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在青河中缓慢地向北岸划行,河水流动并不急,摆渡老者悠闲自得地摇着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看向远处的岸边。
沈青沈城最后上船,站的位置是船头,两人目不斜视地看向远处的天空,背的虽是包袱,昂立船头,仍有一派大侠风范。
沈青想到师父及道观中人,不知此行会带来什么后果。伴随着划水的摇橹声,沈青的思绪一时被打断,虽然脸上看不出波动,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沈青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当年在一次大劫中父母双亡,父亲在重伤之下仍将沈青沈城两兄弟送出,托付给现如今的师父。当年沈青四岁,沈城两岁。
父亲带他们离开家门时,院内已是一片火海,尸首随处可见,到处是马嘶狗叫。
从窄窄的门洞中送出,被一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双手抱起,从夹道中飞奔离去。
“大家依序下船,不要拥挤。”到了北岸码头,老者铺好踏板喊道。
就在沈青沈城背着包袱准备离开时,老者却喊到:“两位小哥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一事需要二位帮忙。”
兄弟二人不明就里,对视一眼,还是折回到船上,“请问老丈何事?”
“也没多大事,我人老了,提水有些困难,不知二位可肯帮忙提些水上来,我把船板冲洗一下。”
“这点事好说,好说。”兄弟俩应承着,脱下包袱,取过桶来一个提水冲,一个拖洗,一袋烟工夫,整条船从里到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时沈青两人准备离开,老者满意地点头说:“虎父无犬子啊!”
“不懂老丈在说什么,请问您老是?”沈青惊疑地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贤侄请跟我来。”说着老者跳下船来,沈青沈城一起跟随下船。
“这北岸坡上有两间草房,平时我一人住在里面。今天的摆渡也结束了,跟我来,有话对你们说。”老者难掩兴奋的脸上又多了一层忧郁。
没多大多会工夫,三人来到坡顶一处草房,应该是三间不到的正房,中间算是堂屋,东间老者住,还空有一间客房,旁边一耳房是厨房。能在这荒郊野外的渡口,有这么个固定落脚处也算难得。
老者把圈养的鸡抓来一只,交给沈青处理,又交代沈城在坡上的菜地摘些青菜,自己用木柴把炉子生好。这时沈青把鸡杀好了,剁成块稍腌了一下,放入锅中置于炉子上炖起来,老者取出一个料包,撒了一些在锅中。
老者从箱中搬出一坛酒,沈青把三只大碗摆好,从老者手中接过酒坛,启开封口,倒满三个大碗。老者又从厨中取出一碟花生米,一碟腌菜。
三人围坐在小桌前,沈青问到:“不知怎么称呼长辈,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先不说这些,你们看看这个再说。”说着老者从床席下面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沉重地看了一眼,才递给了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