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之这两日越发黏人,吓得温玉辛晚上穿的严严实实,就怕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她不知道这里男子孕期能不能行房事,但是太激烈的肯定不可以。
要想富,还是得先修路。
水泥他们研究出来了,就等采买来足量的粮食,开始修路。
晋州的百姓们发现,五皇子殿下的兵士不仅开始种地,又兴起在地里挖一些沟沟渠渠。
一开始大家都不敢看,官再怎么和善那还是官,谁知道若是一个不高兴惹来的会是什么?
可挖沟的地方就在她们周围,有时候挖到谁家地里了,还会提前打声招呼,补些钱或者粮食。
渐渐胆子大了,农忙间隙有不少胆大的敢上前攀谈。
“官娘官爷们,这是在干甚呢,咋还在这沟边种树呢?”路过的村民刚刚忙完,打算回家喝口水,瞥到在这刚挖好的河沟旁种树的兵士,没忍住好奇伸个头问道。
热火朝天挖坑栽树的兵士被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一个扛着锄把的农妇虽然有些胆怯却也好奇的不行,反正看不出什么恶意。
“遵五皇子和驸马的命,这河边先种下树,这树还是专门挑的榆树、槐树和柳树,还有不少桑树和枣树。种些树到时候沟渠通水不至于把土冲走太多,时间长了这河沟多宽就固定下来了。”为首的伍长高声回道。
“通水?”农妇不自觉地问出声。
“对,通水,种地浇水用。”伍长说了一半补充道:“洗菜什么的可以用,就是专门为百姓挖的。”
农妇震惊,以前也有权贵或者有钱人家干过这个事,都是给自己家引水,甚至还有引山泉水引到家门口的。
“给我们用的?”农妇听到自己问道。
伍长没当回事回了句:“是的”,便转身继续干活了。
留下农妇心绪恍惚的回到家中,和家里人说了这件事。
第二日,沿途挖沟种树的兵士们都得到百姓送来的水和吃食,还有自家养的鸡下的鸡蛋、腌的酱菜、做好的窝窝头...
伍长没想到随口的一句反响这么大,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东西也不敢收,让手下先干着活,她去找上官汇报去了。
消息传到温玉辛耳朵里时,她正揪着官署发告示召集百姓修路,并且备注不属于徭役,有工钱。
当陆恒领着有些忐忑的兵士到她跟前,听完事情的始末,温玉辛摆手笑道:“没事,不用担心,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你看看我刚要官署发这个呢。”
陆恒接过上面纸张,看着上面的内容,也笑了:“确实是好事。”转手递给了这个印象中好像是识些字的部下。
伍长看完,等了一会,见二位都没发话,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回去和那些村民宣传宣传?”
温玉辛看着这个惶恐中透露镇定机灵的兵士,想了一会说道:“不用大声扩揽,越是这种她们越容易多想,闲谈的时候不经意说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伍长应声,便极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这个人有几分机智,事情闹大没有逃避责任,知道上报,足够谨慎,还识字,若是其他方面没有问题可以提拔一下。”温玉辛看着瘦了一圈的陆恒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陆恒依旧没多说话。
温玉辛叹了一口气,借此说的更明白了些:“你是打算累死你自己吗?这才来了两个月,你人都瘦了这么多,你家五皇子殿下嘴上没说,可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你多挑些人提拔起来,帮你分担分担,你挑的人我们都放心,不用忌讳什么。”
温玉辛趁着陆恒没开口,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若是因为杨瑾书的事,你不用压着自己,她虽然是我的朋友,可我并不能由此确定她就会是一个好的妻主,你一切从心,做出选择时莫要顾忌我们,就算闹翻了谁也怎么不了你。”
温玉辛听到了一些风声,这两人好像闹了点矛盾,她还没和陆卿之说,打算先搞清楚情况再告诉他。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不想拿自己的私事麻烦主子的陆恒,被温玉辛这么一说,倾诉欲一下就上来了,这件事搁在他这之前只是觉得不悦,现在别人问起心里就变成了不忿。
“她家里给她找了个夫郎,订好亲了,她说给她时间她会处理好。”
温玉辛的脸色顷刻就不好了,这事不是和谁关系更亲近了,摆在明面上的对错问题。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就别来招惹他人。
“那就看她怎么处理,陆侍卫你也不用等着她浪费时间,可以多看看其她人选,卿之和我为你做主。”
“好。”这话说得他心里暖暖的。
陆恒从小没有母父,陆卿之对他来说是亦兄亦父的角色,四舍五入,温玉辛就是他娘了。
温玉辛若是知道陆恒心里的想法,怎么也得感叹一句:......喜当娘,好大的儿子。
事后,温玉辛特地去找杨瑾书聊了聊。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的事都是知根知底的,温玉辛知道杨瑾书早些年过得苦,但可怜不是免死金牌。
这事她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杨家又搞幺蛾子了。
当下也不和杨瑾书客气,今天她是作为陆恒娘家人的身份来这儿的,有些事情不能委婉,就是得说清楚。
“你别和我说别的,我只看你做了什么,就你家那个破事祸害了你几十年,你还想继续祸害你的夫郎吗?若是管不好家里,就别来招惹陆恒。”
杨瑾书难得见到温玉辛这么生气,昔日在她面前提她家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她,今日气得都把那些置之脑后了。
“我...”杨瑾书刚开个头就被打断。
“别和我说,赶紧回去处理去,要是让卿之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晋州都是回事。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对你家人可以狠一点,毕竟她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别牵连无辜的人。
你需要妥善处理,知道妥善的意思了吧,不用我和你重复了,我先走了。”
温玉辛没敢多听,就怕听一会就开始理解杨瑾书了,人是感性动物,两人这么多年的朋友,这她也控制不了,索性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突突突的说完话就直接窜着离开了。
杨瑾书反应过来就看到还在晃悠着的门,温玉辛已经离开了。
杨瑾书一脸苦笑加叹息,当天就将手头的事情交接给副手,回春城“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