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急忙离开后,宗主水无心好奇问道:“天机算已经回来,凤凰衣为何还会离开?”
副宗主纸岁安的声音传出:“天机算见过了凤凰衣,估摸着是让她出去寻找一个东西,至于是什么,尚未可知。”
“找东西?唉,希望别找到北境去。”水无心压低了声音并叹了口气,两人又进入沉默。
眨眼间,祖狄三人已经追踪着声音来到了距离庐江城外五十里处的一处洼地。
“绝不投降啊!”
只见十几名羌人士兵正在围攻几名身负重伤苦苦挣扎的士兵,旁边的洼地里躺着更多牺牲的士兵,此时已血染洼地。
祖狄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周翼的先锋兵,刹那间,祖狄气势雄浑拔剑而出,一股滔天气浪急速逼至众羌人面前,就在羌人队长示意手下纷纷躲避时,祖狄已经随气而至来到众人身前。
“剑影,爆天竹!”
祖狄一声呼喊,手中夺魄剑威势凌出,以气赋形,以形幻影,瞬间剑影纷纷化作十几把剑飞射刺中所有羌人,少数几人惊恐想要逃走,当即剑气炸裂,身体爆炸四分五裂,血块散落各处。
“是祖将军来救咱们了!”
“兄弟们,将军回来了,太好了!”
被救下的数名士兵看到祖狄出现在他们面前,犹如见到天神降临般充满胜利的希望,但由于筋疲力尽、身受重伤,一时的松懈使他们都倒地晕厥。
“各位醒醒,庐江到底怎么了?周翼和蒋方的队伍呢?”祖狄急忙扶起一人仓促询问着,但是众人已经深深昏死过去。
“将军,你看这些人。”司邪正在一旁打量着死去的羌人,感觉他们的穿着和见到的胡人士兵不一样。
祖狄走了过来检查这些人,扫了眼便分析道:“这些人不是汉赵石勒的匈奴、羯人士兵,而是羌人。”祖狄多年在北境作战,他对汉赵石勒的部队了如指掌。
“还有羌人?”司邪和樊雅夫人基本都没见过羌人士兵。
祖狄给重伤的士兵简单治疗后,解释着:“当年八王之乱最终一幕,是司马越与司马颖的对抗,由于各种势力的参与,不再是单纯的诸王之争,反而进一步使战争扩大化和复杂化。”
“当时对峙的双方,一方为成都王司马颖、匈奴刘渊、羯人石勒为主,另一方是东海王司马越、鲜卑拓跋部、鲜卑段部、乞活等。双方阵线分明,屠杀无尽昏天黑地,仇也越结越深。”
“羌人就站在支持司马越的一方,司马越死后,他们就散落在各州再找机会壮大复兴。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出现在合肥杀我的手下,可恶!”
祖狄三人简单安葬完牺牲的士兵后,立刻朝着庐江城疾奔而去。
庐江城,墙薄城矮又无地利可守,此时已经被田无行的兵马层层包围攻打数日,死伤惨重,几乎成为一座废城。
崔荣死后,文褚掌管庐江城继续死守等待救援,他站在残破的城头看着不远处被困在山脊的周翼部队绝望至极伤心痛哭:“文虎兄,我对不起你啊!未能如预期里应外合与你共同夹击敌军,导致你被困山脊,缺兵少粮,若你先逝,我必随后至啊!”
身旁士兵看到文褚如此伤心,也下了更加坚定死守城池的决心,虽然城薄敌强,但他们愿与庐江城同生共死!
长史裴龚急忙来到文褚身旁提醒道:“文将军,城内粮食不足一日了,我们必须要跟敌军做个了断了!是降还是死?”
“是降还是死?”文褚灰头土脸,十分悲痛又惊奇的看着裴龚,怒吼道:“我们作战到现在,连太守崔荣都战死了,若我们现在投降,那些牺牲的将士们该如何面对?!!”
“你要是有投降之心就自行去投降,但你出了这个城,就是我们的敌人!”
文促一脸怒火的离开了城头,赶去弱势的城门去救援。
周翼众人困在山脊上,无水无粮,山下已经被田无行的人堵住山口,手下的兵士已经是人心涣散。
他叫来监军王成商量该如何破局:“王兄,此时该如何是好?我们现在既没有救援成功庐江城,又与祖将军失去了联系,派出去的飞鸽和先锋兵都没有回音啊!”
“将军,庐江离建康距离颇近,即使飞鸽和先锋兵都失败,羌人攻打庐江的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入建康城内,我相信朝廷和祖将军得知消息后一定飞驰来援,我们务必坚守。”
“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但如今无水无粮,我怕会有兵变!”周翼讲到这块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成抬头看了看四周山势,凝眉掐指思索片刻后,坚定汇报道:“若将军相信卑职,我可露天求水,杀马取粮。”
露天求水?
杀马取粮的事周翼也不是没干过,但是露天求水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他知道王成属于琅琊王氏一脉,听说王氏都偏好道术,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相信,果断道:“你做法便是,结果就是失败也没有更坏的消息,我派你一百士兵辅助。”
“感谢将军相信!”王成真诚感谢后,便率兵一百往山头跑去。
这时,周翼的几名心腹凑过来担心道:“将军难道不怕王成有诈?琅琊王氏不可尽信。”
“难道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周翼紧紧盯着眼前的几人,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无奈。
王成带人来到山头迎风处,这几日刚过白露时节,气候稍宜。只见他指挥百人按照八卦状,以他为中心站在四周,他手里凭空拿出一张朱敕黄符,空中默念口诀后就抛向空中,一道晴天霹雳直接震响山峦,随后风起云涌,山间天气变化异常!
只见王成稳稳坐在八卦中间,低垂眼眸作回光状。
山下的田无行看着攻城进展顺利正开心,众人都听到突然的一道霹雳声响炸裂山间,顿时惊慌不已。
这时手下靠近汇报道:“将军,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啊!若下雨那周翼的部队就更难消灭了!”
“下雨?!刚才还是晴空万丈,为何会天气突变?”田无行气愤叫嚷道。
“山间天气本来就复杂多变 ,也许今日不适合攻城?”一人低语抱怨道。
田无行当即一刀劈了讲话的那人,鲜血四溅,众人吓一大跳,魂不守舍。
“谁敢胡言,这人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