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双手接过纸,打开后是一封早已成褐色的血书:
鹰
当接到信鸽传书时,我或已气绝。青城两儿离开的次日,天妃宫的寿道昌率全宫出动,在横扫玉清宫、白鹤宫、崇道宫后,来我天坛宫,此战我宫全陨。以后事宜全赖汝持…
明镜
几行字沈青看得满脸血色,捶胸怒道:“不杀尔等势不为人!”沈城见状急忙接过血书,看后是号啕大哭。
被称作鹰的老者见状也不劝说,待二人平静下来之后,说道:“悠关性命,不可义气用事!我接信后通过驿站连夜赶往扬州城,于第二天夜里潜入天坛宫,确认都已陨落,将住持安葬。宫内亡者官方会妥善处理。”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天妃宫的寿道昌等人,听说在血洗完我天坛宫后,去往三清院一战时死伤大半,剩余人员下落不明。”
“鹰老,您说这事后续怎么办?”沈青看着老者询问道。
“鹰只有在飞鸽传书中才能使用,当面就叫我俞伯好了。我姓俞名英,代号是鹰。”
“这次你们领命之事,或已被人猜测一二,要说真被探听到确切消息,应该还不至于,毕竟这件事一个月前就已传闻得沸沸扬扬,并没人知道真假。”俞英说道。
沈青把一路上的情况详细向老者述说了一遍。俞英沉吟半晌,看向沈青沈城说道:“天妃宫虽属后起之秀,但野心早已昭然,一直传闻要统御江湖。这次若不是被三清院痛击,几乎得逞。”
“不过,经此一劫,江湖上或许会消停一阵,你俩须抓紧时间完成使命。”俞英边说边取出烟袋,上了一袋烟抽起来。
这时炉子上的鸡已炖好,俞英让沈城把刚才洗好的青菜加了一些进去,顺带添了些木柴。
“青儿,把门口的一块小石板放在桌子中间,锅可以搬上来了。”沈青到门口把石板取来置于桌上,沈城把炖好的鸡端上桌。
俞英端起面前的酒碗举过头顶,随后一浇到地,“世台兄、天坛宫诸位英豪:俞某在此敬上了,望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我将竭尽余力助二位贤侄完成使命!”周世台就是沈青俩的师父,也是天坛宫的住持。
“青儿、城儿你们依次祭奠一下。”
沈青沈城依样奠酒,一边哭祭师父及天坛宫中同仁。
“事已至此,先须节哀,后当砥砺前行。累了一天了,把酒满上。”
一晚上,就看见三只大碗举起来喝光,放下来再倒满,三人你来我往,将一腔怒火埋入胸中,三人的眼神快要迸出怒火。等到炉火熄灭时,一坛酒已喝了个底朝天。
三个人喝得东倒西歪,趴在桌上的,歪在地上的,一个个酣声如雷,一天的劳累终于倒在了愤懑的酒意中。
子时过后,沈青醒来小解,把俞伯扶到东屋安睡,又叫醒沈城到西屋。一路沿坡下去,到了俞伯停船处,查看没有异常,这才回坡上屋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