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收到楚蕴的传讯,顿感不妙,抬眼看着对面的白胡子,思索如何溜走。
白胡子悠闲的品茶,丝毫不嫌弃卫溪惨不忍睹的才华。
白胡子摸胡子的动作一顿,紧紧盯着卫溪,眯了眯眼,眼里闪过惋惜。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卫溪完全没发现对面的白胡子神情变化。
“我……”
“小友,老夫突然意识到天色已晚,拉着小友交流诗词歌赋,恐误了小友的大事,不如今日我们点到为止,都散了吧!”
卫溪眼神一亮,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矜持。
“也好,现在确实晚了些,若有缘再相见,他日遇见必定再次好好交流一番,那在下告辞!”
碰巧了,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天助我也!
白胡子笑眯眯的点头,目送卫溪离开。
直至看不到卫溪的身影,白胡子精明锐利的眼睛逐渐浑浊。
周围热闹的看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叫好声,争执声瞬间戛然而止,偌大的楼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二楼的秦顾早早结束了表演,换下来戏服,懒洋洋的倚靠在后台的柱子上。
面前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年纪稍大些,一个稚嫩青涩。
两人面容姣好,此时此刻却弯着腰向秦顾道歉。
“这位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人,竟拉着客人上台表演,实在是不好意思。”
年龄稍大的女子一脸歉意,陪笑道歉。
“对不起,我临时吃坏了肚子,忘记跟刘姐说,下次我一定提前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不停的弯腰道歉,急得脸上冒出些汗,眼眶湿润。
秦顾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两人,沉默不语。
见秦顾不说话,女子咬咬牙,狠下心。
“若客人不嫌弃,这是我们戏班的贵宾牌,只要您来看我们的戏,不管何时,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都可以为您搭台唱戏,不知您意下如何?”
秦顾继续沉默。
女子憋的难受,颇有些咬牙切齿。
“除此之外我代表戏班送您三块进入花满楼的木牌,只要您原谅我们的失误并不向外透露任何消息。”
眼看秦顾不为所动,女子神情有些崩溃。
“好!”
这关系这戏班的名声和前途,女子正要继续加码,突然听见秦顾同意,顿时觉得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
女子迅速掏出三块木牌和一块白玉牌递给秦顾,生怕秦顾反悔。
那一脸肉疼的表情让秦顾觉得有点好笑,毕竟这事是戏班全责,索性大方收下。
“既然戏班拿出了诚意,那我必定信守承诺,告辞!”
腰牌震动,秦顾随手一摸,楚蕴的讯息在识海浮现。
看完讯息,秦顾眼神里的懒散褪去,烦躁涌上心头。
这群打不死的小强,净会给人找事干!
大步跨出去,迎面遇到急匆匆下楼的卫溪。
“收到了?”
“嗯!”
“走。”
“好!”
半路秦顾感受到三股熟悉的灵力波动,细细辨别了方向和属性。
“楚蕴和沈卿一起,她们两个灵力波动混乱,怕是遇到了麻烦,卫溪你先去找她们。”
“那顾姐姐你呢?”
“我还有更棘手的问题要处理,我稍后就到。”
卫溪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根据气息去寻二人。
秦顾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整个人都不好。
这九尾狐终究不是个办法,如今现身,怕不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九尾狐的灵力波动变得十分剧烈,躁动气息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
然而没过多久,那气息突然变得微弱,空中刺鼻的血腥味令秦顾呼吸一滞。
这群狗东西,胆子不小,连成仙的仙兽——九尾狐也敢伤。
几秒结成的阵法在脚下散发光芒,下一刻人消失在原地。
卫溪修为不算高但不算低,仅仅十几里的路愣是走不到尽头。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精准的罩住极速奔驰的人。
卫溪意念一动,手里握住筱翎剑奋力一挥,大网应声破碎。
卫溪停下,转过身,眼神犀利。
一个个黑袍人逐一现身,手里的武器各种各样。
领头人一个眼神,身后的黑袍人如箭在弦一般冲了出去。
卫溪冷笑一声,丝毫不胆怯的提剑而上。
一个巨大的斧头顺着铁链直击卫溪面门,卫溪将灵气聚集在剑身,一斩把铁斧劈成两半。
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结链飞向卫溪手里的筱翎剑,紧紧缠绕不见剑身。
链条拉紧,筱翎剑从手中脱离。
卫溪顺势一掷,踏空一掌拍飞几个黑袍人。
双手结印,筱翎剑剑身颤抖,一股力量迸发,震碎密不透风缠绕在剑身的铁链。
十指翻飞,一个阵法在掌前结成。
几条灵力凝结而成的长鞭从阵法伸出,仿佛有生命一般灵活,逮着黑袍人就抽。
“啪啪啪……”
黑袍人躲闪不及,黑色的外袍被抽的稀巴烂。
“呼~身材不错哟!”
卫溪目不转睛,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黑袍人手忙脚乱,捂住上面露下面,捂住下面露上面。
后来发现捂哪里都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接受卫溪视线的调戏。
几个人视线交替,深吸一口气。
“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
卫溪惊呆了,愣在原地,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是什么情况?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
一听这晦涩难懂的古文,卫溪的脑子就突突的疼。
“大哥们,我错了,你们别念了!”
“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名器既亡,则礼安得独在哉?”
卫溪简直要给他们跪了。
“哥,你们都是我哥,别念叨了,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群老六。”
黑袍人面无表情,甚至更起劲。
不知道为什么,卫溪从他们僵硬的面部表情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卫溪咬紧牙关,手里凝聚一个个水球,对着“念经的和尚们”一阵突突。
“干你丫的!不让我好过是吧,我让你们也不好过。”
一个个水球掺杂着各种各样的药粉,像子弹似的瞄准黑袍人发射。
不一会儿,黑袍人裸露的皮肤红肿一片,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痒。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粘上笑笑粉的黑袍人不由自主的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是谁~哎!我是一个大傻逼,大傻逼,大傻逼……”
“小蘑菇该浇水了,你们怎么都不帮我浇水啊!呜呜呜……”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大貔貅,大貔貅,大貔貅~”
还有甚者双手直接用力一撕,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衫撕的粉碎,光着膀子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嘴里还发出吼叫声,双拳紧握捶着胸口。
卫溪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食指和中指却露出一个“东非大裂谷”。
“哦豁~看看这大胸肌,啧啧啧……”
“哎呀~真是好羞涩呢!人家还是一个没摸过男人小手的黄花大闺女捏!”
“人家不干净了,嘤嘤嘤……”
躲在暗处的黑袍人额角青筋暴起,嘴角抽搐。
迟早有一天要做了你!
黑袍人牙齿咬的咯咯响,眼里都在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