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
姜雨真卸完妆从造型室出来,发现温家人正齐聚在客厅中等她。
温莹和乔之玉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才婚礼上没少哭。
温喻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听到动静抬起头,掩盖住眼底落寞。
“真真。”
姜雨真粲然一笑,坐到他对面的空沙发上。
乔之玉:“真真,我是真没想到咱们家竟然能高攀上封闻野这号人物,现在还跟做梦一样,不敢相信那场婚礼竟然是真的。”
温莹:“那有什么,妈,封闻野那个王八蛋折腾了我姐几年,我姐这么好,这场婚礼是她应得的!”
“你就会贫嘴!”
温莹笑嘻嘻坐到姜雨真身边,轻轻抚摸她平坦的肚子,“不过姐,我真想看看你和封闻野的孩子什么样,今天婚礼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你俩基因优秀,五官完美,生出来的孩子还不跟个天仙似的!”
姜雨真:“那你到时候守在产房外,孩子出来第一个让你看。”
“那必须的!”
姐妹两人正聊的起劲,温喻突然开口,“真真,以后遇见所有事都不要怕,抗不下来就回言川,温家永远是你的归宿。”
姜雨真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哥。”
温莹:“高兴的日子这么伤感干什么,哥,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到时候快点把孩子生了,我一块给你们带!”
温喻笑意牵强,“不急。”
姜雨真隐约想起封闻野曾经说过的话,淡笑,“哥,我也想见见嫂子。”
温喻眼底最后的光黯淡。
他没说话。
一阵皮鞋声从外传来,封闻野换了一身西装进来,扫了一眼众人,视线在温喻身上多停一瞬间,随即转开。
“舅舅,舅妈,真真该休息了。”
乔之玉对他这声“舅妈”还不习惯,拘束起身,“那……那就去休息吧,正好我们也该休息了。”
封闻野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过夜的海岛房,就在埃尔珠岛的西北方。
姜雨真和温家几人告别,被封闻野拥着离开。
乔之玉望着二人的背影,不由得感叹,“别说,这么一看,真真和封先、现在改叫小野了,他们还挺配的。”
温大舅:“纠缠了几年还能选择对方,他们的感情,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深。”
温喻怅然若失,没有说话。
姜雨真回到海岛房时,看着窗外景色入了神,连封闻野停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好看么?”
她吓了一跳,转眼瞪他,“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是你看的太入迷。”
他圈抱住她,吻她的余光望向平静的海面,“我们结婚了,真真。”
“我知道。”她眼睛转了转,“结婚第一晚该做什么?我听柔柔说,她数了一个晚上的份子钱。”
“你要数钱?”
她眼中亮光,“可以吗?”
她还真有点想试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白柔说数的可开心了。
封闻野轻笑,“已经有财务去统计了,系统明天会出结果。”
统计?出结果?
“钱很多吗?”
“很多,”他凑到她耳边,“但只有你一个人数,应该一整个月也数不完。”
姜雨真震惊瞪眼。
“所以现在,我们该做别的了。”
话音刚落,他挺了挺身,她霎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怎么……”
“忍不住。”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这才是新/婚/夜该做的事。”
呻/吟/声和低/喘/声缠/绵一/夜。
第二天姜雨真看到系统统计出来的数字时,不可置信的数了好几遍。
封闻野还是高看她了,何止一个月,这个数字,一年她都数不完。
埃尔珠岛的盛世婚礼让网友讨论了整整一个月。
姜雨真回国后偶尔刷手机时,经常会看到有关婚礼的报道。
她让封闻野通知媒体,不要把她的样子公布在网络上,所以网上流传的婚礼视频,没有她的正脸,更为她添了一抹神秘度,再次引得无数网友讨论。
婚礼后不久,封氏的业务越来越忙。
姜雨真通常一整天都见不到封闻野,在盛世豪庭都快闲出花了。
孩子很健康,但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时常觉得身体笨重,久而久之不太愿意动了。
封闻野提出接她去封氏,但她不想动,索性拒绝了。
齐揽月倒是经常过来,身边还经常跟着一条尾巴——孟倾洲。
据她所说,孟倾洲的公司像洗/钱的,一点都不忙,两人经常在各种场合“偶遇”。
尤其是跟年轻男负责人见面时,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借口巧合坐下,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撬她的人。
姜雨真但笑不语,大概现在只有齐揽月自己不知道已经被孟倾洲看上了。
时间久了,她和孟倾洲熟悉起来,心里的顾虑也消散了很多。
他虽然嘴毒,但做事负责,是个可靠的人。
可与此同时,她又有些担心。
阚礼的公司越来越壮大,同在哥州,又是一个圈子,他和齐揽月难免会有接触。
时间长了,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谁都不知道。
封闻野知道她的忧虑,准备打压阚礼的公司,但被她制止。
“阚礼毕竟救了我一命,我们不方便插手这件事,只能随缘。”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孩子到七八个月时,齐揽月对孟倾洲的态度依旧没什么转变,她似乎对他从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天天看他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姜雨真想起一件遗忘的事——
她还没亲口和阚礼说一句谢谢,谢谢他曾经在Z国救下她。
于是,她让人约了阚礼。
到地点时,阚礼早就已经等在包房里。
房门推开,姜雨真坐到他对面,把准备的礼物递给他。
阚礼在看到她身旁无人时,失落了一瞬间,又不冷不淡的问,“什么?”
“给你的礼物,谢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
他眼中并无波澜,对她知晓这件事也不觉得意外,“客气。”
“阚礼,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们当时不算熟悉,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如果死,揽月会伤心。”
原来是因为揽月。
那他应该也知道,最让齐揽月伤心的,其实是他。
只是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了。
“那也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恐怕现在已经不坐在这里了,上次的咖啡馆里,是我语气太重,抱歉。”
“嗯。”
两人僵硬寒暄,最终封闻野打电话来,她才起身告别。
阚礼没阻拦,只是在她即将走到门口时,莫名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姜雨真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过去几年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好不容易走出来,但你的每次出现,都会给她新的伤害。”
“阚礼,我承认你们曾经是天作之合,你也为她付出了很多,但相比之下,你给她的伤害更多。”
留下一句话,她打开门离开。
阚礼一个人坐在原地怔然。
孕中期时,姜雨真的孕吐反应竟然再次回来,整个人从早到晚吐的昏天黑地,有时半夜起来跑进洗漱间吐个不止。
她担心打扰封闻野休息,提出分房,但他不同意,下班就早早回来陪着她。
她每一次呕吐像要把苦胆都吐出来,让他看的心疼极了,时间久了,有几次他竟然跟着吐,把她都吓了一跳。
陆渝白说,封闻野是因为担心她,加上内心焦虑不安等情绪凝结在一起,激素水平异常,但没什么大碍。
这才让她放下心。
整个孕期,他都陪着她,参与她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