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慢慢满上了,水在召唤你,你脱下衣服,闭上眼睛,然后浸入水里。水只是微温,不过还算舒适。几只啤酒罐在你的身侧上下沉浮,就像橡胶鸭子一样。你感觉很好,很孤独,很特别,特别的疲惫。
随着逐渐冷却的水温,你的手指变得苍白,上面盖满了小小的螺纹。你闭上眼睛,你看见了尸体,你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尸臭味。这不是洗一次澡就能洗干净的。然后,你看到了一栋房子,在一条窄窄的街道上。还有一家录像租赁店。以及笼罩在星球曲线轮廓上的黑暗。
一接触到身下的床单,皮肤立刻感觉到粗糙而湿冷。当你伸开手脚,整张床都随着你的重量慢慢下陷,最终你慢慢合上了双眼,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呼吸越发沉稳,一阵巨大的寂静扑面而来。
你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满是闪烁的光点。本应该是吊人的位置,吊着一具醉汉的尸体。
醉汉的尸体:你还记得童年的味道吗?
你:什么?
醉汉的尸体:罐头上写的标签是什么,哈里,赶紧回答。
你: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醉汉的尸体:你还记得妻子的手抚摸你的脸庞吗?
你:你在说...谁?
醉汉的尸体:你还记得她的唇角和身体的温度吗?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你是谁?!
醉汉的尸体:你知道我是谁,哈里。我是糟糕的一天,就在那一天,你问了她。之后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游荡......那是你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亲爱的哈里,而且它就要来了。她会在电话里听说这件事的。
醉汉的尸体:现实会变成怪诞的噩梦,这会是你对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告诉我,你还记得自己此生的最爱吗?
你:我离开了。
醉汉的尸体:哦不,小宝贝。你留下来了,是其余的部分离开了你。你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抓着酒瓶,一只手握着下体。目送它的远去。告诉我,你的朋友在哪里?人类都有朋友,小哈里,你的朋友都在哪里?
你:我会把他们都找回来的。
醉汉的尸体:不,它不在了,第三次离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全都不会回来了。你失败了,你辜负了我。你辜负了极乐世界。
你:极乐世界是什么?
醉汉的尸体:所有的一切,灰域和洲。就在表面,地球的大气圈,磁场里。燃烧着,狂怒的真理。8千年书写的历史。你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哈里。你辜负了每一个人,你真的搞砸了。
你:我以前和你说过话吗?
醉汉的尸体:不,哈里。你只是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甚至在梦里也是这样。演出逐渐消失,迪斯科的彩球斑点也从你身边渐渐褪去。
你:我可以从这件事情恢复过来。
醉汉的尸体:你不可能摆脱这件破事,回到从前。你只能横冲直撞,垂死挣扎。表现得像一个小丑一样。
你:我想试着,试着解决这起案件。
醉汉的尸体:你想干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声音......
画面不见了,床升起来迎接你,一种纤薄的,像睡觉一样的状态。比起天鹅绒,更像是玻璃,在你的脑海里碾磨着。想想你看见的那些烂事,它要来了!这么快就来了!寂静的铃声在你脑海中响起,就像钟表。根本不让你好好睡觉。是时候穿上衣服了,哈里。
是时候回到那个工厂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