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看着玉青决绝的样子:“你不是说等三方争斗,坐收渔翁之利吗?”
“太慢了,十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有必要耗着了。”
玉青翻上一匹快马,朝着去往烁阳的小路赶去。
肇和璟披着黑色的氅衣,站在窗前,玉簪束着的头发有些散乱,脸色有些苍白 眼底的神色就像浓稠的黑墨一般,撑在窗坊上的手指纤细又脆弱,仿佛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那商队为何还在这个时候出了城?”肇和璟漫不经心道。
段一解释:“这是去往岭北的商队,冬天出发,香膏和脂粉容易保存,等到了岭北正好就是春天,这样也能多挣一些。”
“那为何不过了年再去,往年这个时候有商队出发吗?”
肇和璟看着骑着白马的那个背影总觉得熟悉,但是又没有看到面容,但是不想放过一丝的疑虑。
“往年……”段一正在回想。
“肇十三找到了吗?”
肇和璟接过段二递过来的热茶,忽然打断了段一问了一句。
段一立刻跪下:“属下该死一直没有查到她的踪迹,请陛下责罚。”
“段一,你跟着我几年了?”
“十三年。”段一恭敬道。
“十三年了,别的没学到,就学会阳奉阴违了,还是你觉得我过于温和让你以为我的旨意是玩笑。”
肇和璟刚喝了一口的茶,立刻被轻飘飘地扔在了地上。
段一把头低下:“属下不敢,只是这肇十三确实琢磨不透,无父无母,什么把柄都没有,根本就找不到。”
肇和璟眸子平静,语气无波:“到底还是顾念着情谊,没有下狠手,下去认罚,官职降一级。”
“段二带人去查刚才出门的商队。”
说完肇和璟就出了客栈房间。
段二摇摇头:“老虎发威,殃及池鱼。
但是这次确实是你站错了,我们就是陛下手里的刀,所以我们的立场不可以有任何的偏驳,那怕那个人对你有恩,陛下让你杀,你就得去做,这是我们进隐邢阁的准则,你动摇了。”
段二说完拍拍段一的肩膀,走了出去。
段一起身看了看剑上的穗子,一把拽下,收了起来。
玉青在烁阳迅速站稳了位子,以玉恒先生的名义开了一家私塾,实则这些人都是亡国之后剩下的遗孤和旧部。
玉青迅速将这些人整编,然后又用无极阁的名义招揽了一些能人,到开春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万人。
玉青招揽的军师风仪,就是褚玉寅的门下的一个谋士,只不过那时还没来得及为褚玉寅建言献策,他就战死沙场了。
玉青看着烁阳的把守,对于怎么突破守卫,这个问题还有些犹豫,风仪指了指知府:“打这儿吧,把知府控制住,烁阳驻守的人可以一点点的软刀子磨。”
“肇和璟不是傻子,一旦这样做可就没有退路了,你不怕功亏一篑?”玉青反问。
凤仪的眼底闪过杀意:“左右不过是一死,窝囊了这么久,总要硬气一回,是吧?”
玉青原本严肃样子挂上了笑意:“我原本是想让宋瑞珉,肇和苍与肇和璟交战,但是肇和璟太过聪明,直接就按下了这件事,宋瑞珉的女人落到他手里,被他就地处决了,还把头颅寄给了宋瑞珉。”
“不如带人去岭北搅乱肇和苍的布局,让他和宋家合作,然后营造因为利益不合起了内讧,把宋家之死嫁祸给肇和苍。”
风仪左手摩挲一番,又想到了这个新计谋。
玉青点了点地图上帝京的位置:“此举倒是可行,就这样做,然后把和我长得相像的那名探子送到江南,透露她的踪迹,让肇和璟找到,然后就可以内外联动,到时攻打东临国必定也会顺利一些。”
十二听着她的布局总觉得过分的敷衍:“女人心,海底针,你这样能活着吗,肇和璟可是这个世界反派,肇和苍又是男主,你确定搞得赢?”
“不会有男主的,只有反派与反派的对决。”玉青换上劲装就去了兵场。
褚箐箐握着手里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失手打翻了杯子。
“娘娘,怎么了?”门外的婢女急忙出声。
褚箐箐把信件一收,声音懒散道:“刚午睡醒来,有些恍神,失了手,进来收拾一番。”
内容上写着:想办法把肇和泽弄死,否则就把她是假冒的长风国公主的身份揭破。
褚箐箐看着这封信件左右为难,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谁寄来的,想不理会,可是第二早就收到了玉青的钗环。
褚箐箐看着这个首饰立刻就开始慌了。
这么多年因为养尊处优的腐蚀,早已让她对东临国的仇恨淡化得像是裙子上飞溅上的几滴油渍,所以凡是威胁到她的,阻拦她的,都是该毁灭的。
那么几年也不全是一番风顺的,如果没有手段 ,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异国活下去,所以褚箐箐立刻筹划起来。
肇和璟这天路过望月阁,就听见传来一阵歌声,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里住的是谁?”
李公公道:“是长宁郡主,您封了她为宁妃。”
肇和璟没让人通传,直接进了门,用温文尔雅的声音道:“想不到爱妃的歌声宛如天籁,好似云端的仙女入凡所唱。”
褚箐箐霎时跪下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起来,爱妃不用拘礼。”肇和璟话虽如此,但是并没有搀扶之意,直接就在一旁坐下了。
褚箐箐立刻起身要给肇和璟奉茶,肇和璟摆摆手:“一直未曾来看望过爱妃,怠慢你了,爱妃不会生气吧,今日路过望月阁,特地来看看你。”
褚箐箐溢出来一个笑容:“怎么会呢, 皇上,您事务繁多,臣妾怎能和国家大事作比,您来看我,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所以,对于东临国灭了长风国一事,你也是没有任何的情绪的?”肇和璟变了脸色,冷寒的声音在旁边出来。
褚箐箐立刻慌了神,从椅子上跌下去,跪了下去,额头紧紧地贴着地板,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