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仓库再往里,就到了男人说的办公室。不同于仓库的混乱,这办公室倒是十分的干净整洁。办公室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装潢却很精致,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是一堵墙的书柜,办公桌左侧就是男人说的衣橱。让梁兴扬忍不住感慨的是,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件家具居然都是顶级红木。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搭配顶级的家具,一眼就能看出老板不差钱、会享受。只是梁兴扬想,除了办公室的主人,也不会有其他人愿意经过那么杂乱的仓库来这里休息。接着他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多少好人还生活在贫困线下,怎么这家店的主人就能用上如此奢华的家具。
不过没容梁兴扬继续发散思维,伍德已经大步上前拉开了衣橱,接着,一条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偌大的衣橱上的确挂着两件西装,但是衣橱底部却是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向楼下。跟着伍德沿楼梯而下,梁兴扬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些家伙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喜欢到了楼上再挖地道回去,都是属耗子的吗,这么喜欢打洞?就不能踏踏实实在地面上建个会议室吗?
当然,梁兴扬的吐槽那些人听不到,听到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梁兴扬也就是心里想想,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留心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下楼梯,梁兴扬有些震惊,楼梯下面是个二十来平方的房间,粗粗估计一下,和外面的店面连在一起,足有一百来平的面积。在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大的铺面,却搞了这么多不务正业的东西,足可看出这家店的实际所有人要么不差钱儿,要么有资金支持。房间的装潢满满地神学气息,当然不是东方神学,而是白民的神学,一张张技艺精湛的油画,讲述的全部都是白民神庭地传说,看的梁兴扬心底一阵反胃。
房间里没什么家具,正中是一张长圆桌,围着长圆桌摆了不知道多少张椅子,如今已经坐满了人,有人没有椅子可做,便围着圆桌站着,梁兴扬迅速数了数,加上刚刚进来的伍德,足足有二十个人挤在这间屋子里,这让房间看起来拥挤极了。
伍德一进来,立刻吸引了屋子里其它人的注意力,一个坐在桌子正中的金发男人抬起头来,看到来的是伍德,亲切地挥手和他打招呼:“嗨,伍德,你终于来了,快过来,坐这里。”
顺着男人的动作,梁兴扬这才发现,即便房间中已经是人挤着人了,金发男子身边仍然留了个空,显然在这间屋子里,白民的地位要远高于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伍德散漫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儿,哼了一声,高傲地穿过自觉给他让出路来的人群,到金发男子身边坐下,低声问道:“怎么样,这里有人认识吗?”
金发男子敛了笑容,失落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些人都不认识这个东西。这位刘道长说自己是炼器师,她只能确定这是丹药,至于是什么功效的,她实在是不敢肯定。除了她,其他人见都没见过这个。”金发男子指指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说道。
梁兴扬也顺着金发男子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惊奇地发现,他们说的刘道长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刘夏。没想到这家伙经历了道宗两轮洗牌,居然还留了下来继续蹦跶,果然名字起的对啊。
听到金发男子喊自己的名字,刘夏立刻抬起头来,一看到伍德那张称得上英俊帅气的脸,立刻满眼冒出光来,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说道:“是的,伍德先生,按照我以前祭炼法器的经验来说,这的确是一枚金丹,确切的说,是一枚仙丹,这不是凡间的东西,自然也不是我们凡人能认出来的。您要是实在想要找人辨别这个,我觉得可能只有玄缘阁一个地方能帮您解答了。”
刘夏表现了半天,伍德并没有搭理她,听到最后一句,他才抬起头,难得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玄缘阁信得过?”他的声音平缓,不辨喜怒。
刘夏用力点了点头,表忠心般的说道:“那当然,玄缘阁是全球最大的修真商城,中洲海外的能人异士那里都有,说句不中听的实在话,倘若玄缘阁的哪个负责人肯离开玄缘阁,我们各大门派都得空出掌教的位置虚位以待,不信您问大家。”
呵,这女人,看自己不顺眼,对玄缘阁的评价倒是很高。梁兴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他如今只是只小虫子,所以即便哼的很大声,别人也听不见。不过就是这一声,让伍德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看着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了一只小飞蠓,伍德不欲杀生,抬起手轻轻一弹,看那小飞蠓飞走了,这才又问道:“就算玄缘阁有这能耐,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的可不可信?”
“伍德先生,您这就多虑了,玄缘阁如果不愿意接某一桩生意,会直接拒绝,但凡他们接了,就一定会竭尽全力。这是他们的宗旨,多少年来都没变过。”人群中有个男人说道。
被弹飞的梁兴扬不得不落到了长桌上的吊灯上,顺着声音看去,呵,竟然也是道教的,而且自己也认识,就是那个网名叫死胖子的,真名马翀焘,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游离在道教之外的散修。不过听说之前因为骂梁兴扬特别起劲,所以被马兴丰吸收到了秦都道庭,好像如今已经混成个不大不小的理事了。
“难说。”伍德冷冷地哼了一声,乜了马翀焘一眼,冷笑道,“你们向来狡猾奸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的商人?”
伍德这话一说,马翀焘被怼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个,别的商人可能信不过,但是玄缘阁不一样,那里白民修真者也是很多的,所以,值得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