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无语了,这人怎么张口就来。
保镖微微惊讶,随即发狠道,“请你道歉。”
“?”阮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保镖重复,“请你向我们夫人道歉。”
阮水怀疑人生,看向姜雨真,“夫、夫人?封先生还没甩了你!”
姜雨真礼貌一笑,“可能让你失望了,他不仅没甩了我,我们现在的感情还不错。”
什么?!
封先生竟然允许一个嫖过鸭子的女人在他身边,也不多看她一眼?!
阮水快发疯了,刚才的温柔不复存在,“啊啊啊啊啊!!!姜雨真,你到底给封先生灌了什么迷魂药,作风这么不检点,封先生竟然还要你!”
姜雨真:“我劝你嘴放干净点,我什么样子轮不到你评判,别真让我打你。”
她从长椅起身,给保镖一个眼神,“带她走,别出现在我面前。”
“是,夫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姜雨真——”
保镖们见阮水又要发疯,神色微变,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将她扔到布加迪中。
拎包小哥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匆忙坐上驾驶座,开车加紧油门带阮水离开。
阮水尖声呐喊,“姜雨真你别得意,封家内部的事比你想的复杂多了,凭你这种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
姜雨真平静的目送阮水被扔在车上带走。
她把握不了?
阮水这种看见人就上前挑衅几下的能把握了么?
不过这也提醒她,似乎她真的没了解过封家内部。
既然决定专心和封闻野共赴难关,她的确该了解一下封家的内事。
比如封父,比如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妹妹。
至于这些和谁了解,必然要找个熟悉封家的人。
她思来想去,想起一个人——
半小时后,附近的下午茶餐厅二楼。
陆渝白一身奢侈品休闲装,警惕的看着对面端坐的女人,“你找我干什么?”
他和姜雨真不熟,在接到她电话时都惊住了。
原本以为姜雨真回来之后依旧像以前一样,对封家的事不管不顾,也和封闻野保持距离,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约他。
姜雨真笑的温柔,“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封家的内事,封闻野和封父的关系,以及封家的矛盾。”
陆渝白没想到她主动关心起封家的事了,惊讶道,“这事你问我干什么,自己去问他呗。”
姜雨真:“这件事我不想让他知道,也麻烦你帮我保密,陆医生。”
陆渝白见她没开玩笑的意思,也正色道,“没想到啊,你这跑了一趟,回来竟然对闻野有兴趣了,不像之前小鸡躲老鹰似的,我挺好奇他对你做了什么?”
“看透了一些事,确认了对他的感情,自然就在一起了。”
陆渝白不信这么简单,他虽然远在哥州,但也听到了些月港那个小城市里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
“姜雨真,你还真坦诚,但我不明白你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当初拼了命的拦下闻野要结婚,后来却想尽办法要离开他,你图什么?”
他对这件事颇有怨言,毕竟封闻野在姜雨真消失的之后的状态,身为好朋友的他是看在眼中的。
整日整夜的沉迷酒精,房间里布满烟味,颓废的像另一个人。
他身为封闻野的好朋友,自然本能偏向封闻野。
“我说了,看透了一些事。”姜雨真笑意不达眼底,“人生不就是一次又一次推倒过去的自己,往下一步走吗?”
“好吧,你们当老师的说话真深奥,你的内心也比我想象的强大的多,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姜雨真从容答道,“封闻野和封父之间的消息,和他的妹妹。”
这下陆渝白脸上的震惊挡都挡不住,“奇了,你竟然知道封闻野有个妹妹?!”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整个L国除了富人圈的老一辈几乎都没有了。
她点头,“嗯,而且我听说她很快就回来了。”
陆渝白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冷下脸。
“回来?她不是L国的人,谈什么回不回来。”
她将他的不满收入眼底。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封闻野和身边人对这个妹妹都不喜欢。
“可以具体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下午茶的二楼空旷,空气中回荡着缓慢的音乐,淡蓝色工作裙的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放在二人面前。
陆渝白拿起冰美式抿了一口,提了提神,“行,反正今天没事,我就好好和你说说封家的事。”
他自幼和封闻野熟识,经常出没封宅,也对封家的家事知道个七七八八。
如今的封氏从封爷爷和封奶奶手中创建。
身为独子的封政在年轻时接管了封氏一段时间,在此过程中与封闻野的母亲认识。
封闻野的母亲名为乔宁薇,骨子里流着L国的血,但国籍是V国,家族产业在v国也是商业头部。
封政偶然在V国旅游时,一眼就被这个温柔大方的女人吸引,展开疯狂的追求,乔宁薇也早在见到封政的第一眼就芳心暗许。
两人很快相爱,最初乔家并不同意,可封政为和乔宁薇团聚,奔波在Z国和V国。
她很快怀了孕。
封奶奶十分祝福这段婚姻,亲自备重礼去V国说服说服乔家,乔家却冷着脸将人赶了出来,声称乔宁薇敢嫁就断绝关系。
乔家看不上封政。
可当时的乔宁薇已经坠入爱河,宁愿与乔家断绝关系,也要嫁给封政。
二人的婚礼由封奶奶亲自设计,她对这个准儿媳非常满意。
婚礼盛大灿烂,让当时的媒体一副占据整个头版祝福,无数人唏嘘赞叹。
就在封奶奶与封爷爷在二人婚后准备全心全意将封氏交给封政时,却在某天被几个陌生女人找上封宅。
不是一个,而是几个。
有L国女人,也有各色瞳孔的外国女人,纷纷控诉封政的罪行,称他始乱终弃。
这时的乔宁薇才知道,原来封政早在她怀孕时就在外面找不同的女人,甚至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很多年,乱的一塌糊涂。
也知道了封政娶她不是因为爱,只是觉得她在对比下,比那些见不得人,搔首弄姿的女人端庄了一点。
他自始至终都将那些女人视为玩物。
彼时的乔宁薇怀胎九月,却忍住愤怒去封氏质问封政,没想到他没有一句狡辩,轻松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甚至说过从始至终从未对她动心。
她气血上涌,全身发冷,肚子在一瞬间绞痛,浸出星星点点的血顺着腿往下流。
她早产了。
哪怕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眼,她依旧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封政那番话都是骗她的。
可只看到了封政冷漠注视她倒下的眼神,仿佛事不关己,仿佛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她终于绝望了,原本的爱意全部变成了恨,她恨不得从没有过肚子里的孩子。
最终因为情绪崩溃而大出血,医生眼看着血一摊一摊流出,正打算问病房外的封政保大保小,乔宁薇却趁他们不备,咬牙夺过手术床边的手术刀抵在喉间。
“保小!”她扯着嘶哑的嗓子说。
保小,不是因为她爱这个孩子,也不是因为她舍不得,而是她要用这个孩子时时刻刻提醒封政,他那段负心的过去。
以及让这个孩子制衡封政,用孩子来告诉接下来封政的情人,她们永远都见不得人!
前九个月对这个孩子有多大的期待,现在她对这个孩子就有多大的怨恨。
医生们只得听她的,保住了孩子。
在孩子哇哇落地的哭声中,乔宁薇回想起那些为了封政做的荒唐事,自嘲一笑,断了呼吸。
从头到尾没看孩子一眼。
封闻野的生,注定是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