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周,乌行越都没见到靳介。
倒是午饭玉满堂会派人来送。看着被华美瓷器装来的精致菜肴,他没了胃口,让经理以后都别送了。
看着闹心。
最近重武的员工每每饭点又能在食堂见到总裁,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偶尔能见到新来的技术员小余师傅和总裁拼桌。
“乌总,这里没人吧。”
余琢坐的太熟稔,倒叫乌行越不好赶人。靳介那天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最近老在自己脑子里转,现在他见到余琢,心里除了当年的那点情分,更多的是不自在。
“坐。”
乌行越把餐盘往自己这儿拉了下,礼貌的腾点位置。
余琢正式上班后,每天和研发组的同事泡在生产线上,要不就是和常怀君在实验室讨论。以前他会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可最近听说总裁夫人几天没来送饭,心思不免活络起来。
“最近怎么来食堂吃,夫人没来送饭?”
他的问题是很冒犯的,换成要好的朋友或者心腹的员工来问可能会好一点。
而他顶着老板前男友的尴尬身份贸贸然开口,要么是真的没有情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余琢属于后者。
“他有事。”
乌行越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回答了。
虽然是个敷衍的回答。
余琢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而是取出纸巾放在了桌子中间。
“乌总什么时候去厂里视察工作,加装了火力点的零号模型做好了,有等比缩小的手办。”
他换了个话题,开玩笑道。
乌行越停住吃饭的动作,没有接这个玩笑,而是问余琢,
“你为什么要找靳介?”
余琢一挑眉,温润的眸子干净得可以看清瞳孔的纹路。
“怕被欺负啊。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夫人放心。”
乌行越意外这样的答案,下意识否定。
“他怎么会欺负你。”
“你们Alpha怎么会理解Omega的嫉妒心。”
余琢话说得很笃定,好像靳介真的属于嫉妒心强的那一类Omega。
乌行越心里的不舒服愈发强烈,他想严厉的斥责余琢,可一看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就什么重话也说不出。
难道真的像靳介说的那样,他会成为没有责任心的丈夫,为了所谓的感情,背叛家庭……
正当乌行越想言辞警告余琢让他不准乱来的时候,倒扣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把两人的注意力全部攫取。
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乌行越脸上呈现出一种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松,他极快的端起餐盘匆匆对微微发呆的余琢丢下一句,
“你以后不要靠近靳介。”
既而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后,接起了电话,故作冷漠的对电话那头吐出一个喂。
注意不到余琢把一次性筷子折断,眼含泪水。
“您好,请问是靳介先生的家属吗?”
“你好。我是他的丈夫。”
陌生的声音让乌行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到这人说,
“嗯,这里是军部医院信息素科,靳介因为异常发热期被他的同事送来,目前在临时病房,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我们才能安排病人住院治疗。”
“什么?”
乌行越赶到医院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硬生生把民用车开成战斗机,在半空呼的一下过去,引来频频侧目。
在来的路上,他记起来联系爸爸推荐的那位江中明医生,别人本来就是军部医院的,信息素科专看超S的医生。
乌行越到时,发现靳介门口,已经有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原来是靳介的弟弟靳尚。当然也是他的弟弟,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弟弟,他喜欢不来。
“靳尚,靳介怎么样了?”
“你是故意这么对他的吧。”
没想到靳尚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反倒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和场所。
“你什么意思?”
乌行越不悦道。
这种人,让靳尚很不开心,占了天大的便宜还一幅委屈的样子,真的不喜欢就该把人让出来,而不是折腾进医院。
透过玻璃窗,靳介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他刚来的时候,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的缩在拥挤的临时病房,浑身高热,脸却青白冰凉,他找了温水擦了好一会儿,才让哥哥摆脱了这种吓人的脸色。
他的哥哥,因为已经有了Alpha,所以他这个亲弟弟没有办法做决定。
靳尚站起身来,怨毒的眼神让乌行越微微皱眉。
这就是哥哥的选择,一个年轻愚蠢的情人,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医生很快出来了,对着两人问:“那位是病人的Alpha。”
“我。”乌行越眼皮一跳,出声回答。
“那你跟我来吧。”
医生抬脚就走,示意乌行越跟上。
两人走近问诊室,医生把门掩上,坐下一边开药一边对乌行越说靳介的病情。
“结婚多久了?”
“不到一年。”
“一周夫妻生活次数是?”这种问题……
“最近两周没有,以前,大概3-5次的样子。”乌行越没功夫计算这个,他经常很忙,要么不做要么把靳介往死里做。
医生没有说什么,正调出他们的契合度报告,看到最后的数字嘶了一声,
“您没注意到你的爱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到底怎么了?”
乌行越不耐烦的问。
“是这样,在病人的腺液中,我们检查出占比85%的高浓度抑制剂残留,它的完全代谢周期是一年,所以病人应该是最近一年注射的。”
“所以我问了你们的婚龄。”
“你们夫妻生活也算正常,契合度这么高,你都没注意到你的Omega特殊时期在注射抑制剂吗?”
医生的问题,让乌行越感觉到脸皮在烧。他真的没有注意到靳介的发情期,靳介也从来没有说过。
等等,乌行越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靳介不是没有说过,而是自己没有在意。
刚结婚哪会儿,他习惯性不接靳介的电话,甚至拉黑。家也是大半个月才回去一次,根本不会在意家里人的死活。
要不是那次易感期……
“是因为抑制剂……”
医生点点头,“我这里开个全检,病人的情况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