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错开目光。
“封先生,听说你醒了,我代表孟家来看望看望你。说来惭愧,本身这件事该是我哥来,但他的手臂不巧骨折,就由我代为看望,希望你别介意。”
“以后有事尽管交代,我们两兄弟如果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在所不惜。”
几位保镖把大大小小的补品提进来。
房间有一间专门放补品的地方,没多久就摆放的满满当当。
齐揽月,季时予……
这样显得他们很不会做人啊。
封闻野:“辛苦,你哥还好么?”
孟倾洲点头,“承蒙关心,已经请来医生做了手术,目前恢复的不错,等伤好后,一定会亲自来探望封先生。”
“不必,有需要开口。”
封闻野听说了,他炸伤时被乔云骁绑架时,是孟瑾弦舍命救他。
孟家兄弟,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还真有点事请教封先生,如果封先生不忙,我能否问一些问题?”
“说。”
孟倾洲没急着说,先遣散保镖,又走到沙发上,挤掉季时予,与齐揽月紧贴着。
季时予被挤的一个踉跄,莫名所以。
这沙发左右都是空,这货跟他挤什么?
孟倾洲没发现似的,一脸正经的问,“高新区北部商场那片地,我想请问封先生知不知道具体的开发时间?”
齐揽月:“……”
她虽然和这个二世祖表面上是朋友,但因为之前结的仇,总有种亲近不起来的感觉。
再加上两家业务相近,她每次和孟倾洲见面都是避而远之。
偏偏孟倾洲跟不知道似的,回回见她都硬凑上来。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另一边的空位挪了挪,离他远点。
姜雨真一直观察孟倾洲,在看到齐揽月远离他,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时,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都是三个男人谈业务。
齐揽月闲得无聊,拉着姜雨真坐到阳台晒太阳。
“你说这个孟倾洲是不是闲的,明明自己掌管一家公司,非得天天跟个街溜子似的乱窜,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雨真问,“揽月,你经常和他碰面吗?”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总是无意之间碰见,我自己都觉得晦气。”
“那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的?”
齐揽月:“故意的?难道他比我想象中的还闲?”
“……或许有别的意思呢?”
“还能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他对你有意思?”
齐揽月皱眉,惊讶的看着她。
“我跟你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是真的呢?我看他对你很上心,说不定他就是你那段缘分?”
“小姜,你这就乱点鸳鸯谱了,我跟他除了性别配,其他哪配,我也从没对他有过想法。”
姜雨真看她不像开玩笑,只能岔开话题。
天色暗下,转眼到了傍晚。
专门的保镖把营养餐送了过来,齐揽月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小姜,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啊。”
姜雨真点头,“我送你。”
“别送了,我又走不丢。”
齐揽月和房间众人打声招呼,“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聊。”
“我也走,正好顺路,你捎我一程呗。”季时予接腔。
他今天是和齐揽月一起来的,坐的她的车,回去自然也要顺路。
“行,一起呗。”
孟倾洲猝不及防的问——
“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房间静默了。
齐揽月:“你不是有车么?”
“车下午被助理开走接嫂子了。”
“……你带来这么多保镖总有车吧。”
“保镖都是就近集结的,步行过来没开车。”
孟倾洲面不改色的说。
齐揽月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堂堂一个小孟总连个车都不舍得给保镖配?说出去牙都给人笑掉了。”
“那齐小姐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能不能收留我一下,送我一程?”
“行吧,谁让姑奶奶我心善呢,都坐上都坐上。”
反正只是多个人的事,大不了她多拐几道弯就是了。
季时予狐疑的瞟了孟倾洲一眼。
孟倾洲起身俯视他,“小季总不走么?再不下去就赶不上车了。”
“不是,我怎么记得来的时候,看到你的保镖都是开车来的?”
“你看错了。”
“那你带来那些补品,总不能是他们提一路过来的吧?”
“是。”
孟倾洲明明面无表情,但季时予总感觉孟倾洲瞪了他一眼。
干嘛,他又没招谁惹谁?
齐揽月两人前后相继离开,姜雨真憋笑到他面前,“小季总,以后小孟总在的地方,你最好和揽月保持距离。”
不然很容易被当成靶子。
她看出来了,孟倾洲已经把季时予当成假想敌了。
“什么意思?”
封闻野:“字面意思。”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对方已经看破这三人的关系。
只有季时予蒙在鼓里。
三人到医院主楼大门前,齐揽月嘱咐两个人去医院外侧的人行道等她,她去停车库开车。
齐父本身为她配了司机,她用不习惯,更喜欢自己开车,就把司机放到新买的庄园看大门去了。
刚走没几步,她放在外套里的手机响起。
一阵夜风吹来,吹的她头发乱起,遮盖住视线。
齐揽月抬手撩了撩头发,从外套中拿出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难不成是公司什么业务问题?
她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我是齐揽月,你哪位?”
孟倾洲的目光紧随她,见她原地不动,衣着单薄,鬼使神差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朝她走去。
季时予看的一愣一愣的。
搞什么,他还冷呢,怎么不给他披上?
这姓孟的还挺会来事。
齐揽月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一心只关注电话。
那边声音很嘈杂,她以为打错了,正打算挂断,突然一道男人的试探声响起。
“你是齐揽月小姐对吧?看来打对了!”
她疑惑,又问一句,“你哪位?”
“我们这是哥州oner酒吧,一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了一天的酒,喝的烂醉,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我就从他手机置顶号码看到了您,才给您打来的,您现在在不在哥州,方便接一下他吗?”
齐揽月心跳突起,“他叫什么?”
“不清楚,好像姓阚吧,应该是这个姓,还挺罕见的,我不知道我读错没。”
齐揽月耳朵嘶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些过往的记忆再次海水般涌来。
阚,这个姓氏,她再熟悉不过。
“我知道了。”
“那您有没有时间……”
“啪”
电话挂断。
齐揽月仰头望天,胸口似乎堵了一口气,憋的她呼吸困难。
她在原地停顿片刻,又缓缓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因为没回头,她没看到身后的孟倾洲。
他和她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刚才电话中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银白色镜框下的眼看不清神色,只静静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任由手中大衣被晚风吹走最后余温。
季时予纳闷走来,“怎么不给她披上?怎么,脱下来发现自己也冷啊?那你逞什么能。”
孟倾洲沉默不语。
大G很快开过来,速度快的像要起飞,刹车时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印。
季时予想坐副驾驶,刚走几步,副驾驶就被孟倾洲先一步坐上。
他心里骂骂咧咧,不得已坐上后车座。
齐揽月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但没开车。
“你的怎么不开车?有事啊?那咱俩换个位置,我开也行。”
她眼眸动了动,却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