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这里一边应付靳信霜无休止的追问,一边教李信匀一些适合他修行的法术,还要抽时间炼丹,给李文忠和三兄弟提升修为,忙得不可开交。李唯文和孙世卿整天在弟子堆里混,也结识了不少朋友,直到天气渐凉,许信蔓和梁兴扬说庙里忙不过来了,两个人才不情不愿的回赣州。同时,休了两个月假的李信鸿也回了奉天,只有梁兴扬和靳信霜还在湘南。湘南水草丰美,二狗整天跟着靳信霜满山野,吃的膘肥体壮,身上的鳞金光闪烁,隐隐有了金龙气象。
梁兴扬在湘南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君信离已经被送回了京都出岫观,不妨先把时间拉回他被黑衣人带走那天。
看着梁兴扬扬起手,手中泛着蓝光的牙签似乎宣告了他的死期,君信离看着没什么反应,其实已经吓尿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个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仿佛天神一样,将他从房间中带走。浑浑噩噩间,君信离感觉男人扛着自己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晃得他头也痛胃也痛,他忍不住拍拍男人,气若游丝的说:“兄弟,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让我歇歇。”
男人恍若未闻,继续扛着他在崎岖的山路上穿梭奔跑,君信离被晃的七荤八素,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男人嗅觉极佳,异味一出,他立刻嫌弃的将君信离扔出去,仿佛丢的一袋垃圾,而不是什么道宗祖庭的掌门。他回头看了眼自己背上沾染的秽物,一把撕开夜行衣扔在地上,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男人扭头看着躺在地上被摔得几乎断了气的君信离,眼神中闪着阴森的杀意:“你找死!”他冷森森的骂了一句,口音略显生硬。
“对不住啊兄弟,我,我实在太难受了,哕。”君信离没有心情分辨男人古怪的口音,只想求生。面对梁兴扬他没服软,这时候赶紧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看着君信离没骨头的样子,鄙夷的啐了一口,冷声道:“既然这么娇气,那就烦劳君掌门自己从这深山回去吧。”
“别别别兄弟,我我我,我吐干净了,吐干净了,你别丢下我。”君信离哪有什么手段离开这深山老林,赶紧和男人求饶,“兄弟,你带我回去,我我,我必有重谢。”
男人冷冷地打量了君信离一眼,不屑地说:“你有什么能拿来感谢我的?”
“我可是出岫观的掌门,看样子兄弟也是修真界人士,兄弟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力给兄弟弄来。”他先许下空头支票。
男人嘲弄地勾起嘴角,看着君信离冷笑一声:“君掌门如果真的有能耐,先想想怎么完成你们宗主交给你的任务吧,像这次这种想要偷梁兴扬的道行主宰道宗的心,趁早死了。”
听他提起宗主和自己的野心,君信离打了个哆嗦,赶紧赔着笑和男人道歉说:“是是是,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兄弟可是苑宗主派来救我的?”他语气卑微,任是谁也没法把他和那个颐指气使的出岫观掌门联系到一起。
男人冷哼一声,重新将君信离从地上拎起来,像破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还不忘冷冷地威胁了一句:“你要是再敢吐出来,我就让你自己把吐出来的都吃下去。”
“我不会,绝对不会。”君信离赶紧两手捂住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吐。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一双眼睛闪着谄笑。
两人一路颠簸,经历了一日半时间,终于回到了出岫观。男人身形极快,在没人看到的时候穿窗进入了君信离的房间,将他扔在地上。然后又像一道迅疾地闪电,消失在夜色之中。君信离打量着房间里自己熟悉的景色,终于确定自己是活着回来了,一颗悬了两天的心也放了下来,挣扎着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倒在床上,放心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君信离出现在出岫观的早课上,看的观内弟子都是一惊。毕竟他们都得了消息,师父莫名其妙的从湘南会场消失了,同去的弟子找了两天都不见踪影,急得都快报警了,没想到师父却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观中,嘴里的牙似乎也掉了,让所有人都觉得百思不解,一众小徒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腹疑惑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底暗暗猜测。
君信离看着徒弟们的眼神,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想的都是什么,不过这件事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慈眉善目的转了一圈,便又回去了。一回房间,他立刻打电话联系自己的朋友,帮自己联系一家医院,去把牙补了。
君信离已经回了京都,出岫观的人也没理由继续留在湘南的修真论坛,于是也都打道回府,但是据不知名的知情人士说,君信离是因为招惹了修真界的高手,被人打进房间,吓得连夜卷铺盖跑了,连弟子都没敢通知。这件事暗暗在修真界流传开来,等君信离知道的时候,已经解释不清了,也不想解释了,毕竟这事儿虽然和事实有出入,但是比起事实还是算给他留了面子。
这样过了三天,一个穿着绿裙子的漂亮姑娘出现在出岫观门口,眉目含春的想要拜访君掌门。观中弟子不知道这漂亮姑娘和掌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敢怠慢,赶紧将姑娘请到侯客室,然后去和君掌门通报。
“穿绿裙子的漂亮姑娘?”君信离在脑子中过了一遍,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的哪个相好,于是问道,“她说没说叫什么?”
“哦,姑娘说她姓徐,从湘南来的,是掌门您的朋友。”小徒弟恭恭敬敬地说,“掌门,您见不见?”
听到姑娘姓徐,从湘南来,君信离明白了是谁,心中一喜:“的确是我朋友,你下去吧,为师这就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