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州郊外尘埃落定之后,张铭依次清点起了马匹、金银等赃物。
看着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官兵们,张铭忍不住痛骂道:
“想不到短短十几年时间,许家仅仅只是一处宅子就能清点出如此巨量的财物,真不知道他们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清点出的赃物以金银珠宝居多,马匹粮草相对较少。
更为关键的是,缺少两样十分重要的物资——兵器和战甲。
对于军队来说,拥有甲胄兵器可以极大限度地提高士兵的战斗力,一名全身着甲的士兵往往可以轻松应对数名同水平无甲胄保护的对手。
倘若全副武装的蒙国骑兵在城外还可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网打尽,如果他们在城内,必将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可恶,定州的官府不会就这样让着甲的军士混进城中吧?“张铭心想。
但为保险起见,他还是率领着大部分的士兵骑上缴获来的马匹,向着定州城奔去。
……
在另一边,征蓬眼注视着小厮悄悄溜进了城中一家朴素的院落中。
征蓬立刻组织人员将院落团团包围,并派人通知州府立刻封锁定州大门。
突然,一阵战马的嘶鸣声从旁边的院子中响起,征蓬立刻察觉到异样,但来不及做出反应。
整条街道的院门几乎被人同时打开,全副武装的骑兵如洪水般冲了出来,既朝着城门飞驰,又顺着街道放火烧杀。顷刻之间,大街小巷,皆是冲天大火。
征蓬皱起了眉头,将前来协助的州府军队留下灭火,自己则亲率骑兵追击。
由于城门还未来得及完全封锁,蒙国的骑队很轻易地就冲出了易州城。
征蓬紧紧追在后边,眼泛凶光,咆哮道:
“全军追击,一定要把这群蒙国人留在定州。“
“杀——“士兵们听到他的呼声,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加速,声如怒雷,震耳欲聋。
然而,这些蒙国的骑士也均是弓马娴熟之辈,他们像猎豹般迅猛,驾驭着骏马,在平原上飞驰,烟尘滚滚,征蓬一时之间也难以追上。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在远处,夕阳西下的余晖中,张铭率领的骑兵们飞驰而来。他们手持利刃闪闪发光,与夕阳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面。
马蹄声咚咚作响,仿佛在大地上敲击出一曲激昂的战歌。
随着张铭的军队逐渐靠近,他的部队如同一支利刃向着蒙国骑兵阵型的侧肋狠扎进去。
一时间,呼啸声、马蹄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在错综复杂的战场之中,张铭的双眸如同死神般冰冷:
“这群可恶的蒙国人,居然在我的家乡肆意妄为,本将今天就要亲手砍下你们的狗头!“
他挥舞着长枪,只是轻轻一扫,就有一名蒙国骑士从马上横飞出去,随即惨死在混乱的马蹄之下。
眼见大势已去,蒙军的将领怒不可遏,嘶吼道:
“等到我们蒙国大兵压境,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你们的子嗣将永生永世为奴!“
为奴?征蓬冷笑一声,手中的兵器纂得更紧,随即如同一匹猛虎冲入蒙军的阵营中,大杀四方,无人可挡。
征蓬和张铭几乎同时冲着蒙军的将领奔驰而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阵惨叫传来。蒙军将领随即盔甲崩碎,血溅三尺,向着地上摔去。
随着两军逐渐分开,蒙军已经溃不成军,如败家之犬般四散而逃。
待征蓬等人调转马头之后,征蓬看着周围同仇敌忾,已经杀红了眼的同袍们,大喝一声:
“我的袍泽兄弟们!“
“在!“众人齐声回应。
征蓬将手中长矛朝天一指,呐喊道:
“能杀多少杀多少,让这帮恶贼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在夕阳的映衬下,庆国的骑兵掀起他们锐利的长枪,枪尖如同疾风骤雨般扑打在狼狈逃窜的蒙军身上。
……
在另一边,许鸿皓的大哥许光复狼狈地从定州郊外的一个地穴中爬出来,他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和污垢。
但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角扭曲着残忍的笑容,像是一只狡猾的狼。
他一边走着,一边回头望向还冒着滚滚浓烟的定州城,嘴中不甘地喃喃自语:
“一群废物,庆帝,你给我等着。“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刚刚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男人。
少女歪了歪头,问道:
“师傅,那个人好奇怪啊。“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回应道:
“确实非常可疑,走,我们偷偷跟上看看。“
……
与此同时,渭州城驶进了一匹战马,马背上的人全身血迹斑斑,手中紧握着一封及其重要的信件。
此人正是王明煦,待人们将他送进医馆时,他的呼吸急促且浅,每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胸痛,口中不停地含糊着重复几个字:
“前线……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