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
温喆听到这话,有听见“哐当”,椅子落地的声音。
吓得来不及走门,一脚踹开窗户,手脚并用的连滚带爬奔向那个挂在房梁上开会摇荡的身影。
“你这是在做什么!”将男子托起的温喆还有些惊魂未定,手脚发软,悔恨和愤怒在脑子里四处乱撞,吓的她后怕的呵斥出声。
上面的人还没出声,温喆的话就像连珠炮似的喷出:“东瑜,你找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了,就这么一点小事你给我寻死觅活,是不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好了,活的太顺畅了,让我早年丧夫?”
她没看到上面的人眼睛发亮,甜腻的笑意堆在嘴角,听到她这一声“夫”,头从白绫里退出来,便什么不做了,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温柔似水。
两人的画风都不像是一个剧目的。
底下的温表姐紧紧的抱着男子的下半身,声音轻颤:“那个小人哪里值得你这么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那怎么办,我嫁不出了,活着也只是拖累家里。”
男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露出喜意,故作伤心道。
“什么嫁不嫁的,嫁不出去就不能活了吗,你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娶你,我们想想,总归是有办法的。不要再提什么死啊活啊的了。”
温喆嗓音干涩,此时的她一穷二白,家境惨淡,无父无母,唯有玉辛一家,可也不能就靠人家。
她给不出什么承诺,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可她怕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一直碌碌无为,怎么配得上她心爱的人呢?
只能不停的说着,不能想不开。
男子从甜蜜中抽身,看着底下自己心仪的女子,有些火大:“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和她各娶各嫁,两不相干,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可我嫁给谁?你告诉我,我嫁给谁?”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道逐渐加重,可女子始终不说话,男子的耐心逐渐耗尽。
趴在屏风后偷看的东母东父两人攥着手,恨铁不成钢,就差这一句话了,就这么难吗?真是个闷嘴葫芦。
不知道她家阿瑜看上了这个木头什么?还是不是个女子了,磨磨唧唧的。
忽然,她们听到声音,由于声音太小,两个人都没有听清,
争着往前靠:
“让我听听。”
“你往旁边靠靠。”
“说的什么?”
“你听清了吗?”
叽叽咕咕的骚乱声在房间里躁动,幸亏那边的两个人此时都心神激荡,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隐约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男子一僵,他怕自己理解错,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温喆抬头看着他,这时才想起将他放下来,刚刚事情紧急,都没注意到她抱了他良久。
屏风后的两人差点惊呼出声,两人交叉捂着对方的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
成了!这是两人心中的想法。
“温喆你……”男子看着面前女子的脸,不自觉得开口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打断。
“东瑜,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话有点自不量力。”
看着男子不想让她继续说,想捂住她嘴的动作,拉下男子的手,忍着羞涩握住没松手,接着说道:“东瑜,我不是个勇敢的人,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但是自从知道之前外祖母…不,是张磊想让我做赘妻敛财,特别是知道她盯上的是你们家,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觉得好像我也是个卑劣的人,我无法摆脱张家。我怕你喜欢我,又怕你不喜欢我。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回应你的感情。”
东瑜有些失声,看着面前明明难为情的不行还是继续说话的人。
温喆第一次表明心意:“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妻主,我想让你做我的夫郎。”
没有人打断她,她就继续说:“我知道你是独生子,你们家不能没有你,我在刚刚喜欢上你的时候就想过来你家里做赘妻,现在也是这样。”
“现在张家倒了,没有人会威胁到我们了,我无父无母,长的还行,有功名在身,我明年就会去考举人的,我有信心,我会中举的,我…现在的我勉强配得上你的。”
男子终于找回声音,努力维持住冷静,仰着头说道:“你说的是认真的?不是怕我寻短见,哄着我的?”
温喆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闪躲的,坚定的,光明正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认真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愿意护着我的人,我记得你那时候满脸矜傲,挡在我面前,明明很怕疼却从来没让眼泪掉下来过,渐渐变成现在这样淡定自若,温文尔雅的郎君。”
明明不是晚上,东瑜却感觉自己听到了温柔似夜色撩人的感觉。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温喆的情话不断,一个接着一个。
听得男子面红耳赤,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母父就躲在房间里,早就将面前拿情话不停勾引自己的人扑在榻上了,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东瑜,做我夫郎好吗?”
但当男子听见这张诱人的红唇说出这句话是,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唇覆在上面,就这样静静不动,就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感受到女子的僵硬和脸上的热度,东瑜差点愉悦的笑出声。
没枉费自己这番苦心。
她,就要是他的了。
在墙角的屏风后躁动不安的声音越来越大时,东瑜依依不舍的撤回唇,低声回道:“好,妻主。”
这时东母东父假装从门口进来,指着两人怒斥:“你是什么人,敢闯我儿子的闺房,哪来的登徒子?!”
温表姐温喆面红耳赤,低着头听骂,羞愧得恨不得以头抢地,但为了不让东瑜难做,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旁边的东瑜淡定自若,朝着东母东父使眼色:戏演演就行了,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