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助朋友。哈利说过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对哈利来说,巴斯里斯克并不可怕。对他来说,巴斯里斯克是朋友,我这时终于真切地感觉到。那一瞬间,没有协助他的罪恶感抬起了头。
巴斯利斯克是危险的生物。大家都厌恶那个生物。让巴斯利斯克活下去只是坏处。用这样的一般理论武装理论,掩盖的真意……我只是害怕巴斯里斯克。无论怎么强调安全性,都无法抑制内心深处涌起的恐惧。所以他无法协助哈利。我被恐惧打败,把目光从朋友痛苦痛苦的样子上移开。
胆小鬼这是形容我最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在应该鼓起勇气的时候总是感到害怕呢?回到会客室,望着壁炉叹了口气。
“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阿尔。会客室里没有其他人。感觉好久没有像这样两个人独处了。因为巴斯利斯克的事,我自己也想和哈利他们保持距离,阿尔也总是很忙,没办法和他们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现在不要管我。无论如何都想撒娇。一旦撒娇,罪恶感就会增加。
尽管如此,他还是毫不在意地走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站在旁边,体格上的差异令人吃惊。阿尔又长大了。我们已经十三岁了。进入发育期后,体格会逐渐发生变化。艾德和玛蒂尔达都很高。继承了两人血脉的他,今后也一定会不断长高吧。脑海里浮现出索菲娅和杰克的脸,似乎没什么期待。两个人个子都不高。
“现在应该是审判开始的时候吧。”
阿尔的话让我的身体颤抖。阿尔轻轻地叹了口气,盯着我的脸。
“你为什么不帮哈利?”
我又想逃走。他无法回答某个问题,只能沉默着应付过去。胆小鬼又卑鄙。
我低着头,阿尔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巴斯里斯克很可怕吧?”
“…………为什么?”
我目瞪口呆,阿尔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你知道我们会在一起多少年吗?这点我倒是知道。”
说着,阿尔站了起来。
“刚才那口气果然是这样啊……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阿尔的话里包含着焦躁。不要有秘密。不要保密。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被说过多少次了。
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抬起我的下巴。
“好好看着我。”
粗暴的语气这是最近在同学之间流行的措辞。没有高雅的粗俗的说法。不仅是命令形,也没有命令形。
阿尔变成不良少年了……。就好像一直疼爱的弟弟终于迎来了叛逆期一样,感觉既寂寞又高兴,很暧昧。
“你是不是多虑了?”
怎么知道的呢?他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被人瞧不起。
“我以前就觉得,你一遇到困难就想逃避现实。”
想不出反驳的话。正如他所说,他有一个习惯,一遇到痛苦的事或讨厌的事,就立刻想到无关的事来逃避。
只是这样安慰自己。
“喂,差不多该让我听听了吧?”
也不问是什么事。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时间已经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阿尔的脸。继承了爱德的金色头发最近好像留长了一些。她还把头发往后梳,最近特别注重打扮。这么说来,以前穿衣服也是随便穿玛蒂尔达买的衣服,最近好像是自己挑了。看来,阿尔已经进入青春期了。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不行不行。又要逃避现实了。下定决心吧。
“跟我来……”
站起身,走出谈话室。要去的地方已经决定了。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做出了必要的房间。
“这是……”
一踏进做好的房间,阿尔就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有书架、桌子和椅子的简单房间。只是,中央有一个做工奢华的底座。上面放着一个大水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好像成功了。
“忧愁的筛子。”
“忧郁的筛子?”
忧郁的筛子简单来说就是带播放功能的DVD录音机。但是,保存和播放的都是人的记忆。
把记忆倒入水盆里,让别人也能共享自己的记忆。
“我觉得比说话容易理解……”
“可以吗?”
我解释了忧虑的筛子,阿尔惊慌地问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
“我不是叫你说过秘密吗?”
“可是,窥视记忆……就像窥视大脑一样吧?到底没打算让你这么做……”
难道是给他添麻烦了?我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一切,才造了这个房间的,也许我太超前了。
也许阿尔并不是那么想知道我的一切。
太丢脸了。
“我想如果有的话给你看也可以……我并不想给你添麻烦……如果不愿意的话……”
“不是! !”
