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见状乐了,好笑的打量着周围的小道士们,开口问道:“哎,那个小家伙,对,就你,脸长得像月球表面那个,我看你挺面熟,是不是之前我揍过你啊?”
被点名的小道士哭丧着脸挪过去,抬头看看梁兴扬,脸上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梁爷,我们几个都被您揍过。”小道士二十左右的样子,长得还算端正,只是满脸的痘坑减分不少。听梁兴扬喊自己月球表面,差点儿哇的一声哭出来。
梁兴扬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我说呢,我怎么看你面熟,我揍过的人我都有印象。你是马兴丰的亲传弟子?”他反正也没啥正事儿,就是来打发时间的,所以不着急进去找赵信猛,在门口站住了和几个小道士唠嗑。
小道士点点头,头低的更厉害,小声说:“我们几个都是师父的弟子,自从师父死后,观里换了住持,我们几个就负责洒扫前庭了。梁道爷,之前的事我们也知道对不起您,可是师父他有命令,我们就是几个小卡拉米,能咋办嘞。”他的声音还带着青涩,不过更多的是苦涩。
梁兴扬听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对几个小道士说:“来,你们几个都过来,我看看。”
几个小道士面面相觑,愣了半天,想想自己现在在观中的地位,只得胆战心惊的挪到梁兴扬面前。梁兴扬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怕自己,也不多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这几个小道士的肩膀,抓了抓他们的胳膊,大概有了判断,这才道:“你们几个根骨还不错,算是修行的好苗子,可惜了,之前跟着马兴丰没走正道,你们几个倘若今后能走正路,回头我和你们赵主持说,给你们重新安排个师父,好好教导你们,可愿意?”
几个小道士没想到,他们之前三番五次跟着马兴丰给梁兴扬捣乱,梁兴扬现在竟然还愿意帮他们,愣了片刻,几个人都连连点头:“愿意,我们愿意。”
有个小道士看梁兴扬神色和善,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梁道长,我,我可不可以跟着您,给您当徒弟?”
梁兴扬没想到竟然道宗里竟然有人想拜自己为师,愣了下,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小道士鼓足勇气抬头看着梁兴扬,说道:“梁道长,我是之前在您瑶池观门口的小道士之一,我在瑶池观,看您对您的徒弟都特别好,不打不骂,我很羡慕……那时候我就想拜您为师。”然而说到那段经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当年在瑶池观门口当探子,现在怎么有脸再来找梁兴扬。
梁兴扬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身量瘦弱的小道士,笑了笑问道:“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拜我为师?”
小道士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梁兴扬看着他窘迫的神色,呵呵笑了两声,拍拍小道士的肩膀:“我替你说吧,那时候我是个落魄的散修,被整个道宗针对;马兴丰却是这千年古庙的主持,大权在握,你当然不会选择我。”
“是,是这么回事。”小道士小声说,愈加羞愧,“对不起梁道长,是我冒昧了,您肯帮我们,已经很感谢您了。”他小声说完,拿着手里的扫帚又要去扫地。
“要去哪里?”看小道士失魂落魄的拖着扫帚往前走,梁兴扬开口喊住他,笑道“你既然想拜我为师,那师父没开口,谁让你走的?”
小道士惊讶地回过头来,看梁兴扬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又惊又喜,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您,您愿意收我这个徒弟?”
梁兴扬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的资质在你们师兄弟四个人里不是最好的,但是既然你看得上老梁我,我也不能冷了年轻人的一腔热血啊。不过小家伙,你知不知道拜我为师很苦啊?”他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家伙,问道。
“我不怕苦。”小道士赶紧表态,坚定地说,“在崇阳宫也是吃苦,有什么关系呢。跟着梁道长您,至少您拿徒弟当人待,不会欺负徒弟,还会保护徒弟。”
梁兴扬呵呵笑了两声,玩味的看着眼前地年轻人,笑道:“我可不是个好师父,你既然跟着马兴丰,就该知道我地个性,正统修真界地那群老家伙基本被我得罪透了,也就你们师祖老任还能正眼看我两眼,跟着我就意味着要和大半个修真界为敌。”
“我不怕!”小道士回答的十分干脆,几乎没有犹豫,“去年冬天在瑶池观门口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有您这样的师父,什么麻烦我都不怕。”
“年轻人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梁兴扬意味深长地说,“你在门外又看不真切,我这个人很懒,而且脾气不好,能只是徒弟干的活儿,自己坚决不动手;徒弟要是犯了错,我可是会往死骂的。”他板着脸说。
听到这句话,小道士竟然笑了:“梁道长,您虽然不是道宗的人,但是常年在修真界,必然对修真界很熟悉,您倒是说说,哪一家的师父不是把徒弟当奴隶,往死里压榨呢?”他抬头直视梁兴扬的眼睛,勇敢地说。
梁兴扬不意这年轻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笑了起来:“好,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拜我为师了,那我再给你提一个人,之前投靠崇阳宫的时晓仁,曾经是我的徒弟,你该知道,一旦从我门下叛出会很惨的。”
“师父不用吓唬我,我下定决心了,就绝对不后悔。师父如果不信,我可以发个毒誓。”小道士干脆直接改口喊师父。
一见这小家伙都直接喊师父了,梁兴扬无法,只得认下这个徒弟,摆摆手道:“发个屁誓,凡人发誓要是管用,玄天大陆天天都得是雷暴。特别是到了那些结婚的好日子,十对新人得有九对当场丧偶,剩下那一对还是因为认识时间短,没来得及发誓。我说既然要认我这个师父,那你小子叫什么名啊?”他调侃了两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