完那一口刷了好久的牙,除了给我们说了一下伤势恢复情况,那一天都没再开口说过话了。”
“之后就去了百货商场嘛,我想着买就买质量好一些的,比如铂金的,于是就在商场里转,铂金你们都知道,那玩意儿一般只有金店有,一连逛了好多家都不满意,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就被人盯上了。”
“遇上小偷了?”王胖子问。
“正相反,遇上保安了。”张齐全想到那回就忍不住笑。
“我们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转了这么多家店一样东西都没买,人家就当我们是有不法想法的人了,安排了经理来接触我们。”
“那场面,我们仨坐在沙发上,一串的服务员举着放着耳扣的箱子,在面前站成一排等我们挑,那排场,简直了,霸气啊。”
张齐全向他们挑眉,调整了一个霸气的坐姿,然后摆摆手,一副大爷做派,看着有些欠打。
“后来我们挑好走的时候啊,他们那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哦,啧啧啧,老好笑了,像是送走瘟神一样。”
“是挺搞笑的,哈哈哈。”王胖子想想那个画面,也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不过你都形容自己是瘟神的吗?”
“……不要在意那么多!这只是个比方!”张齐全黑线,也觉得自己这比喻有些不对头。
“买的就是你耳朵上这只吗?”无邪好奇的凑近了些,对张齐全耳朵上的耳扣有些好奇。
那是一个大拇指尖大小的圈,和素圈戒指有些像,不过仔细看上面还是有纹路的,认不出是什么,但是有些好看在上面了。
“对,这只一直没换,上面的纹路雕饰我还挺喜欢的。”张齐全又指了指黑瞎子。
“喏,瞎子耳朵上那对还是我挑着送的呢。”
“嗯?我瞧瞧?”
解雨辰也来了兴趣,他就说黑瞎子怎么突然多了只耳扣来着,原来是张齐全送的啊。
他发现上面有点图案,太远了有些看不清,就让黑瞎子凑近点。
“花儿爷,你这样人家会害羞的啦~~”
“瞎子,你当初害羞可不是这样的!当初你勒我脖子勒得老狠了!”
张齐全指责黑瞎子双标,黑瞎子切了一声,让他站远点。
“去去去,哑巴边上呆着去,对金主都不双标,那还对谁双标。”
黑瞎子赶了张齐全两下,一脸娇羞的向解雨辰的方向挪了挪,将脑袋凑过去。
“花儿爷要怜惜瞎子我呀~”
解雨辰呵呵一声,没管越来越没脸没皮的黑瞎子,扯着他的耳垂看了看,一只翱翔的老鹰在灯光的反射下再次显现。
“这暗纹挺漂亮的。”
“那可不,我一眼就相上了。”
张齐全对解雨辰伸出大拇指,给解雨辰的审美点了个赞。
“当时我还想着让哑巴帮忙把瞎子按住给他戴上来着,后来想了想,瞎子这人比较吃软的,就直接给了,果不其然,第二天瞎子就戴上了。”
“就是哑巴好像因为没有按住瞎子,所以失落了一两天呢。”
“他还失落?”黑瞎子嗤笑,“这哑巴后面找借口揍了我一顿呢,他还失落,搞笑。”
“我就说你那两天为啥总是揉肚子,还以为你拉肚子了呢。”张齐全惊讶。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你怀了?”
这话让现场响起了一片‘噗嗤’声。
怀了在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件好事,哈哈哈。
“咳,中间那些和哑巴没什么联系,我就跳过了哈,咱们直接从山东的鲁王宫开始好了。”
“这里是无邪入局的影子,也是哑巴寻找有效记忆的开始。”
“无邪,还记得你第一次和张麒麟碰面吗?”张齐全问无邪。
“啊?第一次碰面?”无邪先是一愣,然后点头,“记得,怎么不记得,我当时还和我三叔抱怨了一大通呢。”
他看向张麒麟,抓抓头发。
“我都没想过当时就回头看了一眼,之后的联系居然会这么深。”
“yoooo~~”
张齐全和黑瞎子凑一块儿笑了几声,然后告诉无邪他当时也在,让无邪很惊讶。
“我当时坐车里呢。”张齐全说他和张麒麟比无邪要早到很多,不过只有张麒麟一个人去了无三省那里。
“……我也不瞒你了无邪,当初你三叔叫你过去,其实是让哑巴认认人的,作为交易,无三省把小黑金给了哑巴。”
“嗯?认人?”
王胖子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猜到了,这事儿我倒是挺感谢我三叔的。”无邪眯起眼睛,“要不是他,我可能根本没机会认识你们。”
无邪对着王胖子解释道:“之前我和小哥见过一面,是我三叔设计好的,鲁王宫也是我三叔布了局,这个也是我后面才知道的。”
“无邪,你不怪我们算计你吗?”张齐全问道。
一个人,相识是算计,恩情是算计,就连以为生死相交的朋友也是算计,他真的能没有怨言的接受这份情意吗?
“……一开始,是有些……不太爽的,太膈应人了。”无邪筹措着自己的词汇。
“但仔细想想,你们对我好是真的,对我的救命之恩是真的,与我生死与共也是真的。”
“这样,你们怎么能不算是我的朋友呢?”
