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哪知道该怎么给他交代,看梁兴扬的表情,米迦勒似乎真的不在他的手中,可是米迦勒也不在自己手中啊,叹了口气,他无奈地向梁兴扬解释道:“梁仙长,本座没有撒谎。不要说米迦勒确实早已不在白民神庭了,他就算在白民神庭,难道还会比米歇尔更重要?我连米歇尔都已经放弃了,任您处置,自然没有理由为了米迦勒而蒙骗您,这时候孰轻孰重我分的清。”
“那不好说,或许你是为了你儿子,谁不知道小殿下喜欢米迦勒,为此和我的好朋友路西法天上地下可没少打仗。”梁兴扬大剌剌的,完全不觉得这桩让白民神庭难以启齿的丑事有什么可避讳的,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又万一你让他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了,怕被人知道呢?你的人在中洲作孽,你人都交不出来,白民神主就打算这么给我中洲大陆一个交代?”
梁兴扬这样似笑非笑地神态和阴阳怪气地语调让圣约翰心底有些胆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不过想到自己是这一方神域的主人,他又很快挺直了脊背,干咳两声说道:“梁仙长,不如这样,本座这就发布通缉令,在整个白民神庭治下缉捕米迦勒,只要找到他立刻就将其送给仙长处置,您看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梁兴扬耸了耸肩膀,带着三分不耐烦七分不关心,语调冷冽地说道,“我要那白羽鸡又没用,你这样吧,抓到了他以后呢,就把他给路西法,你也知道,他俩一直都有来往,把他交给路西法处置,就当帮我给朋友个人情,怎么样?”他瞥了圣约翰一眼,笑道。
圣约翰没想到梁兴扬就这么大剌剌的将白民神庭和熔岩地狱之间公开的秘密摆在了表面,一时有些气恼,但是面对梁兴扬又不能发作,只能点头答应:“好,就如梁仙长所说,一旦抓到米迦勒,就交给路西法处置,如此仙长可满意了?”
“满意,这件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梁兴扬点了点头,又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咱们来谈谈别的事情怎么解决吧。”
“别的?”圣约翰一下子懵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件事之后竟然还有别的事情,又有什么事情会比他的手下侵犯了太液池更严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梁仙长,还有什么事情?本座实在是不知道了,还请梁仙长明示,只要能做到的,我白民神庭绝无二话。”圣约翰在心中暗骂,也不知道这两个蠢货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早知道不这么急着出来,先问明白了再说,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梁兴扬!
“不知道?有意思,我说老蝙蝠,你好歹也统治白民神庭一千多年了吧?在你那个小空间里,已经是万年时光了吧?成千上万年了,你都没教会属下什么是服从命令?”梁兴扬嘲笑道。
……圣约翰假装没听懂梁兴扬的阴阳怪气,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对梁兴扬说道:“还是请梁仙长明示,到底是什么事情,本座早些帮您做完了,也可了了一桩心事。”
梁兴扬看圣约翰的耐心的确所剩不多了,于是也不再和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我的书在哪里。”
“书?什么书?”圣约翰一脸问号,表情完全不是作假。
看他的样子,梁兴扬估计他是真的一无所知,也懒得和他继续废话,于是说道:“既然白民神主说这些事情都是米歇尔和米迦勒背着你做的,那就让我去米歇尔的房间搜上一搜,赃物都应该在贼窝里,我看看这贼到底是不是他。”
圣约翰完全不做反抗,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好。”
跟着圣约翰来到米歇尔的住处,梁兴扬一眼就看到了被米歇尔扔在桌子上的那本破烂的小书,书还没合上,可见是他刚刚正在翻看。他疾走几步上前,将书拿在手里,看了眼敞开的那一页,冷笑一声,将书收起来,漫不经心地扔回自己的锦囊当中,似乎是并没有看见有一页书页从中掉落,飘到了地上。梁兴扬收好书,转头问圣约翰道:“敢问白民神主,当真不知道我的书在这里?”他眉目清冷,冷冰冰的声音里暗藏着汹涌怒气。
看梁兴扬拿起一本破书看了一眼,丢进自己的锦囊中,放书的过程中还脱落了一页,梁兴扬也懒得去捡,圣约翰觉得窝火极了,却又无从发作。为了这么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书,梁兴扬竟然撺掇路西法打上白民神庭,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怨恨梁兴扬,还是该怨恨米歇尔。听梁兴扬还这么问自己,他一时哭笑不得,为自己分辩道:“梁仙长,我白民神庭虽然地处偏远,小国寡民,但也不至于穷山恶水一无所有吧,就这么本破书,本座再怎么眼皮子浅,也不至于去偷这个啊。”
梁兴扬冷笑一声,懒得和他争执,只是懒散的笑了笑:“是吗,既然如此,是我错怪神主了,那么这瓶丹药就算是我给神主赔罪了。”他一边说着,从锦囊里找出那只精致的玻璃瓶,抬手丢给圣约翰,仿佛丢了个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然而圣约翰知道梁兴扬的手里就没有不值钱的东西,所以一把接住,诧异地打开瓶子,闻到瓶中的丹香,一时愣住了,惊讶地问道:“这,这是什么?”东方神庭的仙丹他是知道的,从来都是东方神庭不外传的宝贝,他曾有幸在地母的圣筵上得到过一粒,增长了千年修为,从此再也没有得到过丹药。梁兴扬如今丢给自己这一瓶,分明都是上品仙丹,他居然出手就给了自己一瓶?拿着这瓶丹药,圣约翰一时间觉得梁兴扬不是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而是真心向自己赔礼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