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的悲伤感觉无处不在。”你环顾四周。
“是啊......”她拖长了声音。“我把这里污染地挺严重的。污染从一个房间扩散到另一个房间,我往楼上逃,但是悲伤也追了上来。然后我发现了这个盛夏之始的门把手。”
低垂的天空下,海鸥在嚎叫。远处的港口堆满机械,这里既开阔又冰冷。
“如果现在这样的广阔空间也能被污染的话,我还能去哪儿呢?”她露出颤抖的微笑。
“我看你收藏了不少的处方药啊。”
“谢谢, 我在里面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这并不完全是我希望它某天能达到范米的高度,但是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范米是一个很爱嗑药的摇滚明星。由于他实在嗑药嗑的太狠,他发生了突变——他变成了一具尸体。
“你的藏品里包含纳柯拉,阿片类拮抗剂。”
“当你吃了太多阿片类药物的时候,它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小姐。”警督的口气并不咄咄逼人,只是好奇。
“不,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抽了一口烟,笑了。
“除此之外,还有帕里肽特。”
“哦,是的,这是我的最爱之一,它能治愈很多疾病。比如没办法36小时不睡觉。”她想到。“不开心。它能治愈这些疾病。基本上它就只是镜像版的思必得。”
“窗户是新的。”
“是的。”她微微移动了一下她的位置,透过窗户查看里面自己的倒影。
“什么时候换的?在你停留的期间内。”
“是啊,我不想欺骗你。别再给我增加难度了。”
“那就把真相告诉我。”
“真相就是我是个可怕的女孩,我周围的窗户都会自己碎裂。”
“他们说你被强暴了。”
“大清早就聊强暴的话题是不是太早了。”她的声音很轻快。
“其实已经很晚了,小姐。”
“是吗?”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周围。太阳落入了海面,长长的阴影笼罩在广场上。“是在晚上啊。时光飞逝。”
“所以有吗?”
“是啊......”她拉长了音节。“我会说那不叫强暴。我不想说他的坏话。”
“告诉他们这不是我的风格,他们如果想让指控变得更加吸引人,他们应该找一个更......”她努力搜索着词汇,然后耸耸肩。“找个更容易被强暴的人。”
“你是说,有人要求你告诉我们你被强暴了?”
“没有很明确的这么说。但是我理解他们的意思。把事情搞得更大一点也无伤大雅。”
“差不多吧。”她用双手捧起了咖啡杯。
“你确定自己没被强暴吗?”
“我有89%的肯定。”
“很抱歉,小姐,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明。”
“那就让我100%声明一下,我没有被性侵犯。”她歪着头。“如果有过,我还会这么轻率吗?”
“你和被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开了一个派对。”
“什么类型的派对?”你指着自己浮肿的脸。“我这种吗?”
“恕我直言,先生。我觉得我们的派对要更疯狂一些。”
“比我更疯狂?这在肉体上是可能的吗?”
“没错。至少你还活着。”她抽了一大口烟。
“你们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喝酒啊,警官。”她抿了一口咖啡。“很多酒,基本上连着喝了好几周。我们互相影响, 让对方喝得更凶。这就是我喜欢他的理由。然后就是思必得,它也有这种效果,让你喝得更凶。喝多了又会让你嗑得更多,这俩是很好的组合。还有上床。”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警督的声音平静又镇定。
“楼下。”她用10厘米的高跟鞋轻轻拍打着屋顶。“在酒吧,他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你可能也知道了,他是个军人,有一个很酷,很吓人的伤疤。”
她好像很冷漠,不过伤疤那部分,带着一些渴望。她很想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前?差不多吧。”
“对你来说一定很难吧。”你指着院子。“看着他挂在那里。”
“是的。”她的声音有些苦涩。“我有一片很好的视野。在屋顶上,浴室窗户外面。在我的梦里......”
“你打给了我们,RCM?”
“是的。我打的。”她点点头。“如果你不告诉其他人的话,我会很感激的。在马丁内斯,他们把这个叫做告密。”
“小姐,报告犯罪行为是保密的。”警督回答道。
“如果是告密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抽了一口烟,嗓子里是浓浓的厌恶。“这里没人打电话,他就一直挂在那里,然后他们开始扒他的衣服......”
剥下他的盔甲,羞辱他,朝他扔石头......
“声音是伪装过的。”警督问道,明显是想把她的注意力从那些画面里转移出来。“你是不是......”
“我并没有完全伪装,我只是蒙住了话筒,然后稍微割了一下地线。”
“怎么做的?”