阿尔像是要打断我的话似的叫道。
“不是的。我只是问你,我有没有权利干涉到这种地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你看看。”
他用力抓住我的双肩,向我投来真挚的眼神。我很高兴。想要闯入我的内心。不知不觉就采取了超前的行动,我觉得这很了不起。因为踏入别人的内心需要很大的勇气。虽然有点诱导的感觉,但做出决定的是他自己。
甚至觉得双肩的疼痛很可怜。比方说,看到我的记忆后,即使某个讨厌我,我也会凭借这一瞬间与他的联系活下去。即使无法忍受而选择了死亡,这一瞬间与他的羁绊也能鲜明地回想起来吧。
“嗯,你看,我的一切……”
我用拐杖敲了敲脑袋,取出记忆。方法本身以前在书上叫过,所以知道。忧虑的筛子本身就很稀少,所以没有机会尝试,但很成功。取出记忆也是人体操作的一种,适合拥有治愈咒语才能的我。
我出生前的记忆。
我死前的记忆。
我把记忆注入忧伤的筛子里,握住阿尔的手窥视。那一瞬间,意识被吸进了忧郁的筛子里。
我感到一种仿佛从高处坠落的飘浮感,不知不觉间,我住进了狭小的房间。有电脑。有游戏机。有漫画。有令人怀念的书桌。有一直睡的床。
“这里是……”
大概是对民宅的房间不太熟悉吧。阿尔一脸困惑地环视着四周。
没有人的气息。好像还没从学校回来。
“是我家。”
“……呢?”
反应和预想的一样。这么陌生的房间竟然是我的房间,理所当然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这里确实是我的房间。白色的墙壁上装饰着拉森画的千幅拼图。每隔一小时,手表上就会发出不同的鸟叫声。有一个放着没有品位的衣服的置物架。书架上全是国外的幻想和轻。
向窗外望去,是一片幽静的住宅区。远处传来火车的声音。总是把这个声音当作背景音乐来学习、看漫画、看、玩游戏……。
我一个人在怀念,阿尔闲得无聊,拿起手边的书。不过,这是记忆。什么都动不了。有的手把书穿了。
“这里是你家是什么意思?”
“就是原来的意思。”
门外传来声音。有人进来了。
门开了,探出头来的是还是初中生的我。眼睛通红。一定是被虐待哭着回来的。立领制服和破发型。因为经常被虐待,脸上流露出自卑。
我把脸转向阿尔,他看着我和过去的我。
“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阿尔凝视着过去的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尤里吗?”
真厉害。确实,冷静地想想我说的话和这里是我的记忆世界的话就能推测出来,不过这么快就能理解真是令人吃惊。
看到我点了点头,阿尔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我噤口不言。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是让他们看完之后做出判断而已。
过去的我脱下制服,穿着白衬衫躺在床上哭泣。也不说什么悲哀,只是不停地哭。用自己的眼睛看那个光景是被涂上耻辱的体验。
突然,景色扭曲了。下一个瞬间,我们回到了中学时代的母校。教室里还有以前的同班同学。
有我过去的身影。呆呆地站着。应该有我的座位的地方没有桌子和椅子。仔细一看,周围的同学都在笑。对谁都温柔地微笑的女孩子对我也浮现出嘲笑的笑容。呼吁班级团结的男孩子班长也用看杂耍屋野兽的眼神看着她。追着摇摇晃晃走出去的过去的我,在走廊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横躺着的桌子。我拿起满是涂鸦的桌子,正要回教室时,突然遇到了老师。
“把桌子搬出教室,对恶作剧不关心。”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英俊老师知道我受到了虐待,但还是这么说。
“对不起……”
老师走进教室,对道歉的我毫无兴趣。过去的我也想进去,但门上了锁,进不去。过了一会儿,老师若无其事地开始上课了,过去的我蹲在那里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
因为是异国他乡的事,虽然听不懂语言,但也注意到了这光景的异样吧。
阿尔露出困惑的表情。
视线再次扭曲,移动到校舍后面。我被三个男孩踢了一脚,蹲在那里。连哭喊都不会,只是断断续续发出小小的悲鸣,像毛毛虫一样的过去的我感到厌恶。踢我的男孩子们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情吧。这种家伙,受虐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当然】。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景色又扭曲了。这次是在厕所。男孩子们聚集在毫无清洁感的厕所深处的门前。关着的门那头当然是我。
“住手……求你了……。住手……”
一个男孩正在用打扫厕所用的完全不卫生的软管往厕所单间里注水。另一个男孩踢着单间的门发出声音。另一个男孩把手纸浸在另一个单间马桶里的黄水里扔到单间里。
在旁边观看的阿尔似乎在忍受呕吐。
景色又扭曲了。这次是在补习班的教室里。一位旧时代的老师一手拿着竹刀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现在好像在考试。同学们为了不被老师发现而把橡皮碎片和圆珠笔笔芯扔了出去。我太执着地回头看,有人故意把笔盒掉在地上引起老师注意,有人大喊我作弊。
老师以猛烈的气势冲过来,把竹刀砸在我的腿上,开始说教。在否定人格般的猛烈说教下,过去的我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露出悲壮的表情。
景色又发生了变化。这次是公园。这是一个高大的公园。在那个中也特别没有人气的区域的树被绳索束缚着的过去的我。身上到处贴着纸制分数的贴纸。也许是少年们的一点良心,头上盖着一个脏兮兮的水桶,以防失明。十来个少男少女拿着气枪兴高采烈地拿我当靶子玩。因为被套上了水桶,所以此时的我看起来像被堵住了嘴。
