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懒得再搭理这个烂好人,回头看小兔子领着袁潮慢悠悠的进来,忽然一笑:“小兔子,你不是想要个伥鬼玩儿么,这个给你了。”
梳着双平鬟的小鬼丫头蹦蹦跳跳的凑过来,围着已经不怎么挣扎的马兴丰打量了一圈儿,嫌弃地撇撇嘴:“我不要,他本来就丑,你给他搞成这样子更丑了。”
“再丑也不会比被你咬的破破烂烂的时晓仁更丑。”梁兴扬哼了一声,“你要不要,这个伥鬼可是修真的伥鬼,能帮你打架的。”
“呸,修真个屁,就他那点儿微末道行,还不够我们山里的小野怪玩的。”小兔子嫌弃的摆摆手,“不要不要,你给我搞个好看的伥鬼。”
“我不管了,就这个,爱要不要。”梁兴扬使出灵力弹了小兔子鬼一个脑瓜嘣,“你自己就是个鬼,还讲究那么多,再惹我生气,把你做成伥鬼。”
“没天理啦,梁老头欺负小孩啦!”小兔子一边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的躲避着梁兴扬的脑瓜嘣,一边大喊大叫。
任法正愕然看着梁兴扬和一只小鬼娃玩了起来,心知他绝对不会放过马兴丰了,叹息一声,抬头看着自己已经悬在梁上不挣扎了的马兴丰,默默地唱了一段《太上救苦经》,给自己的徒弟超度。毕竟之前马兴丰已经想要杀他,所以要说现在多么不舍得,任法正也感觉不到。但是要说完全死心了,也不至于。任法正吟唱着经文,内心五味杂陈。
“哗啦”“哗啦”锁链的声音打断了梁兴扬的胡闹,他回过神来站住,看着黑白无常站在面前,呵呵一笑:“哎呦,怎么是你们两位爷来啦?”
“梁爷,帝君恐怕小的们不懂事,惹怒了爷,故遣我们兄弟两个亲自来提马久财的魂魄。”白无常恭恭敬敬地说。
“马久财是谁?”梁兴扬一脸懵。
“就是马兴丰的俗名。”黑无常出声解释,“梁爷,帝君说了,此人贪财好色、自私愚蠢、残害同门、谋害师长,不该受道宗庇护,仍着其下地狱受罚。”
“让他去地狱受罚也是应该的。”任法正闻言附和,让马兴丰下地狱,至少还有魂魄,做成伥鬼可就真的全完了。
梁兴扬看着眼前的两尊在地府横行千万年的鬼仙,一本正经地说:“哦,那还得我谢谢帝君秉公执法?”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仍是白无常假笑道:“梁爷客气,不敢当梁爷一声谢。”
“你俩不敢当就对了。”梁兴扬哼了一声,“回去告诉你家帝君,这魂我要了,给我的小宠物做个宠物。看见没,这就是我的宠物。”说话间,他一把揪住试图往旁边移动的小兔子的发鬟,将她拎到黑白无常面前。
“梁兴扬你欺负兔子!”小兔子蹬着双腿,气呼呼地叫骂。
“梁爷的宠物很可爱。”白无常仍然十分官方的假笑着,“只是不知道如果黄爷见到您的宠物,会不会也很喜欢呢?”
梁兴扬想起玄灵手中的戒尺,仍是中气十足:“咋啦,玄灵知道咋啦,我把脸凑过去给她揍一顿啥事都了了。”
黑白无常再次对视一眼,深知如果不满足梁兴扬的要求,轻易是带不走马兴丰的阴魂的。两位鬼仙用眼神交流了片刻,黑无常从自己的哭丧棒中抖出一团阴影递给梁兴扬:“梁爷,这是我兄弟来的路上捡到的一只仓鼠的阴魂,就送给梁爷的小宠物作宠物了。”
梁兴扬还没说什么,被他拎着双鬟提在手上的小兔子停止装死,嗷嗷叫起来:“仓鼠好可爱的,梁兴扬我要这个!”
“你要个鬼。”梁兴扬面无表情地瞪着那团阴魂,一松手,将小兔子扔在地上,就看她蹭的跳过去,抢了黑无常手上的小仓鼠,乐呵呵的跑一边去了。
梁兴扬垮下脸来,有气无力的瞪着黑白无常:“一只兔子鬼还不够,再给我送一只仓鼠鬼,七爷八爷,你俩故意的吧?”
“帝君说了,梁爷道行高深,带个把小鬼不成问题。”白无常仍是一脸官方的微笑,拿火签勾出马兴丰的魂魄,上了缚魂索,冲梁兴扬做了个揖,扬长而去。梁兴扬歪头看看已经将仓鼠恢复原形的小兔子,又看看呆坐在椅子上的任法正,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好了,老任,遂了你的愿了。”
任法正抬头看了看梁兴扬,又看了看仍然挂在房梁上的马兴丰的尸体,叹息一声,站起来冲梁兴扬施了一礼:“多谢梁兄救命之恩,只是这劣徒的皮囊……”
“不用你管。”梁兴扬说着,又揪起小兔子的双鬟。
“啊啊啊!梁兴扬你放手啊,你不要总是欺负兔子啊。”小兔子挣扎着。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梁兴扬拎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