“楼下的那个,警官。褴褛飞旋的地线。我用指甲钳割开,把冷线接入。”
“你还挺聪明的。”
“谢谢。”她像一个因为修自行车而被表扬的小女孩一样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长官。其实挺蠢的,我也喝多了。我可能是害怕本地工会监听——本地人说他们会监听线路。”
“感谢你能给我们打电话,小姐。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我也不想这么做,不过如果我不这么做,他现在有可能还挂在那边。”
“关于他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名字,眼睛颜色,年龄......”
“很抱歉,我做不到。”她抽了一口烟。“现在不行,之后再说吧,我一直看得见他。就像他现在还在一样,我不能说他的——我不知道......”她又抽了一口烟,更紧张了。
“我知道这很难,小姐。”警督表示理解。
她点点头,她的烟抽完了,她看着浅绿色包装盒里的香烟,从里面又抽出来一根,准备点燃。
“如果不是强暴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吊起来?”
“他和罢工有些关系。我来这里以后,一直都动荡不安。真是挑了个坏时间......”她把香烟凑近打火机的火苗,吸了一口。“不过你可能全都知道了。”
“那么他在罢工里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我觉得他是安保人员。他是个退伍军人。为野松公司工作——跟工会是对抗关系。我们聊得不多,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对她处以私刑就是这个原因?”
她点点头。
“那为什么他的脑袋里有一颗子弹?”
“子弹?”她沉默了。她的两条眉毛皱了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他们还朝他开枪了?......他们扒了他的衣服,还开枪打他......”
“你的意思是说在他们把他吊起来以后?”
“我很困惑,抱歉。我开始有点无法理解整件事了,他不是被吊死的吗?他们动手的时候我不在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告诉我的,还有酒保塞尔维的事。”
“上周日晚上你在哪里?”
“在害怕,在楼下,跟塞尔维在一起。”
“哈迪兄弟是怎么认识你的?”
“他们是楼下的常客。”她盯着地板。“他们这里有一个专门为工会成员准备的包厢,他们现在可能就在那里。”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喝酒。这个冬天很漫长,而且还很无聊。”
“你们一起派对过吗?”
“有一点,没错。”
“就像你和死者一起派对那样吗?”
“不,没那么激烈。”
“很抱歉,但我必须过问。你跟哪一个哈迪兄弟有过身体上的关系?”
“是哪几个。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有提图斯,很明显。我也说过了,这是个漫长的冬季。”
“感谢你告诉我们的一切,小姐。”
“我们应该到楼下去?警官。”警督看着你。“我们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讨论。”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还有疲惫,屋顶上的空气感觉有些潮湿。
你和金来到了你的房间里。
“看来我们跟那些哈迪兄弟还有很多要讨论的事情。”警督压低了声音。“他们的理由有一半都站不住脚了。”
“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他们配合吗?”
“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尊重RCM,但是可以扰乱他们为我们准备好的游戏。不论到底是什么,我们只是剥掉了其中一层,她决定不为他们的说法作证,肯定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为什么她要告诉我们这一切呢?”你小声说道。
“她还能怎么做?撒谎?她发现没办法撒谎,也没办法彻底脱身了。”
“我本可以捕捉到的。”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觉得她的举动很明智。”
“但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真这么觉得吗?”警督的脸上掠过一片阴影。“她看起来很愿意提供信息——一般都是这样,很乐意提供某些事情的信息,是掩盖其他事情的好办法......”
她一直用浅棕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你,直直地看向你眼眶背后的空间,你看见烟雾从她的两瓣红唇上升起,她很漂亮......但是......
你的RCM大衣: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你了解你自己吗?
你:什么?
RCM大衣:你的伙伴们已经逐渐妥协了,她让你跟她唱一个调子。
你:啊,我就知道出事了...
RCM大衣:演员先生一直在为她的真实唱着赞美歌,她一直在说一些半真半假的话,而不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恐怖领带:她是最为美丽和公正的女人!都是屁话!我没有妥协!
RCM大衣:尤其是这个家伙,它是最妥协的那一个。
恐怖领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只是想来上一口她那嘴唇上的甜蜜薄荷味。
RCM大衣:她的衣服下面有什么?
恐怖领带:荣誉,真实,温柔。保护她!
你:那我能做什么?
RCM大衣:你没什么能做的。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事情会按照原本的样子发展。
你:我就不能把我的脑子恢复正常吗?
RCM大衣:不能。
你:那搞这一出又有什么用呢?
RCM大衣:知道自己被耍了总比不知道要好吧。
你:那她有什么计划?
RCM大衣:我觉得她可能想要控制信息的发布,不让自己成为嫌疑人。她可能想要逃避这桩案件,避免成为案件中心。
你:关于我的话题说的够久了,回到现实世界吧。
RCM大衣:别担心,只过了大约4、5秒左右。你可以的。
你闭上眼睛,她的脸从你的脑海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张银色的底座......
“我们走,金。我们先去和哈迪兄弟对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