“你们对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能回答我吗?”
无邪笑看着张齐全,让他给一个他们不算朋友的理由。
“目的当然是……当然是……当然是?”张齐全懵了,看向黑瞎子,“我和哑巴的目的是什么?”
“你和哑巴的目的你问我?搞笑呢?!”黑瞎子无语,但还是想了一下,“你们目的是,额,找回哑巴的记忆?”
黑瞎子也有些不确定,这两人只叨叨什么入局,但入局为了什么也没说啊,要不……
“那要不,你们是为了破局?”
这个回答让张齐全直点头,对着无邪说:“对,我们是为了找到哑巴的记忆,和破局。”
“行,那咱们来理理。”无邪点头,说要理理他们其中关系,以及影不影响他们是朋友这件事儿。
无邪:“小哥找记忆是吧。”
张齐全点头。
无邪:“我身上有小哥的记忆吗?”
张齐全摇头。
无邪:“小哥的记忆怎么想起来的?”
张齐全:“下斗。”
无邪:“所以小哥下斗找记忆,顺便接了无三省保护我的单子,只是刚好和我一路了而已,没问题吧?”
张齐全迟疑着,点点头。
张齐全:……好像,大概,没问题?
无邪一拍手掌,吓了张齐全一跳。
“哎,这就对了,小哥接了个保护我的单子和我认识了,咱们成了好朋友。”
“那现在咱们说说这局是个什么玩意儿。”
无邪:“局是谁设的呀?”
张齐全:“无三省。”
无邪:“为了什么?”
张齐全:“对付汪家,不过当时无三省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付的人是谁。”
无邪:“不管那老狐狸,小哥入局是为了什么呀?”
张齐全:“……找记忆,对付汪家。”
无邪:“那是不是我和小哥入局都是为了对付汪家?”
张齐全点头,觉得无邪的说法没毛病。
无邪:“对付汪家是不是无法避开的关卡。”
张齐全点头。
无邪:“那就是小哥在寻找记忆对付汪家的时候接到了无三省发出的保护我的单子然后和同样入局需要对付汪家的我成了朋友于是我们约好要一起对付汪家!”
“你说对不对!!!”
无邪最后‘对不对’那三个字音量拔高,在这个不大的影音室内回荡着,很是震耳欲聋。
张齐全被无邪最后那一长串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顿都不带顿一下的话给绕懵了,下意识的回了个‘对!!’
但回完他还是有点懵,无邪说的好像没毛病,但又有哪里好像怪怪的。
张齐全:完了,我好像把脑子寄放太久找不回来了。
“瞎子?”张齐全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黑瞎子。
“别看我,我也是懵的。”黑瞎子摇脑袋,“我理的还没你清楚呢。”
“……要你何用。”
张齐全又瞄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无邪,眼神越过他,在一脸迷茫的王胖子身上停留一下,与他迷茫的眼睛对视一秒后,觉得他应该比自己还懵,就很干脆的扭头看向解雨辰。
“花……”
“别叫我!”
解雨辰举起双手,对着张齐全比了个叉。
就算是他脑子转的快,也不是这么转的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呢,看他有什么用。
“哑……算了。”张齐全又把眼神移向张麒麟,还没问呢,就摇头说算了,“你还在失忆呢,问你也没用。”
他看向无邪,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点头。
“行吧,你话多,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嘛,放心,小三爷我不坑朋友的,跟着我的思路走,保准没毛病。”
无邪微笑着和张齐全打包票,心里却在狂笑。
无邪:哈哈哈!总算把陨玉的场子找回来了!!
对,没错,小三爷从来不骗坑朋友,可他现在是无小狗啊。
无小狗忽悠人不是很正常的吗?汪汪!
……所以啊,不要再去想什么以前是不是算计了,纠结那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只要知道,现在我们是交心的朋友,以后是并肩的战友,在不知道多远的未来他们拥有无法割断的联系与羁绊,这就够了。
“好了好了,大宝宝,赶紧的,开始新的旅途!”
“啊?哦,行。”
张齐全被催了一句,觉得就那样吧,无邪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那眼神莫名慈祥是怎么回事啊?
继续翻照片,一边跳过那些草啊叶子啊什么的,张齐全一边说起当时的情形。
“其实当时拿了刀之后,我和哑巴还在杭州呆了两天来着,哑巴一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干啥,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的房间里,我一个人出去又没意思,就蹲门口等他。”
“谁知道他回来就塞了我一大包装备,然后说要我一个人先走。”
“后来,额,晚上玩的比较晚,第二天没睡醒,被哑巴叫起来的时候脑子还犯迷糊呢,就被打包装进出租车送到了火车站。”
这个打包用的很有灵魂,无邪他们忍笑忍有点辛苦。
“当时应该算得上我和哑巴瞎子认识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一个人出门来着。”
“说实话,跟着人久了,一个人出门我有些慌,但当时我还以为哑巴是安排我做其他的事情呢,就没反对,结果他居然就是单纯的不想我跟着而已。”
张齐全骂骂咧咧的去戳张麒麟的胳膊,“你不让我跟你直说不行吗!”
“……”张麒麟脑海里不停闪现画面,最后连成了一片,停留在他们离开四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