景色又变了。景色一遍又一遍地变化。每次映入眼帘的都是过去我被虐待的情景。面对如此激烈的场面,阿某不知不觉地跪了下来。他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光景。我也坐在他旁边,继续看着记忆中的光景。不久,记忆中的我成了高中生,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对我来说最大的秘密。我死的那天。但是,那个光景严重扭曲了。
就好像天线的信号接收不顺利一样。一遍又一遍,视野被染成一片红色,一遍又一遍,仿佛有噪音划过。可能是因为那天的事想不起来了吧。去世那天的记忆非常模糊。虽然没有太在意,但我觉得在解释的时候暧昧不清会很糟糕,所以就用了忧郁的筛子,可是即使用了忧郁的筛子,这段记忆似乎还是暧昧不清。
然后,我从学校的屋顶上摔了下来。然后,画面里出现了我死后,被苏菲娅·阿克洛夫·清水抱在怀里的尤里·清水。然后,记忆的再生结束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回到了需要的房间。我把记忆从忧郁的筛子中拉回自己体内,把脸转向阿尔。阿尔脸色苍白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表情。那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不明生物。啊,果然不行。就算有再多的记忆影像,看了之后也不可能接受我。
没有期待吗?,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对她抱有不少期待。
但是,这不是某的错。这都是因为我的生活方式和出生方式。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哭泣。最后关头,不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逃跑。
“那是我出生前的光景。”
有的什么也不说。
“我是以中国人林诚的身份生活的。但是,因为无法忍受虐待而自杀了。”
听到自杀的瞬间,阿尔的眼睛微微晃动。温柔的人。一定是因为我这样的事而同情我吧。
“这个时候就说出来了。我刚入学就发现这个房间,很奇怪吧?”
阿有的回答不回来。
“我是在书上看到这个世界的。”
“……书?”
颤抖的声音。我有些吃惊,说不出话来。
“嗯,嗯,是一本叫哈利波特的,讲述了以哈利为主人公在霍格瓦彻生活的七年。我就是从这本书里知道这个房间的。”
有的呆住了。
“嗯,书里没有叫尤里·克利尔沃特的学生,也没有写有。而且,从第一年到现在,发生的都是和书里的内容完全不同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我做了很多故事里没有的事吧……哈利本来应该成为一名搜索者的,在他一年级的时候。”
话多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如果我不帮助尼维尔,尼维尔就会骨折,然后去保健室;哈利会和马尔夫吵架,然后用扫帚给他看。看到这一幕的麦康娜教授应该把哈利作为最年轻的搜索者推荐到格林芬顿队,并以出色的表现为宿舍的胜利做出贡献,虽然这一切都被我毁了……”
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懦夫明明连流泪的权利都没有。
怎么擦眼睛也停不下来。
“第二年的事件,罗恩、尼维尔和阿尔也没有像那样受伤。其实日记的事……我全都知道。日记里的伏地魔的事和分灵箱的事全都知道! !但是,又没有志气又卑鄙……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不想被大家讨厌,就保密了,结果让大家受了不少罪。”
双手捂着脸不让眼泪掉下来。但是,止不住的泪水却从手缝里滴落下来。
“我做的每件事都会适得其反! !伏地魔开始行动,都是因为我做了多余的事! !”
阿尔是如何看待丑陋地发泄感情的我的呢?
我害怕得不得了。肯定被讨厌了。意识到这一点,我更害怕了。虽然有,但实际上用厌恶的眼神看我,我害怕得受不了。
“尤里……”
我把脸转向阿尔的声音。然后,我……意料之中的表情让我睁大了眼睛。
阿尔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污秽的东西。
“……啊……啊。”
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他似乎期待着对方能接受自己的请求。
真是无耻的小丑。
“……不……不……不……不……不……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深信自己能忍受。
我深信阿尔为我着想的事实会支持我。
我深信与某确实的羁绊会作为希望永远存在于我心中。
这都是我的臆想。这是极其愚蠢无耻的臆想。
被某讨厌,不可能忍受的……。
回过神来,我已经跑出了需要的房间。我不记得在哪里怎么跑的。我好像撞到了谁。但是,我没有道歉的余地。我想现在马上从这里出去。我想现在马上就死。
我并不是想要重生。只是,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回过神来,我已经来到了门厅。打开玄关的门,正要往外跑。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
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这些。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二年级的时候,他虽然是冒牌货,但已经和伏地魔重逢了……?
只要想想日记里的伏地魔是谁最先操纵的,就应该能预见到这种状况。我真的很愚蠢。
手握拐杖,露出猥琐笑容的虫尾……在彼得·佩蒂格留面前,我只是一副哭丧着脸呆呆地站着。
“好了,我们去主人家吧!”
“站住!”
就在虫尾挥动魔杖,收割我的意识之前,我看到的是拼命挣扎的阿尔,以及将魔杖指向阿尔的罗恩和尼维尔。
难道,是来救我的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但我还是在愚蠢的思考中放弃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