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安再回到两人的婚房时,眼前一亮。
桌子上点着两只龙凤喜烛,大红托盘里放着两杯酒,旁边还有只揭盖杆。
沈懿柔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玉白的手藏于袖中,端放于腹部,脚上穿的是红色绣花鞋。
谢宴安一乐,他那老母亲挺会来事。
沈懿柔透过红盖头,隐隐绰绰看到谢宴安站在门口,想到婆婆跟她说的那两句小话,她的脸上就犹如着了火一样。
谢宴安把门关好,窗帘拉严实,拿着揭杆走到床前,轻轻挑下了红盖头。
烛光下,小媳妇长发用金簪盘起,肤色赛雪,脸若红霞,长睫微晃,唇瓣红嫩可口,模样万分娇羞,一下就深深印在他心尖上。
谢宴安呼吸凝滞一瞬,把酒端过来,坐到沈懿柔的旁边,递给她一杯。
俩人手臂勾缠,沈懿柔抬眸看了眼谢宴安,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烫到,娇羞垂眸。
“象征性的喝一口就行。”
“嗯。”
因为她不曾饮过酒,为了身体着想,沈懿柔只抿了一小口,辛辣直达胃腹。
谢宴安夺回酒杯,两步走到桌子前放下,呼的一声吹灭喜烛,两步返回。
急切的把沈懿柔推倒在床上。
“疼。”
“天地良心,我还没压着你呢。”
沈懿柔好笑道,“床上放了东西。”
谢宴安大手在床单上一摸,果然摸到不少花生大枣干果之类,还撒了一大片。
他只得先让沈懿柔坐在边上,跪在床上,摸着黑清理,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吹蜡烛了!
总算清理完毕。
他又火急火燎的脱光溜。
“媳妇儿~”
沈懿柔再次被摁在床上……
任由谢宴安拆礼物一样,把包裹一层层拆开,只余下礼物本来面目。
“媳妇儿,冷不冷?”
沈懿柔已经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即便没有光线,她也觉得犹如被架在火上烤。
不过她还是羞怯的轻嗯一声。
这种事,还是盖着被子吧。
谢宴安旋即蒙上被子,反正也看不清,蒙上被子好上手。
大手刚碰到腰身,沈懿柔就紧张的绷紧了身体。
谢宴安倾身吻她。
……
只是这第一晚注定是不顺利的。
沈懿柔毕竟是头一回,紧张惶恐高于期待,所以即便谢宴安吻的她头昏,但只要他嘴巴一离开,她就瞬间清醒。
谢宴安一通轻抚细品。
见小媳妇始终不能放松,他的手刚移过去,沈懿柔一句话让他快哭了。
“你洗手了吗?”
“……”
沈懿柔也不想破坏气氛,只是她忽然想起村里那些老太太,骂她那么骚,到处勾搭男人,别得了脏病。
她只在书上看过,女子委身男人后,得花柳病,会全身脓疮,苦不堪言,还传染。
所以她心里愈发抗拒男女之事,就忍不住开口打断谢宴安。
而谢宴安哪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只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不过他还不能生气狡辩。
这时候跟小媳妇理论,除非他脑子有病。
“……我这就去洗。”
还好房间里备有盆、有一桶冷水、两茶瓶热水,本来是打算事后清理来着。
听着谢宴安洗手的声音,沈懿柔咬了下唇,没忍住再次提醒。
“极阳之处也应清洁。”
“你换水再洗。”
“……”
谢宴安是真快哭了。
他妈这都教了啥!
亲儿子洁身自好二十三载,有必要吗!
真该把她好大侄子俩腿都废了!
“知道了。”
听着谢宴安郁闷的声音,似有不满,沈懿柔有些不舒服。
“干干净净才不会得病。”
谢宴安张口就想给小媳妇普及,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也只有她一个女人,就不会得病。
不过又一想,男向外女向内,万一有点脏东西那可不是容易留在身体里。
触及知识盲区,谢宴安想想,还是找个医生问清楚,不能光顾自己爽。
“媳妇儿,我一定仔仔细细的洗。”
“把皮翻过来的洗。”
沈懿柔听不懂,只是回嗯了一声。
“媳妇儿,我洗好了。”
沈懿柔脸一热,“别总唤我。”
明知她会羞,偏那么多话。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我困了。”
“别啊,我不喊了还不成嘛!”
以后这个家里,他是真没一点地位了!
夫纲直接划掉吧,他家只有妻纲。
所以谢宴安能顺利为人夫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谁让他太能作了。
“媳妇儿,你也帮帮我。”
“你不想知道,进……”长什么样吗
“不行!”
沈懿柔惊恐的推开谢宴安,抱着被子直缩到墙角,简直太可怕了。
那简直是个怪物!
虽未见得,也知道与她手腕相差无几。
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她无可纳之处,或者容纳不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宴安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郁闷。
“媳妇儿,你其实对自己一无所知,虽然我这个比较傲人,但是你……”
“我不信。”
“你怎么能不信呢?我是你男人,要跟你过一辈子,我还能骗你不成?况且不这样,我们就有不了孩子。”
谢宴安好说歹说,承诺先疏松……总之不会让沈懿柔痛苦,她才忐忑的接受。
不过还是失败了。
原因是他手上茧太多,刮的疼。
这次谢宴安再怎么好言哄劝,沈懿柔就是不同意,谢宴安差点都要给她跪下了。
沈懿柔也很委屈,“真的难受嘛……”
谢宴安瞬间心软。
“行行行,今天先这样吧。”
“我早跟你说过,我这种人行房艰难。”
是挺艰难,他忙的满头大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结果只能憋着。
沈懿柔见谢宴安不理她,更觉得委屈,低声啜泣起来,“都是我没用,是我对不住你。”
谢宴安内心是崩溃的,不过也相当自责就是了。
把沈懿柔抱在怀里,“媳妇儿,你这么说不是挖我的心吗!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准备好,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是东西,说了对你好,第一天就让你哭,我真该打。”
啪的一声。
谢宴安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真打啊。
沈懿柔瞬间自责,“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嗯嗯,媳妇儿,睡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