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和璟已经进宫了,他会不会发现是你杀了那老皇帝?”十二有些担忧。
玉青往自己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又喝了一口烈酒,痛快道:“那又如何,他还不是盼着那老皇帝早点死,我这不是顺手做人情,再说我用的的是宫里的长剑,怎么怀疑我一个用蝴蝶双刀的人?”
十二:“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不做啊,等着啊,不是你说,只要我能够寿终正寝,也算完成任务,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瞎折腾的人。”
玉青从房檐跳下来,直接把装花生的盘子端着离开。
“站住,你为何擅离职守,要是主人受伤,你负得了责吗?”
暗卫之一排名第三,擅长用毒的映川拦住玉青。
玉青一脸你没有长眼的表情看着竹卉,波澜不惊:“你瞎了,主人进宫了,你觉得依照我的武力能够护住主人吗 ?”
说完就从竹卉身旁离开。
申时三刻(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宫里的丧钟敲响,一连响了三下。
玉青从榻上醒来,就见窗前有个人影,正要提起自己的蝴蝶双刀砍过去,肇和璟转过身子。
“怎么,想杀了我?”肇和璟挑了一下眉,侧了侧头。
玉青眼神闪烁,卸下杀意:“属下不敢,一时睡糊涂了。”
“你倒是能睡得着,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敢睡觉?”
肇和璟眼底是一片锐利。
玉青起身,也并未行礼,也没对他的话做回复,言语淡淡:“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江南发生了水患,派谁去合适,而待丧期一过,我就要登基,到时你说我该不该大赦天下以彰显我的仁德?”
肇和璟上下扫视玉青,充满了探究之意。
玉青把头低下,摇了摇头:“属下不知,我一个七品的蓝翎侍卫,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您就为难我了。”
肇和璟给自己倒了杯水 往椅子上一坐:“十三,你来隐邢阁多久了?”
“三年零一天。”玉青不明所以。
“三年了,想不想出去走走?”肇和璟道。
玉青摇头。
肇和璟示意玉青上前,将一块令牌丢进她手里,吩咐:“拿好了,不要弄丢了,你就和都水监察姚朴山去江南治水,遇到不服众的你有绞杀的权利,做的好,回来就可以直接升级为六品侍卫了。”
玉青看看令牌,退了回去:“不要。”
“为何,六品,你就可以自己开府了,俸禄只多不少。”肇和璟诱惑道。
“六品事太多,我只会杀人,七品挺好,事少钱够。”
玉青眼波平静,把令牌往桌上一放,退离了三步,也不看肇和璟的神色。
玉青直言不讳:“你可以派四哥竹卉去,他适合,他脑子灵,再升一品,他就够买器械革新武器了。”
肇和璟嘴角微抬,指尖敲着桌子:“你倒是够任性,不怕我罚你?”
“皮子够厚,不怕,我总被罚,习惯了。”玉青毫不在意。
“那我要你的命呢?”肇和璟起身走到玉青面前,捏着玉青的下巴,强迫着抬头。
玉青自知逃脱不了他的桎梏,没有挣扎,除了脸色泛红以外,没有任何起伏。
肇和璟瞬间松开了手,玉青忽然吸到空气,开始咳嗽。
“你倒是任人宰割,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这是为何?”
肇和璟用手帕擦了擦手。
玉青换过气,嗓子有些哑:“你是主人,奴才不可以冒犯。”
顾柏璟将茶饮尽:“你话说得好听,可骨子里是怨恨我的,是吧?”
“现在去院里挥剑三万下,练不完,今日不可休息和进食。”
肇和璟离开她的房间,又交代了一句,“用长剑,左手。”
玉青低头:“是。”
“我就说瞒不住他的,你看他分明就是怀疑你,甚至对你的身份怀疑。”十二道。
玉青从武器库房领了一把长剑,面不改色:“他又没有证据,他要是捅破了,其他人就会认为是受他的指使,说他早就意图谋反到时候他还登得了皇位,所以他不敢赌,罚我,不过是借机发泄。”
十二听着她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好像确实如此,江南,你真的不去?”
“不去,水患是假,查案是真,他给我令牌就是想靠我把大理寺的势力拉拢,这令牌是给大理寺卿的,我不过就是他们手里的刽子手,有了我好操盘而已。”
玉青从肇和璟的第一句话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丧期一结束,肇和璟就登了基,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封后纳妃,也是大赦天下,而是加重赋税的力度,强制征兵三万人。
举国上下听到这样的诏令全都哗然,进谏应该大赦天下,提出不妥的官员,一连被斩杀了三个,之后都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