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一剑格挡住小约翰的攻势,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讥讽道:“神主大人的承诺,本座可不敢信,不用说别人,您的儿子还在往死里砍本尊呢,本尊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让兄弟们随我被坑?神主大人若是看着眼热,可下场与我们一决高下。”
梁兴扬不给面子,圣约翰忍了,毕竟两个人的实力差距不是那么一点儿半点儿,但是路西法凭什么?他是自己带出来的神使,当年被自己逐出白民神庭的时候累累若丧家之犬,凭什么如今态度比梁兴扬还恶劣!何况,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如今小约翰的神力消耗过重,根本已经落了下风,除了八大炽翼神使,场上其他神使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圣约翰刚想发怒,一眼瞥到站的远远地,似笑非笑地梁兴扬,不得不再次强压下怒火,对着正在和路西法缠斗的小约翰说:“逆子,还不赶紧住手!”
圣约翰这样一喊,让原本就支撑不住的小约翰一愣,接着收起了自己的神剑。小约翰已经收了剑,路西法手中的启明星剑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狠狠地刺进了小约翰的肩头!
“路西法!”圣约翰紧张地喊了一声,小约翰则惊呆了,怔怔地看着插入自己肩头的神剑,半晌才咬牙切齿地瞪着路西法说道:“路西法,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暗箭伤人!”
“哎,本座可没有暗箭伤人。”路西法收起启明星剑,飘然落到地上,嘲讽地说道,“本座只是没有收住手罢了,你父亲在这里,你不如问问他,本座到底有没有对你下杀手?何况,就算本座是故意的,小约翰,你就不会躲吗?简直蠢死了。”
小约翰没想到自己被如此辱骂,想要反驳,一抬头却看到父神在冲自己摇头,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只能愤愤地瞪了路西法一样,张开双翅飞到圣约翰身边站住,低头请罪道:“父神,孩儿没用,没能平息祸患,请父神责罚。”
“不怪你。”圣约翰抬手轻轻拍了拍小约翰的肩膀,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又对路西法说道,“路西法,本尊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让小约翰停手了,现在该让你的人停手了吧?”
路西法呵呵一笑,收起启明星剑,双手在面前一摊,仍是嘲讽道:“我停手了啊,至于说我手下的停不停手,你的手下还没停手呢,我凭什么让他们停手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圣约翰,完全没有开口让恶魔军团停手的打算。而他刚刚的举动也让圣约翰一时不敢先开口让神使军团停手,唯恐恶魔军团有样学样,也和路西法一样,在他们停下后补上一刀。
作为白民神庭说一不二的帝尊,圣约翰这一千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被人气得要死还不能反击,就连昔日的奴才都敢对自己口出狂言,可偏偏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而且他也耽搁不起,毕竟目前是神使军团被按着打,所以只是僵持了片刻,圣约翰压制住心中的不满开口说道:“那么,我们同时让自己的手下停下,你看如何。”
“随你啊。”路西法眼高于顶,甚至懒得正眼看他,听到这句话,他嗤笑一声,嘲弄地说,“神主陛下从来都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今天怎么如此好的脾气?”
圣约翰这一千多年都没生过这半日的气,但是折腾到这时候,他已经没力气生气了,认命的对场上的神使们喊道:“所有神使都停手,退出神殿广场!”他的声音透着疲惫,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阴狠。当然,别人察觉不到,梁兴扬作为一只老狐狸,当然不会忽视这背后的阴狠,不过他也只是笑了一声,并没有当场揭穿这只老蝙蝠的假面具,只是看着一众神使分分撤出战斗,路西法才懒洋洋地举起手,示意恶魔军团不要继续追赶。
看路西法终于配合自己,停下了眼前的混乱场面,圣约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转头又对远远地站在外围的梁兴扬说道:“梁仙长,如今双方兵戈已止,您可以和我谈谈了吗?”
“你想谈什么?”梁兴扬仍是一副懒散模样,缓步从后面走到路西法身边,在一群容貌出众的神使和恶魔之间,只有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体恤和洗白的牛仔裤,看起来极其不合群,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忽视他,就连刚刚败退到圣约翰身后的神使,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三分恐惧。
圣约翰自动忽略了梁兴扬的阴阳怪气,对他行了个东方的抱拳礼,诚恳地说道:“白民神庭绝无任何对东方神庭无礼、对中洲生民不利之意,之前太液池袭击,完全是米歇尔和米迦勒两人策划的,我是今天才知道。刚刚在三圣殿,我已经将米歇尔痛骂了一番,让他来给仙长道歉。没想到他屡教不改,竟然还意图冲撞仙长。这是我教导手下无方,在这里给仙长赔罪了。如今米迦勒和米歇尔都在仙长您的手中,您想如何处置都可以,我白民神庭绝无二话。”他的语气柔和而又卑微,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还真是容易让人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欺压了良善。
“任我处置?”梁兴扬呵呵一笑,笑的人畜无害,“行啊,那你把米迦勒交给我吧,两个罪魁祸首都给我,太液池的事儿咱就算过去了。”
本来圣约翰觉得自己这态度足矣平息梁兴扬的怒火了,却没想到梁兴扬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愣住了,怔了片刻才说:“这……怎么,难道米迦勒不在您这里?可是他从太液池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以为,他已经被仙长您处置了。”圣约翰打量着梁兴扬的脸色,相判断他到底是不是说谎。
“哦,是吗?”梁兴扬不阴不阳的应了一句,“那么米迦勒人呢,白民神主打算给我个什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